分卷閲讀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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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野沉默良久,説:“我知道了。那官水潭那裏,由誰去調查?”略過所有質詢環節,相野已經直接跳到了解決方案上去。如此冷靜果決,本該讓人覺得欣,因為這代表他在這麼短的時間裏已經展出成為一個優秀隊友的潛質了,但邢晝卻又蹙眉——相野畢竟還是個孩子。
邢晝覺得自己很矛盾。
這時老闆終於端了早點上來,兩碗餛飩再加上小籠包,熱氣模糊了他的視線,也讓他暫時拋去了腦海中的雜念,答道:“宗眠。”相野是當事人,甚至是受害者,他去過一次官水潭,沒有發現什麼異樣,那也不必再去第二次了,免得觸景傷情。由宗眠去處理最為妥當,他一個人也能行。
聞言,相野點了點頭沒説什麼。
邢晝卻能看出他的異樣,因為他是不吃香菜的,可老闆大概是不小心掉了一片在他的碗裏,他用湯匙喝湯的時候,直接喝進去了,表情變都未變。仔細回憶從前種種,相野提起宋靈和沈延之時,鮮少用“父母”或“爸媽”這樣的稱呼,都是直呼大名。這樣聽起來稍顯冷情,但又更像是刻意迴避。
很快,相野把一整碗餛飩都吃完了。邢晝又用筷子給他夾了幾個小籠包,他也一一吃了,只是從頭到尾都沒吃出什麼味。
最後一個,相野仍像之前那樣直接進嘴裏,卻吃到一嘴油辣椒,登時辣得舌頭都不是自己的了。吐出來又不雅觀,他忍着辣匆匆嚥下,瞪着眼睛看向邢晝。
“不能吃辣?”邢晝神平靜,好似剛才那些辣椒就不是他故意蘸的。
“我、能。”相野咬牙切齒。
“那再吃一個?”
“飽了。”看着他的鐵青臉,邢晝無聲地笑了笑,又買了一袋豆漿讓他換換味道。相野不情不願地接過豆漿,咬着管的模樣像咬着邢晝的脖子。
可這樣就對了,少年人本該是鮮活的。
邢晝任憑他甩臉,去付了錢,看到老闆端着幾大碗麪走過,伸手自然地將相野拉到身後,免得撞到他。
相野就算思緒再亂,這時也明白邢晝的用意了。他偷瞄着邢晝寬闊的背,胳膊緊貼着他,原本的咬牙切齒也變了味。
覺到邢晝要回頭,相野連忙移開視線。邢晝見他不看自己,以為他還在生氣,路過紅薯攤,便問他吃不吃紅薯。
相野面無表情:“不。”他真的多説一個字都欠奉。
早八點,小螺號又準時嘀嘀嘀地上班了。伴隨着一陣“脖子扭扭、股扭扭”的歌聲,決明歡快地出現在耳麥裏,“美好的一天又開始了。”相野:“找到陳崢了?”決明:“沒有。我的同事們加班加點在找,我也拜託了劉隊長,不過陳崢真的像人間蒸發了,一點兒音訊都沒有。”信息組是輪班制的,分了三個班次,確保每個時段都有人在線上。
邢晝也知道他們在查陳崢,便道:“那些骸骨確實有幾具還沒確定身份,但跟陳崢的身高和年齡都對不上。”決明:“那他到底去哪兒了?這可不好找啊,他這麼多年不出現,説不定已經離開明川,遠走他鄉了呢。”邢晝:“還有一種人很容易被忽略。”相野:“漢?”決明又嘴,“他不至於混那麼慘吧?”
“有可能。”相野略作沉,道:“我在本地論壇看到過一篇帖子,講的就是漢。成為漢的理由有很多,有些甚至是我們想不到的。即便知道家在哪裏也不願意回去的,也大有人在。”那篇帖子是一個義工團隊發佈的,一羣學生,很有社會責任。他們會定期給漢送温暖,見識了人間百態,頗有觸,所以才發了那個帖子。
相野還記住了一個地名:梅南路108號。
其實明川也有針對漢設置的收容所,可以給他們提供一定的幫助,但漢們並不喜歡去那兒,他們喜歡去梅南路的一家24小時營業的小餐館。
餐館老闆是一個瞎了眼的老太太和她的兒子兒媳,原本並不全天營業,但這一家子都是善心人,有一年冬天見雪下得太大了,就開了門讓漢進去過夜。久而久之,小餐館就成了一個短暫的避風港,那裏還就在國道的一條岔路邊上,有跑長途的貨車司機路過,看到大半夜的店裏還有人,便誤打誤撞進去吃飯,一次兩次,將餐館的營業時間拖得越來越長,到得現在,乾脆成了24小時營業的了。
義工們經常過去幫忙,還有人要給他們捐款,但都被拒絕。如此高風亮節,也為他們來了更多的稱讚。
在去的路上,相野又把漢和小餐館相關的貼子翻出來細看了一遍。知道了鹿野的存在,見識了太多的黑暗,他乍見到這種好人好事,第一時間竟是懷疑它的真假。
他知道自己這樣不對,但沒見到真實之前,卻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
決明總是樂觀的,他説:“人間但有真情在啊,這種好人好事就應該報道出去,否則明川這個地方,名聲都要被蒼給帶壞了,多膈應。不過人家不願意接受捐款,應該也不高興成天被人打擾,平平淡淡才是真啊。”説話間,梅南路到了。相野透過車窗看到那家平平無奇的路邊小餐館,再掃過不遠處坐在樹蔭下的兩個漢,開門下車。
大早上的,又已經過了飯點,所以店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