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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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場死亡！

沈非玉渾然不覺，俊雅的面龐因體內錯亂的氣勁失去血，蒼白如紙，神卻絲毫不見慌張，反而揚起一抹笑容:“……我與師兄實在許久未見，就不叨擾府上了。”

“也是，那便不留二位了，我送二位出門。”

“方老爺留步，在下改再登門拜訪。”説完，沈非玉提步便走，穩健的步伐本讓人覺察不出青年正在遭受什麼痛苦。陸紀明怔了一秒，迅速收回尖刀，衝方老爺笑了笑，提步追去。

在方府，陸紀明不敢用輕功去追，怕謊言戳破，可是沈非玉步若乘風，竟然已消失在大門處，他心中一驚，追至門外，卻見消失的沈非玉正倚在門外等他。

也不能説等，但凡沈非玉還有一點氣力，早就跑了。

陸紀明尤帶幾分真心實意的嘆:“沈師弟，士別三，當真刮目相看啊。”沈非玉不答，在方府強裝出的鎮定瞬間崩塌，額頭佈滿細汗，牙關咬緊，痛得心肺裂，雙腿發顫，直直向地面撲去。

“師弟你怎麼了？”陸紀明假裝關切，上前勾住他的，實則奪去他間軟劍，隨後單手穿過腋下，半拖半抱的將人帶離方府大門。周邊街巷本來佈滿方府家丁，但兩個時辰前外出尋人，這會兒還沒全部回來，是以陸紀明能夠放心大膽地在巷邊動手。

“方才，你本可一走了之，但是沒有，是怕你跑了我對方家的人下手？”沈非玉痛得難以自持，緊緊拽住衣襬，抓出道道褶皺，本沒有聽清陸紀明在問什麼。

陸紀明眼眸暗了暗。他其實不會告訴他，今他來找方老爺，是談一筆生意，生意談成，他怎會殺他的合作伙伴？

“小師弟總有些不合時宜的善心，殊不知，這點善心，終會害了你。”來到第二條巷子口，沈非玉終是忍不住劇痛昏厥。

蓮從暗處來，半臉花繡宛如暗之花，他從陸紀明手裏接過沈非玉，直接打橫抱起。

陸紀明看了眼他的動作，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

“再搜一次身。”蓮頷首應下，當他的摸到沈非玉部時，動作一頓。懷中青年部細窄，十分柔韌，沒有絲毫贅，若是間裝了東西，其實很容易摸出來。

一息後，蓮神正常的抬起頭:“沒有搜到其他暗器。”陸紀明點點頭，蓮辦事，他一向放心。

“你們那邊做得怎麼樣？”

“清光派和正一門已經發現門內弟子為對方所害。”

“吳鳴呢？”

“他處理完後續，最遲明就能趕來。”陸紀明負手在後，心情出奇的好:“計劃順利，還捉到一隻自投羅網的雀兒，大事將成，只待兩個月後——”身後的高大男人聞言，垂首看向懷裏人，他似乎只是在安靜沉睡，帶着點天真，一如稚子，可是皺緊的眉出賣了他。

蓮動作輕柔地拭去懷中人額間汗珠，跟隨陸紀明連拐過幾個彎，直到徹底消失不見。

躲在一面牆後的翠柳這才顫抖的瞄了一眼。沈公子給的藥當真神奇，她塗上沒多久，背後就不痛了，她想當面道謝，卻得知沈公子和他師兄離開府上不久，歡喜的追出來，卻目睹了沈公子昏倒一幕。

分明來的時候還是好好的，怎麼跟他師兄在一起就暈倒了？饒是翠柳，也曉得那一幕不正常。她不敢暴自己，確認兩人走遠，這才往回趕，將此事告訴老爺小姐。.城南城隍廟，破舊且偏，基本沒人會來這兒，倒是給了陸紀明二人一個再合適不過的落腳點。

蓮安置好沈非玉，轉首面向陸紀明，難得猶豫起來。

天漸晚，陸紀明外出拾柴，生起火堆，城隍廟內很快温暖起來，橘火光映照出蓮臉上半邊花繡，光暈染，搖曳生姿。

發覺手下走神，陸紀明點了點膝蓋，詢問道:“蓮，怎麼了？”蓮:“無事。”

“你這模樣，可不像沒事的樣子。”蓮沉默不語。

陸紀明深邃的目光從他臉上一掃而過:“五年前將你救回來，這一身花繡，你可怪我？”

“不敢。”彼時他經歷一場烈火焚身，衣服黏着血變得焦黑可怖，命垂危，為了不連累夥伴，拼着最後一口氣離開，若非路上為陸紀明所救，後來又為他找到刺繡師，説不定他後半生都要以面具示人。

“公子大恩，蓮從無怨。”陸紀明唔了一聲，用樹枝撥着柴火，狀似隨意的問道:“那時你救的人，如今怎樣了？”

“他……”蓮下意識看向牆角蜷縮成一團的沈非玉，目光柔和了點，“他現在很好。”陸紀明點點頭，沒有追問。

“我給吳鳴發了消息，他收到就會趕來與我們會和。”

“是。”兩廂無話。

一時間，城隍廟中只能聽見柴火燃燒的聲響。

兩人都沒注意到，早已陷入昏厥的沈非玉，此刻無聲的睜開了眼睛，默默調息着錯亂的內勁。

夜深了，陸紀明靠在牆邊閉目淺眠，蓮猶豫片刻，朝沈非玉走去。

聽聞身後腳步，沈非玉攥緊指尖，閉上雙眼。

黑暗中，所有官都在放大，他聽到了衣服落到身上的聲音，亦受到微涼雙手擦過額頭的觸。

直到蓮起身走到旁側盤膝坐下，沈非玉這才微微放鬆。

柴火噼裏啪啦的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