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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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心。
他沉片刻:“你若是想知道從前的師父是何模樣,那恐怕要失望了。”
“自從師父接任掌門之位起,格便一直如此,行事孟,叫人難以看清。我雖從那時起便在門內,可外人口中絕口稱讚的師父,我卻半點也不清楚。”説到此處,陸紀明微妙的停頓片刻,看向沈非玉的目光帶了點審視,“小師弟,門派中許多人皆是為的同一個目的來到凌絕派,期間走的走留的留,我原以為你能……待得更久一點。”如今天下太平,江湖安定,該發生的小事一件不少,什麼何處有山匪作亂,何處又有殺人狂魔屠村,這些都是朝廷和地方勢力該頭疼的問題,輪不到江湖人士出頭,不過也有那俠義心腸者,鋤強扶弱,還一方安寧。總歸都是小事,鬧不到江湖各大正派面前。
於是練武一事,就顯得可有可無。
安寧最是消磨心志。
居於安樂的人裏,十之七八自己沒本事卻希望別人有本事,最好本事足夠大,大到能護住所有人,這樣其他人該吃吃該喝喝,一樣不少。
被眾人“寄予厚望”的人,不偏不倚,正巧就是洛聞初。
人人都讚頌他年少有為、智勇雙全,率領武林正派擊退魔教,併成功斬下魔頭的首級,一時間風頭無兩,在腥風血雨裏沉浮了數載的江湖轉瞬間就找到了主心骨與向心力,沒頭沒腦的朝洛聞初聚攏來,可是聚過來後,眾人發現洛聞初壓兒不搭理人,甚至當眾駁了正派統領的面子,偏偏還有人覺得這是“有實力的表現”,追捧之人一度把飛屏山踏平了。
陸紀明眼中閃動着不明的光:“這來來往往許多人,都在失望之後憤然離去。”
“小師弟,你呢,你也是那許多人之一?”沈非玉搖搖頭。
這誤會大了去了,但他説不出原因。
一聲輕嘆很快與水月光融入一起:“罷了,我送你到門口吧。……對了,師弟既然要下山,不知能否幫師兄帶封信?”
“師兄請説,非玉定不負所托。”陸紀明微微一笑:“你且附耳過來。”偌大門派,除了守門弟子,估計也就他們二人還未入睡,大師兄這保密工作未免做得過頭?沈非玉納悶的湊過頭去,陸紀明濕熱的吐息頃刻便在耳畔炸開,聲音低低沉沉的,混着綿綿絮絮的夜風,好似從遠方傳來。
“可聽清了?”見沈非玉點頭,陸紀明便從懷裏出一紙信封,火漆印上的圖案神秘而陌生。
把信件到沈非玉手中,陸紀明神鄭重:“有勞師弟跑這一趟了。”
“應該的,師兄不必如此。”
“非玉。”就在沈非玉轉身之際,陸紀明叫住了他。
“關於師父的傳説一直不少,可是非玉,須知傳説最終都是要隕落的。”天邊不知何處湧來一片烏雲,陸紀明的臉一半染着月光的冷意,一半隱匿在濃重夜中,叫人看不清神,只覺那雙眼黑沉如泥淖,駭人的念想如數匍匐在黑的外表之下。
“……小師弟,保重。”第二章夜已深,明月黯淡,夜風泠泠。
聽蕭樓外,白衣弟子神慌張。
“篤篤篤。”門扉扣響,發出急促的音節。
不多時,只着裏衣的賀知蕭打開門,面不虞:“何事?”弟子行禮後稟報:“師叔,有人趁守門弟子神不濟之時擅自離開門派。”賀知蕭挑高一邊眉,弟子見狀頭埋得更低,“此名弟子在離開前,從大師兄陸紀明手中接過一物件。天太暗,弟子未能看清是什麼。”説是守門弟子神不濟,實際上到底疲懶慣了,竟然連有弟子擅離師門都不曉得。賀知蕭斂眉沉默,半晌後道:“你先去叫醒掌門,我隨後便到。”
“是。”弟子領命來到飛竹殿,敲門無人應,於是自作主張推門而入,映入眼中的便是半個身子探出牀沿,即將落地的洛聞初。
洛聞初打了個酒嗝,身子一聳,竟就這麼摔了個王八朝天。
弟子意識到自己添的形容詞,輕輕掌臉:“……罪過罪過。”他將洛聞初扶起,想把人搬回牀上。
這事極累人,洛聞初身量拔,醉酒後格外沉實,外加動個不停,更是加大了難度。
真不曉得平裏小師弟都是怎麼照料醉酒的掌門的,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
終於將洛聞初重新架回牀上,小弟子心中倍欣。
一刻鐘後,穿戴整齊的賀知蕭步入房門,一見睡得四仰八叉的洛聞初,句話沒説,直接把人薅了下來。
小弟子:“……”心裏有苦説不出。
腦袋二次着地的洛聞初嘶了一聲,睜眼望向罪魁禍首,爾後四肢並用爬回牀上,拉過被子矇住頭,甕聲甕氣的説:“麻煩吹下燈,我要睡了。”這一次,賀知蕭選擇拿腳踹。
“我説八戒,你怎麼這麼渾呢?”洛聞初叫苦不迭,捂着股從牀上蹦下來,“大晚上的不睡覺,跑我這兒來,難不成是想跟師兄抵足而眠,一敍手足情誼?”對於他的打趣,賀知蕭八面不動:“沈非玉下山了。”洛聞初的表情微微一凝,不過瞬息又恢復成往的不正經:“中午看見放在殿門外的食盒就該知道,你説這孩子心眼兒怎麼這麼實,偷聽還往心裏去了,又不會真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