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心靈的暗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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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屋，莫桑還坐在客廳裏等她，偌大的屋子只剩下了他一個人，確實看着怪孤寂的。。殢殩獍曉“爸，怎麼不睡？”小北放緩腳步，儘量不讓他注意到她腳下的鞋子。

“哦，你回來啦？唉，明天你也走了，爸爸就剩一個人嘍！”莫桑抿了口茶，苦澀的笑笑。

“爸，您別那麼想，姐姐嫁人是好事啊！再説了，離着也不遠，她一有空就會回來看你的！”小北看着莫桑那又蒼老了一圈的臉，小心臟疼了一下。從小就是爸爸一手帶起來的，他又要工作，又要帶孩子，想想就知道其中的艱辛了。

莫桑老臉一皺，欣的笑了，拉過女兒的手，讓她坐在自己的身邊。小北乖乖的走過去，但是老爸這眼神兒？瞅哪兒呢這是？她順着他的眼神往下看去，哎呀媽呀！楚殤的大皮鞋還在自己腳上套着呢！怕什麼有什麼，還是讓爸爸看見了。

“小北，這鞋？”

“嗯？哦，我那什麼，我的高跟鞋都把腳磨得起了泡了。姐夫讓他的助理給我找了一雙男鞋湊合着穿。”胡亂打着馬虎眼，大眼睛瞅了瞅天花板，大紅的彩繩還高懸着，和這屋裏的冷清一對比，反倒更令人覺得空寂。

“哦。”

“爸，你要是覺得無聊，就找一個老伴吧？歲數年輕點的也行，我和姐姐絕對不反對，只要您看着喜歡就行。”小北挽着莫桑的胳膊，認真的觀察着他的表情，他先是一愣，然後了女兒的頭笑了。

他這一笑，更顯得蒼老了，臉上皺紋一大把了，“小北長大了，知道心疼爸爸了，但是爸爸不想找，到現在心裏都還滿滿的裝着你的媽媽。這輩子也裝不下別的女人嘍！”

“您就媽媽一個女人嗎？在媽媽之前，沒有和別的女人戀愛過？沒有有過別的女人？”這是第一次小北聽爸爸主動説起對媽媽深深的情，她的好奇心大起，很想聽聽他們那個時候的愛情故事與現在這個年代有什麼不同。

不知是不是受到大女兒結婚的影響，還是今兒喝了幾杯薄酒，讓他想起了沉睡在自己心裏的老婆，亦或是小北的確和她媽媽長得太像了，每次看到她，他又疼惜，心裏同時又痛着。

今兒就真的想和她説説她媽媽的故事。説説他們做父母的年輕的時候的愛情。

又抿了一口茶水，調勻了自己的呼，老婆去了這麼多年，想要説起她時，心情還是難以抑制的動。

小北不急，她知道爸爸是在做着準備，她柔順的依偎在爸爸的懷裏，等着他準備言辭。

幾聲帶着顫音兒的嘆息過後，莫桑開口了，他糲的大手頻繁的拍打着小北的手背，“爸爸這一生，只愛過你媽媽一個女人。我們一直過的很幸福，很快樂。我們像現在的年輕人一樣，一天不見就非常想念，追她的人非常多，我心裏整裏惶恐不安，就怕她被別人搶走，然後我就毅然決定娶了她。成為了我的老婆，我看誰還敢搶！呵呵——”爸爸的臉上閃過小北不曾見過的光澤，還有眼神，都變得炯炯有神，人一下子神了許多，就好像身臨其境一般，以為自己又回到了年輕的時候，但是，驀地，他又如死灰一般沉寂了下去，臉部肌哆嗦着，眼神驚恐的望着某處。抓着小北的手也冰涼。

“爸爸，你怎麼了？哪裏不舒服？要不要我去叫救護車？要不我叫張念雨過來給您看看！”小北慌了，莫桑驟然放大的瞳孔使她害怕，一種即將失去至親的親人的覺猛然間襲來，她有些招架不住，她從小就認定的巍然不倒的大樹原來也是這麼脆弱的。

內心堅強如她也受不了這突然的變故，她抓起電話就要召喚張念雨過來，但是被父親冰涼的還在發着抖的大手給按住了，“小北，我沒事，別打電話。”沒事？看着他越發蒼白的臉孔，這是沒事？

“不行，你必須要看醫生！”

“我真的沒事，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心裏難受，去給爸爸倒杯熱牛，一會兒我就會好了。”小北疑惑的看了他一會兒，不像剛才顫抖的那麼厲害了，她這才聽了他的話，起身去倒牛。回來後，看着爸爸身體像是沒有大礙了，可是那眼神兒卻死氣沉沉的，盯着桌子上已經冰冷的茶水發呆。

“爸，喝口熱。”小北將放在桌子上，小手去捏他寬闊的肩膀。莫桑的眼裏漸漸有了光芒，恢復了些神采。

“小北，那個楚殤，你們還聯繫嗎？”小手一頓，大眼睛骨碌一轉，不知道爸爸思維是怎麼個跳動法？怎麼一下子又想到楚殤了呢？

“小北，聽爸爸的，千萬不要和楚殤接觸！”就在剛才，電光火石之間，他突然想到了多年前的那個女人，那個間接導致他老婆萎靡不振最後香消玉損的女人。奇怪的是，那個女人在出現在他們面前之前，曾經多次在他的夢境中出現過！

就在那個女人的容顏完全清晰的出現在他的腦海中時，他才動的渾身搐，準確的説，是驚悚！是懼怕！因為，那女人的臉，像極了楚殤！怪不得，他見到楚殤的時候，總有一種奇怪的覺，似曾相識的朦朧，讓他到不踏實，內心非常惶恐，今天他終於找到了答案！就是因為他太像那個女人了！那個帶給了他們全家災難，讓他失去了幸福家庭的女人！

他理所應當的認為，楚殤的出現，又是一個不好的象徵。而且他對小北特別的眼神，令他費解的同時又捏着一把汗，他不知道楚殤和那個女人是什麼關係，他只知道，那個女人毀了他的家，楚殤的出現對於他和小北來説，會不會是新一輪的災難？

站在他身後的小北自然不知道爸爸的腦子裏想的都是什麼？她只能幹瞪着他的後腦勺，心裏琢磨着，不和楚殤接觸麼？就算她能做到，楚殤也不會同意的！今天的爸爸好像太不正常了！也許是姐姐結婚了，或許是怕楚殤把她也帶走了，自己太孤獨？所以才那麼緊張？

“爸。您放心。我什麼都聽您的，我從小不就聽您的話麼？您有什麼不放心的？放寬心，啊？”小北手上的勁兒使得不大不小，莫桑被她按摩的很舒服，就真的放心的點了點頭，聽話就好啊！今兒他用腦過度了，尤其是想起了那麼多年前的事情，腦子還轉不過來。

但凡是清醒一丁點兒，他也能聽出來小北話裏的應付和搪。她哪裏聽過他的話了？居然和他説從小就聽他的話？

儘管不想分離，但是第二天的太陽還會照常的升起，時間不會因為任何一個人而多停留一秒鐘。

小北收拾好了東西，行李很簡單，一個雙肩的就搞定，她梳起了頭髮，背好了書包，一身利的運動裝包裹着她絕讚的身姿，看上去絕對是一個無害的美女大學生。她親了親莫桑的老臉，坐上了自家的車，從車窗探出頭來朝他揮手告別。

司機送她到了飛機場，才回了。他剛走，楚殤的車就停在了她的腳邊。

“為什麼不讓我從家裏接你走？”剛一上車，就被楚殤摟進了懷裏，她的使他不悦的皺了眉頭，伸手扯了下來，扔到了一邊。

“今兒爸爸讓司機送我，我不想讓他老人家想太多不是？畢竟你的車忒刺眼了，讓老人家看了怎麼想？想他的小女兒小小在外面都學會了什麼？勾搭有錢人？”大眼睛忽閃忽閃，黝黑的眼眸緊盯着他似笑非笑的俊臉。他看上去心情還算晴朗，暫時沒有生氣的徵兆，還好。舒了一口氣，小北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在了座椅裏。側過臉去看一旁的楚殤，多麼美的人兒啊，怎麼爸爸就那麼不想讓她與他接觸呢？是討厭他涉足黑社會？

“我就那麼好看啊？”本來是看向窗外的楚殤突然轉過臉來，笑眯眯的看着小北。

偷窺美男被抓個正着，説實話有點囧，更何況他還説出這麼討厭的話來。小北可謂惱羞成怒啊，小嘴輕輕一瞥，眼神兒一飄，那小樣兒就夠人恨不得上去捏一把的了。

“楚楚，人家是在想啊，何方神聖能生出你這麼個悶騷的玩兒意來！嘖嘖…剛開始那會兒看上你一眼冷的我都發抖，現在一看你我就覺得a片裏的男人都太保守了！”啊——嘴上痛快了，身體必然受苦，雖然明明知道是這個結果，但是每次還都抑制不住自己這張想佔便宜的嘴。大腿上坐實的捱了一下，疼的她直，多麼白的啊！青了。

“不帶這樣的，娘們兒才能擰大腿！啊——潑婦才搔別人的癢——啊——”好像她的求饒是起了反作用，那男人剛才還一帆風順的臉上頓時陰雲密佈，暴風雨快要來了！

小北好像怎麼説怎麼不對那男人的心思。和他在一塊兒就是這張嘴佔了上風，難不成還不讓她説啊？吃啞巴虧啊？她才不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