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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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市被打劫後,小閔就對這黑人司機報敵意。他堅稱看見蘭姆揹着他跟幾黑人嘰裏呱啦地蠅營狗苟,那天回程路上他們的車子就被當地氓截停,小閔從黑市換的美金悉數被劫走,自己也落得衣不蔽體。
“那蘭姆呢?”
“他也被撥得只剩一條內褲。”小閔瞥了眼正和黑工們談笑風聲的蘭姆,瞅着他那被汗漬沁得發黃的白polo衫就意難平。
“戲演的也未免太過,誰會想要他那身衣服啊……”肖稔原本還不以為意,説小閔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可真輪到他和蘭姆出門,他的心裏也打起小鼓來。上車後他也沒敢坐在副駕駛,蘭姆專心開車、肖稔提防四方,兩個人一路也沒怎麼。
車緩緩穿過遊行的人猶如劃入平靜湖面的船舶,一石
起了千層
。憤怒的路人湧過來滿口咒罵,讓肖稔想起自己最喜歡看的喪屍電影。他看見蘭姆從後視鏡中窺伺他的表情,可他黑黢黢的臉除了白眼珠子什麼也看不清。
封閉的空間裏兩個各懷心思的人,肖稔抱着自己的雙肩包手心一直冒汗。直到車子在一個拐角處轉彎駛進黑市的窄巷,看見不同於正街上義憤填膺的歌舞昇平,肖稔的心才勉強落了定。
他的任務是帶麪粉和蔬菜回去,順便換一些可供常使用的美金回去。自從尼國外匯收緊後,奈拉兑美金的匯率就從一百七八飆升到了四百,當地銀行已經停止了兑換,而美金在尼國的使用十分頻繁,想要拿到美金就得到黑市高價換取。
肖稔一面用生硬的英語和老闆討價還價,一面還要提防着車裏的蘭姆。下車前他再三跟那個黑人叮囑要他待在車裏等,也不知他是聽沒聽懂,反正就是衝他呲着一行大白牙傻笑。
罷工遊行開始後,柴米油鹽的價格也跟着水漲船高。商鋪老闆講起話來土洋結合,肖稔純正的倫敦腔裏也混合着地地道道的中國話,兩個人眼見槍舌劍病不能決一雌雄,於是又來了一出舞
、張牙舞爪,折騰了大半個鐘頭最終才議好價錢。
談攏後的肖稔轉頭就去找他的黑人司機,可車裏早已沒了人。
人頭攢動的黑市裏,形單影隻的肖稔在黑壓壓的人羣中逆而行。他與沿街的商販詢問無果,在人
中高喊着“蘭姆”也無人響應。正在他百
集之際,不遠處忽然看到遠處稠密的人羣中一團騷動。
他似乎聽見了蘭姆的聲音,於是奮力扒開人擠過去,只見一羣黑人正把他的司機壓在地上拳打腳踢。
他高聲喊着“stop”卻無法振聾發聵,看熱鬧的歡呼聲如水一
接着一
將他的聲音淹沒。蘭姆的額角似乎出了血,拳頭緊緊握着卻也不知往打他的人臉上掄。
肖稔恨鐵不成鋼,就也不顧忌拳腳無眼,衝上前去留攔在蘭姆的面前。
“你們不能胡亂打人!”他用生硬的英語喊道:“你們這樣是會打死他的!”
“打他是因為他偷了店裏的東西。”山一般的黑人小夥們身後忽然冒出一句中國普通話。
肖稔覺得自己是在看九十年代的港片,一個男人威武霸氣地從店內走出來,充當打手的黑人小夥們紛紛識趣地撤到身後。
他從從容容地望着肖稔,問被打的這個老黑市他什麼人。
肖稔一看對方也是中國人,不鬆了口氣。他告訴他蘭姆是他的司機,如果他真的偷了店裏什麼東西,就由他們來賠。
“那你得要問他自己。”男人叼着煙雲吐霧,用手指了指自己店門口偷一罰十的警示牌:“告訴你的夥計,別以為中國人店能好欺負。”肖稔説着轉頭望向被揍得鼻青臉腫的蘭姆,用英語問他到底拿了人傢什麼。
可蘭姆卻不説話,只是仰面望着從屋檐的罅隙間透過的陽光,齜牙咧嘴地傻笑。
“看在都是中國人的面子上,小兄弟我勸你一句。”店主冷笑道:“這種手腳不乾淨的老黑還是趕緊開除的好。”肖稔充耳不聞,他上前去俯身蹲在蘭姆身邊,再一次鄭重問道:“你究竟拿了什麼?”
“diamond……diamond……”蘭姆望着他嗤笑。
肖稔脊背一涼,心想這黑老兄還真會給自己找事。
誰知蘭姆握緊手忽然一鬆,一顆玻璃彈子滾落出手。
“diamondsareagirl’sbestfriend……”他望着他嗤笑,用極生硬的英語説。
“我不想她一個人走。”51.青銅時代(3)為一顆玻璃彈珠,肖稔自掏包支付了商鋪老闆十美元。
十美元對於他不過九牛一,可權當是童子軍
行一善。可給錢的時候,肖稔還是覺得肚子裏憋着一團火。他始終覺得這裏頭差的不是錢,是事兒。畢竟對於像蘭姆這樣的拉各斯當地普通勞工,十美元幾乎是他們每月十分之一的收入。
見那肖稔遞來紙鈔,坐地起價的商鋪老闆欣然伸手。誰知那隻遞來鈔票的手忽地一閃,避開了他。
“事情一碼歸一碼,彈珠的錢我一分也不會短。”肖稔皮笑不笑地望着他:“可您打傷我的人,醫藥費怎麼算?”
“不服氣,你去找警察啊。”商鋪老闆冷笑一聲,一把扯過那張紙鈔:“小老弟,這就算是我收你的學費。”待兩人狼狽不堪地回到停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