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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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喻文州安安靜靜坐在靠邊的卡座裏,燈光照在他側臉上,説不清為什麼,黃少天突然心裏就踏實了下來。
“不好意思遲了一點……”黃少天剝下書包扔在他對面的椅子上,自己也坐下去。
喻文州抬起頭看見他,黑的眼睛笑了笑:“沒事,我也剛到。”説着他把菜單遞過來,黃少天隨手捋了捋被吹得亂七八糟的劉海,覺得有點狼狽,喻文州似乎一向對點菜很隨便,黃少天便伸手招服務員過來點了幾個菜。
等菜的這段時間,一張桌子兩個人面對面,該有的不該有的尷尬曖昧微妙全回來了,黃少天從來自詡腦子轉得快,都有點不知道説什麼,只好盯着餐紙包裝發呆。其實他知道喻文州不會再追問下午的話題,反正全天下就他最通情達理,黃少天擺明不想談想翻篇,喻文州自然不去掃興。大家都是聰明人,不知道為什麼反而在繞圈子,你知我知我也知道你知道,雙方牌底互相都有數,非要一起粉飾太平。
“今天很忙?”喻文州伸手過來替他加了半杯茶。
還行吧,黃少天想了想,還是把剛才去幹什麼跟他説了。説完他留神盯着喻文州的表情,喻文州是有些意外的樣子,不過最後只是笑着嗯了一聲,沒有其它的話。
“你是不是覺得我犯了聖母病,”黃少天忍不住又開了話匣子,“其實我不是非要救他或者怎麼樣,中藥有沒有用不知道,他真想治病到時候還得自己去開下面的療程,當然他要是本不想吃就算了,算我多管閒事。我也不可能對每個病人都這樣,但是確實……他的心情之前有點同身受,一直堵在心裏,不做點什麼自己不好受。”喻文州耐心聽完他的話,又“嗯”了一聲。
哎哎,總嗯是什麼意思,黃少天敲了敲桌子:“還能不能聊?還是你想笑我幼稚?”喻文州笑起來,言又止看了他一眼,輕柔地説:“就是特別喜歡你這種地方。”這下輪到黃少天語了,何止語,耳朵都有點發熱,他尷尬地低頭鼻尖:“不是,你能不能別説這種麻的,我不習慣……”喻文州倒是笑了:“那確實有點難聊了。”不管難不難至少就算聊起來了,好像氣氛又恢復了正常,菜也上了桌,黃少天吃着吃着就高興起來,之前那些陰鬱情緒也一掃而空。每次和喻文州聊天的時候總像被灌了魂藥,可能因為觀點合得來就興致高漲,然後等到和他分開才意識自己又有些失控了。
説到底有些東西並不是他刻意忽略就等於不存在,就算喻文州不他黃少天也能看見那個分岔點越來越近。
一晚上分神想着這些,不記得第幾次他又不自覺沉浸在思考裏,喻文州開口問:“是不是累了?你的病才好,早點回去休息吧。”
…
…嗯,嗯好,黃少天回過神,先一步伸手拿過賬單,喻文州看他篤定的樣子便沒有出聲,跟在他身後還在他穿外套的時候幫忙伸手拉了下衣領。
坐進喻文州的車裏一陣愜意,車內空間的寂靜總讓人很有安全,而且喻文州車上的玫瑰香薰真的很好聞,尤其在這寒冷的天氣裏格外有種凜冽的鎮定效果。
前面車輛的尾氣白騰騰的在夜中非常顯眼,黃少天看着前方近光燈打出的陰影輪廓,忍不住問:“病歷是不是你抄的。”嗯?喻文州看了他一眼,反應過來,很自然地説:“嗯,我有空,就幫他寫了。”李軒不可能沒告訴他病歷是黃少天的任務,但喻文州説的是“幫他”寫了而不是“幫你”寫了,這種細節都能體諒到,黃少天沉默了一會,説:“那你應該告訴我。”
“怎麼會,”喻文州笑了,狡猾地説,“當然不能告訴你。”越是這種時候越覺得喻文州真的很好,好到黃少天可以不計較他的聰明和計算,一而再再而三退開底線。早些時候他對那個賁門癌病患説的話,究竟是説給他聽還是説給自己聽,到底是誰想找個放在心裏的人,還是已經找到了才會深深相信總會遇見。
喻文州像往常一樣停在小區門口,黃少天卻沒有動,喻文州詢問地看向他,黃少天才抬起手拉了下車門搭扣,推開邁出去,突然又回過身看着喻文州:“你……要不要上去坐會?”喻文州一定在疑惑,他沒有問,只是熄了火拔出鑰匙跟他一樣下了車。就算他問黃少天也不打算回答,因為連他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起了這個念頭又在一瞬間付諸行動。
這條路喻文州倒也不是第一次走,實際上次數越少越好因為實在太安靜了,掉光樹葉的枯枝在模糊的光下透出淡淡影子,黃少天低頭看着眼前的路,伸手拽了下書包,太多東西要想,如果時光能在這一刻變得漫長沒有盡頭。
他住在三樓,樓梯間的聲控燈壞了還沒來得及修,喻文州看他摸出鑰匙剛想問他“用不用……”不用,黃少天説,下一秒就在灰黑中打開了門,他視力很好,對環境的記憶力也很強。推開門,先把客廳的燈打開,黃少天跟他説:“不用換鞋了。”喻文州輕輕把門關上,似乎還在打量這個簡單的地方,黃少天直接把書包扔到沙發上,站在客廳中央説:“我爸媽在我小學的時候就離婚了,我跟我爸,後來他再婚又生了個女孩,現在都在隔壁省,我跟我爸我媽還有阿姨都沒什麼情,但是跟我妹妹關係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