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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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大腦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已經先一步炸起了雞皮疙瘩，連每一個孔都在叫囂。

而等到大腦終於回過神來，人們竟猶豫起來。那大約是一種，突然間見到了極限明亮的光源，一方面情不自地想要接近，一方面又到自卑，連看一眼都需要拿出無限的勇氣，唯恐湮滅在光裏。

但總有人義無反顧地被引，就像撲向火焰的飛蛾。

於是在第一個人向這邊走來後，緊接着就有人一樣邁出了腳步，不一會兒在赫辛周圍聚成了圈——但他們仍舊艱難剋制地保持了一米多的距離，似乎唯恐驚擾了什麼。

在赫辛看過來的瞬間，其中一人驀地漲紅了臉，反舉起了手，活像課堂上端坐的學生，憋出來一句:“那個……你好！你、你看起來不像是白河星的人，是從別的星球過來參加原初節的嗎？”不知為何，本來本不在意外界對他們星球如何弱小的評價，更不在意會不會有外域人前來觀禮，但此刻，僅僅是注視着這位青年，就突然與有榮焉，對母星驟然生出了無限光榮。

後面的人互相推搡着，像迫不及待也想要説什麼，可是當赫辛好奇地看過去的時候，蕩起的狂瀾又通通緊張地噤聲。

赫辛於是好笑地點點頭:“我第一次來這裏，沒想到正好趕上個好子，看來我運氣不錯。”就算這些大多是少年少女的路人不説話，赫辛從他們的表情大概也能猜到他們此刻的心理活動，大致可以類比藍星《眾神之神》上面讓阿偉反覆去世的刷屏彈幕。

旁邊的夏澤數度想要開口，可不知是不是運氣不太好，總有人不經意地把他擠出圈子，愣是讓一個3s級戰士半天沒上話。

聚攏在周圍的有很多年輕人，在不知道赫辛身份的情況下，除了最開始堪稱驚慌失措的窘迫，他們漸漸放開了膽子，顯出蓬的熱情來。

“我我我、我可以跟您合照嗎？您讓不外傳就保證不外傳！”

“這身衣服真的非常適合您，我從沒見過做工這麼緻的繡紋，簡直不像屬於塵世的技藝。”

“您是不是來自天族？就是那個非常美麗的神的造物。”

“……”在十足開放的星際時代，面對眼前的金髮青年，他們所説的話堪稱剋制。他們以前搭訕別人，就沒有過這麼禮貌和小心翼翼的時候，彷彿連標點符號都在小心斟酌。

可偏偏他們就是不由自主地這麼做了，你説是不是見鬼了！

“我之前就想問，”一個少女中氣十足地開口，又在下一秒意識到了什麼似的咳嗽一聲，拿出一個女漢子畢生積攢的温柔來，“因為您的妝容和衣着都帶着輪，所以難道説……您是太陽神的信徒嗎？”

“——不得無禮！”終於擠回來的夏澤，立即呵止道。這位戰士似乎想要請罪，又礙於現場的普通人太多，不知道該不該點明赫辛的身份，因此整個人都顯得惶惑。

“沒事，”赫辛想了想，笑道，“我跟太陽神的關係大概要比信徒更緊密一點。”

“咦？”少女看起來很困惑，但還是認真地開口，“您給我的覺真的非常適合做太陽神的神替，真的，這世上不會再有人比您更完美更合適了。”

“神替就是在祭典上扮演神明的人，重要節目的演繹需要他們，我之前跟您提過一點。”夏澤一邊小聲解釋，一邊出了難以形容的複雜表情。

從某種程度上這個少女的話完全沒病，哪裏會有比太陽神本人更適合扮演太陽神的人？自己做自己的替身，就很無敵。

雖然赫辛無所謂，但夏澤在與眾人一番折騰後，堅持帶他離開了包圍圈。赫辛覺得如果不是剛才的那些人對“在他面前保持形象”似乎很有執着，這會兒估計已經撲過來跟夏澤展開第二回合大戰了。

“如果您對祭典興趣的話，可以站在這裏，從這個角度能夠把整個祭典都看得很清楚。”夏澤帶着赫辛來到了一處高崖。

這處高崖向外延出的部分，正好高高地凌駕於祭典舞台的上空，將下方的風景一覽無餘。

赫辛確實有點興趣，聽説會有人表演有神話內容的舞台劇，不知道能不能看見太陽神的神替，他還好奇別人扮出來的太陽神是什麼模樣，服化道是不是也要折騰個把小時。

赫辛一邊輕飄飄地走神，一邊隨口問:“你好像對這些東西很瞭解，以前參加過祭典嗎？”

“……我以前參加過神替的選拔。”赫辛聞言瞥來一眼，“沒選上？”夏澤澀然，“是我不夠優秀。”能夠一個人通關神域的戰士如果還不算優秀，那這世界上恐怕就沒有稱得上優秀的人了。考慮到這個世界神明崇高的地位，神替應該是個異常高且搶手的職位。想必是發生了什麼烏七八糟的事情，被擠下來了吧。

見到戰士已經出了狼狽窘迫的模樣，赫辛於是沒再説什麼。

來自雪原的風吹過高崖，自天空飄下的雪花落入大地懷抱的城池，動的人轟轟烈烈，將這座往寂靜的城市徹底喚醒，沉入一場盛況空前的儀禮。

舞台劇的表演開始了。

可以看得出來準備的人在上面花了大心血，不管是衣飾還是妝容都經過了一番嚴格考據，雖然跟赫辛知道的真正模樣還有不少出入，但不妨礙他從一些標誌的東西上，推測出每一個演員所扮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