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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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裏,一側的飛行翼直接斷裂開來,發出叫人牙酸的聲響。破破爛爛的船體又順着斜坡,在雪地裏滑行了一段距離,直直地撞上一塊巨石方才停下。
地上被砸出了一個偌大的凹陷,飛船的豁口處煙霧騰騰,被風雪迅速吹亂湮滅。
天地恢復了短暫的安靜。
赫辛靜靜地望着這一幕,翻閲書頁的手不亂。風雪輕輕起他的髮絲,柔軟的耳飾拂過白皙的臉頰,那雙湛藍的眼瞳映入了天邊淡淡的極光,坐在巨石上的青年靜美得宛如一幅亙古久遠的畫卷,不似凡間。
——這便是從飛船中艱難爬出的少年所見的畫面。
手掌浸入冰雪的少年不由呼一滯,隨即在悶痛的腔驅使下,猛地了一下。艱澀的喉頭泛上一股腥鹹的氣息,他不住撕心裂肺地咳了一聲。
他霧濛濛的眼睛卻不曾從巨石上的那道身影移開,帶着一點強撐的警惕,一點恍惚,一點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愣怔無措。
【是個混血幼崽。】零號的聲音響起,自動調整成了只有赫辛可以聽見的狀態。否則要是天地間突然迴盪起它的聲音,這個突然出現的少年怕是接受不來。
赫辛未曾言語,他的目光隔着十幾米的距離,準地落到了少年的耳朵上——那是不同於人類的尖耳,上面還打上了像是代號一樣的數字⑥。
在大宇宙時代,星際不算那些還未發現的,僅官方登記承認的種族沒有上萬也有八千。除去人族以外自然還有許許多多的種族,眼前的少年應該是人族和其他種族的混血。
尖耳……靈,或者人魚……這樣的嗎。
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神情忽然微不可查地柔和了些許。
而這個時候,雪地裏的少年已經爬了起來。他的身後落下了斑駁血跡,單薄的身軀在風中忍耐地隱隱發抖。他踉蹌着走了過來。
“瀚雪……”少年顯然分辨不出這個世界只是書庫力量的投影,他孤注一擲地將神明塑造的虛幻當成了真實,隨後又飛快意識到了眾多詭異的地方。
為什麼作為瀚雪帝國王城的城堡會如此安靜?原本應該守衞在城門前的士兵,王城來來往往的普通平民,甚至於那些喜歡張揚出行,被列隊的隨從眾星拱月地簇擁走過大道的貴族子弟……都去了哪裏?
他將視線吃力上抬,城堡的城牆上飄揚的確實是代表瀚雪的旗幟,然而旗幟旁應該一天24星時戍守,整點吹響號角的站崗戰士卻一個也看不見。
原本一番出生入死後又死裏逃生的經歷就讓少年心神俱疲,如今詭異的場景更是壓到他神的最後一稻草,直接讓少年再也支撐不住地半跪了下去。
“沙沙——”有什麼人走過雪地的聲音。
少年順着落於眼前的墨藍衣袍上仰起頭,準地對上了那張恰好俯瞰來的眼眸,他蒼白的不由微張,心中恍惚道:“這個人……原來不是幻覺啊……”還以為是風雪所化的靈,又或是他神志不清下眼花了的結果,未曾想對方竟是真的切切實實存在於此。這樣,倒是他先前一聲不吭,太過無禮了。
“抱歉。”他低低開口,上仰的姿勢顯得剋制又忍耐,視線卻下意識錯開了來人的那張臉,穩了穩心神,“請問……閣下是瀚雪的子民嗎?”
“瀚雪?”那聲音清冷動聽,如玉珠落玉盤。
赫辛聽着耳,然後想到這好像就是他剛剛在筆記裏看見的演化之神去的地方。他道:“我不是。”少年的身體明顯緊繃了一下,抿了抿,“那閣下,是瀚雪的敵人嗎?”赫辛看了他一眼,語氣不變,“也不是。”他看出這個少年是誤會了,“這裏不是你想的那個瀚雪帝國,你來錯地方了。”少年剛因為赫辛的否認而思緒重重,這會兒又聽見他的聲明,立馬出了不太能夠理解的神。
赫辛什麼也沒説,直接抬手從虛空中做了一個抓取的動作。於是,被封存在城堡內的“書”登時劇烈地震動起來,像是隨時要應召出。
赫辛隨口一問:“名字?”少年一愣,“……約廈。”答完後又下意識皺眉,他的警惕何時變得如此之低……?!少年一臉陷入了自我懷疑的模樣。
而赫辛已經一手拖拽,一本泛着金光芒的厚實書本立即從城堡內飛竄而來,結結實實地落到了他攤開的掌心上。
他心念一動,書本便徑自翻開,“嘩啦啦”的聲音在風中有種醉人的韻律,彷彿其中藴含着某種古老神秘的力量。
聞聲看來的約廈本跟不上書本翻閲的速度,在他的視野內只能夠看見一片霧濛濛的白紙,視線停留的時間一久便覺到有一股力從書中傳來,似乎要把他的靈魂都直接拖拽過去。心下駭然的少年連忙垂眸移開視線,終於品出了一點不一樣的味道。
眼前的一切都是如此的不科學,不管是這個與他效忠的國度一樣卻古怪無人的世界,還是這個神秘的青年。
在如此低温的雪原,像約廈這樣從小受過訓練的拔尖戰士都呼沉重,難以保持平靜。可在他的聽覺裏,身前的青年的呼完全沒有亂過,像是本沒有受到任何惡劣環境的影響。
這絕對不該是個普通人。他到底是什麼人?
而另一邊,赫辛已經在會隨着時間自動更新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