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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嗔怪一邊走進前,上下打量一番,“你一點都沒有變。”大概時光還不夠漫長,汪袤雲想。
“什麼時候回來的?”曹明子並沒問她去了哪裏。
“才半個月。”汪袤雲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提問題。
曹明子想問她住哪裏在幹什麼,可問題千頭萬緒,只好提議兩個人去一邊喝咖啡一邊聊。
“我以為你——”等互換完彼此的現在的工作和住處以及電話等等使得對方不致於再度消失的信息,曹明子剛開口卻言又止,想了想才繼續道:“當時也很突然,我又忙了一陣。再去給你打電話,就找不到你了。一問才知道你去西雅圖了。真是……”曹明子嘆息,汪袤雲無言以對,幸好咖啡這時候上來了。
“我當時不應該那樣。”曹明子望着汪袤雲的眼睛道,汪袤雲想説“不必這樣”,沒有説出口,曹明子繼續道:“尤其是你媽媽去世了……我真應該早點給你打電話。”
“你不知道,不能怪你。”汪袤雲道,不知道自己該擺什麼表情。
曹明子只好抱歉地笑笑,又説:“剛才你看到我了,卻不叫我?”
“我——”這下好了。汪袤雲一向以反應快著稱,在與曹明子的一些相處中顯得反應慢只是因為想到了太多的選項,不知道選哪一個。
“我不敢確認那是你。畢竟也有一陣子沒見了,我甚至不知道——”你還在不在北京,有什麼變化,有沒有遇到新的人——“説起來也是我的錯。我走了也沒跟你説一聲。”汪袤雲只好轉換話題道,“我什麼也沒留下。一走了之的確不太好。”
“你也知道啊。”曹明子嗔怪道,“怎麼樣?你現在不是白領了,是金領了。嗨,這詞兒也過時了。”
“還不錯吧,就是……”汪袤雲一邊待,曹明子一邊問。問答雙方對過去三年的生活的好奇與回答都是事無鉅細,卻迴避着情生活這回事。我們都在躲,汪袤雲想,可又怎麼辦呢?
説完她自己,她又問曹明子,“還在老地方嗎?”
“換了,不跳槽怎麼升職?也就三年,這三年變化其實也真是大。老傅,你還記得嗎?就我們那一屆五班的傅函。”汪袤雲點頭,其實她已經忘了那個學長的樣子,只大概記得曾經的傳聞。曹明子繼續道:“你走的那一年,他就結婚了。就是和他那個青梅竹馬。結果呢?去年居然就離了。我們都特別詫異,因為倆人一開始在我們圈子裏一直都是情比金堅的代表。”汪袤雲問為什麼離婚,曹明子説:“為什麼?因為創業失敗。”這答案有些出乎意外,為了免於冷場,汪袤雲又問起許多其他人,她知道名字或知道一點故事的。曹明子話匣打開,滔滔不絕,顯然已經放鬆,汪袤雲也跟着到放鬆。
末了,汪袤雲問無可問,嘆道:“其實想想,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然後低下頭喝咖啡。
“是啊,人也不需要讓過去阻礙着束縛着今天。”汪袤雲抬起頭,正好與曹明子對視。曹明子温柔地注視着她,一覽無餘。
“是啊。都過去了。”然後曹明子又問汪袤雲回來大概呆多久。汪袤雲説:“短期內應該不走了。”
“長期呢?”她記得曹明子説這話的時候眼睛都在笑。
“應該也不走了吧。”她的確沒有再離開北京。後來離開的人是曹明子。汪袤雲很想認為曹明子的離開與自己無關,正像曹明子希望的那樣。但是她不能,她做不到。這是她人生中的一件事。一件像水泥廢墟植於地球一樣植於她的人生中的一件事。
汪袤雲的東家沒換,曹明子再是轉行,也沒繞開這層合作關係,即便現在的對接人不是汪袤雲了。曹明子那天對她有所示好,後來也持續行動着。據曹明子自己説,這樣做的確是因為想她了。多好啊,她懷念這種説法。只有曹明子的思念能給她帶來由衷的窩心快樂。她和大部分關愛她的人的並不十分親近,也許是因為從小她都知道自己是孤兒,即便從小她並不缺乏關愛。唯一的例外是曹明子。
那個冬天對她來説特別美好。剛剛回國沒多久就重逢曹明子,接着彷彿一夜之間就回到之前斷開處的狀態,兩人一起消磨閒暇時光,看電影吃飯逛街。汪袤雲將就曹明子,曹明子將就汪袤雲,倒是彼此的活動和興趣得到最好的平衡的一段時光。汪袤雲生的時候,曹明子説無論如何都要給汪袤雲慶祝,“要好好慶祝一下!”
“不用啦。”她是真心推拒,不想曹明子破費。
“幹嘛不啊,畢竟——”電話裏曹明子的聲音軟下去,“你在世上沒有別的親人了。”汪袤雲聞言,有所震動,甚至心酸;幸好曹明子近乎撒嬌地説了一句“好不好”,她才如夢初醒、口應承。
在飛機上,汪袤雲突然開始發燒。按理她早已習慣了,而且摸一摸腦袋覺夠燙,也就知道時間還夠;就是渾身發冷,只好再次找空姐要毯。
這次來送毯的居然是乘務長,不知道是不是覺得這位旅客一副身患重病的樣子,需要特殊關照。汪袤雲半眯着眼,昏暗中聽見乘務長親切的話語,覺到她輕柔的動作,恍惚間嗅覺神經出現錯亂,以為自己在乘務長身上聞到了某一任前女友的香水味。是啊,像眼前的乘務長這樣的女是會喜歡她的那種,也是她會喜歡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