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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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檢結束後,在鄭永富親戚的幫助下,通知了所有的親朋好友,於三後早七點舉行葬禮儀式。睍蓴璩曉按着當地風俗,金朵是不能參加的,金朵在好朋友的陪伴下,在自己家靜靜地等着葬禮的結束,而女兒琳琳卻擔負起了送終這一重要角。
一早四點多一點。琳琳就起牀了,洗漱完畢,默默地等着和大家一起去火葬場。她覺得自己已經長大了,雖然和鄭永富接觸不多,但這個人給了他父愛,她叫了這個人爸爸,並且聽説他是用生命保護了自己的媽媽。這個父親,她認。簡單的喝了點粥,吃了點饅頭鹹菜。跟隨大家坐車一同來到火葬場。
到了火葬場,看見在這裏守夜的,鄭永富的朋友,各個神情疲憊,琳琳身扎孝服,忙着給來送葬的人遞煙、拿純淨水,給他們拿瓜子,似乎是個小大人了。隨着時間的臨近,琳琳隨同大家來到喪葬大廳,伴隨着哀樂響起,全體默哀。禮畢,主持人致哀悼詞,琳琳致答謝詞:“尊敬的各位長輩,各位親朋,你們好:今天,我們全家懷着萬分悲痛的心情,悼念我敬愛的父親逝世,並向他的遺體做最後的道別。首先,僅讓我代表我的母親,代表我的外公外婆,代表我的全家,向今天參加追悼會的各位長輩,各位朋友,表示衷心的謝意榛。
謝你們在百忙之中出時間來到這裏,和我們一起分擔這份悲傷,向我的爸爸做最後的道別。父親是個堅強的人,嚐盡人間的艱辛,和我母親成家後,贍養老人,撫養兒女。含辛茹苦,默默奉獻,毫無怨言。父親無微不至的關心我的生活和成長,他經常在電-話裏告誡我,要誠實為人,認真做事,他的言傳身教,身體力行,使我耳濡目染,懂得了做人的道理。懂得了勤勞勇敢,誠實謙虛,乃是人身之本。
爸爸如今,如今為了我的媽媽----。”説到這裏,琳琳哭得泣不成聲,邊哭邊訴説:“爸爸為了保護媽媽,獻出了生命。其實他是多麼不甘心的告別他所摯愛的親人和朋友----爸爸----我-愛-你-----”邊哭邊衝着鄭永富的遺體鞠躬,在場所有的人都潸然淚下茵。
鄭永富安靜的躺在棺內,神態安詳,本看不出被解剖過的痕跡。他若地下有知,看着琳琳的真情呼喚,是否能有一絲安!隨着親友們默默地圍着他走過,悼念的花束灑滿他的周圍。儘管他英年早逝,卻換來這麼多人的友愛,他的人生是普通的,但他也是成功的,他的離去換來所有人知他的人對他的思念。
金朵在小玉的陪同下,默默地在家等候消息,她雖然聽話的沒去送自己的老公最後一程,但在家裏,她卻默默地播放起鄭永富留在世上最後的聲音,那首纏綿悱惻的《紅樓夢》:紅樓夢,夢紅樓,紅樓一曲絕千秋。幾多兒女情長,幾多愛憐悲愁,幾多金玉鋪錦繡。
紅樓夢,夢紅樓,紅樓一夢千古憂。幾多假語妙出,幾多真情表,幾多歡歌寫風。
猛醒來卻是一場夢,茫茫一片見沙丘。千里長蓬曲終人散盡,留下那紅樓一曲唱不休。
紅樓夢,夢紅樓,紅樓一夢千古憂。幾多假語妙出,幾多真情表,幾多歡歌寫風。
猛醒來卻是一場夢,轉眼花殘情已空。千里長蓬曲終人散盡,留下那紅樓一曲唱不休。
金朵反覆播放着這首歌,聽着鄭永富留下的聲音,心裏一直在滴血。她怪自己的善良軟弱,葬送了最愛自己的丈夫。早知道這樣的結局,還不如她提前她去拼命,殺了徐偉民那個瘋子。哪管毒死他,使用各種手段讓他死。金朵惡毒的想着,如果有如果,絕不會是這種結局。
張小玉看着金朵,默默淚。該用什麼樣的語言來安自己的好友?她寧願金朵大聲的哭出來,也好過她現在呆呆的無語。
其實小玉心裏是及其痛苦的,她的丈夫外面又有了女人,在和她鬧離婚呢,家裏的事情得她焦頭爛額,但比起金朵的事情,她那點事情似乎變得微不足道。她是同意離婚的,孩子已經大了,丈夫常年在外,外面有人似乎是她意料之中的事情。這些年看着金朵遇到這麼多事情而自己始終安於自己的生活,丈夫到子往家拿生活費,而她卻阻止不了他在外面的生活。如今丈夫要徹底的走了,她突然覺到這些年似乎做了一場夢,而這位和她生活了二十年的丈夫似乎從來都不屬於她。早年害怕離婚,自己無法生活,可是這麼多年,金朵不也是離婚又再婚過來了嗎,誰離開誰不能活。小玉已做好了打算,離婚,出去打工,換一種生活方式。
看着金朵還沉浸在悲痛之中,無奈的搖搖頭。看樣子還是需要時間來治療她的傷痛。默默地陪她度過難捱的一上午,下午兩點左右家人才陸續的回來。鄭永富的親屬諮詢鄭永富的骨灰作何處理?是存在火葬場還是買墓地?或是和萌萌的媽媽骨灰合併?並説道:“其實按風俗,應該和萌萌媽媽併骨的。”金朵説道:“我和他討論過將來,我將來會把我自己的骨灰灑在江裏。永富曾説過要和我永遠的在一起,他的骨灰要和我的骨灰摻在一起,我撒在哪他就撒在哪。”家人都沉默了,金朵的話他們都信,鄭永富生前對金朵所做的一切,大家都看在眼裏,如今為了金朵連命都搭了進去。他們怎能不信呢。
金朵自私的隱瞞了第一次討論時鄭永富的思想,而第二次卻也真的説過骨灰摻在一起,這也不算撒謊。據鄭永富生前的願望,金朵領回了鄭永富的骨灰,存放在自己的卧室裏,她要把他永遠帶在身邊,以了他的心願。
晚上,客人逐漸離開,金媽媽和金爸爸也很累了,早早的休息了。而金朵卻無論如何也睡不着,儘管已經差不多一週沒怎麼睡覺了。她像個幽靈一樣光着腳在不大的卧室裏轉悠,把鄭永富的骨灰放在他生前睡過的枕頭上。拿起耳機在手機上,另一頭在耳朵裏,仍然播放鄭永富的一曲《紅樓夢》。然後躺在牀上,聽着鄭永富的聲音,摟着骨灰盒,黯然淚。這些年頭枕着鄭永富的胳膊睡覺已經成了習慣,如今天人永隔,叫她怎麼受得了!鄭永富去世得太突然了,以至於金朵來不及思想準備,想着鄭永富生前對她居然全是好,她甚至到特別的後悔,怎麼就沒讓張婉瑩生下那個孩子,給鄭永富留下一點血脈。原來人走了,什麼恩怨都不算個事了。
金朵就這樣,白天不睡覺瞪着眼睛不説話,晚上也不睡覺,抱着骨灰盒聽着鄭永富留下的歌,想着鄭永富的音容笑貌,短短几天,金朵已經熬白了多少青絲,眼窩深陷,憔悴的不成人樣。金媽媽看在眼裏,急在心上。打電-話給張小玉和劉晴,求她們兩個來幫忙勸導。張小玉現在是自顧不暇,劉晴的父親也病重,在醫院照顧。金媽媽急得是直掉眼淚,六神無主。女兒琳琳一直住外婆家客廳的沙發,由於快高考了,也面臨着返回學校,看到媽媽這個樣子,真的是不放心。來到卧室摟過媽媽的頭勸道:“媽,你還想不想讓我上大學呀?你這個樣子我走不了的。”金朵還是不説話。琳琳繼續勸道:“我爸要是知道你這樣,他能安心嗎?現在他已經走了,回不來了,你為什麼不想想,去催催那個案子什麼時候結案,好判徐偉民死刑,讓我爸安心呀。”一句話驚醒夢中人。金朵抬起眼睛,是呀,這都幾天了,為什麼徐偉民還沒消息,他不是該死的嗎?金朵活了四十年,第一次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恨。怒火在中燃燒,對着琳琳點頭:“琳琳乖,回學校好好上課,媽媽沒事的,媽媽還要看着徐偉民是怎麼死的。”琳琳一見媽媽説話了,忙高興得説道:“那好,媽你快吃點飯吧。求求你了,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我也不活了,我姥爺和我姥也活不了。”説着拉起媽媽。金朵站起身來,眼前一陣眩暈,扶着琳琳站了好久才適應過來。琳琳忙問道:“媽媽,你沒事吧?”
“沒事的,一會就好了,媽媽要吃東西,明天我要去公安局。”琳琳對着客廳裏的金媽媽喊了起來:“姥,我媽要吃飯。”金媽媽一聽,立即高興地站了起來直奔廚房:“好,好,媽給你拿飯。”渾濁的眼淚仍然不自覺的了下來。自言自語的嘟囔:“好呀,能吃飯就好,只有吃飯才能長力氣,才能去幹正事。這一家人全都指望你呢。”金朵聽見媽媽的話語,説道:“媽,沒事的,有我在呢。我絕不會讓永富白死,不討回公道誓不罷休。”金媽媽聽見金朵的語氣冰冷,似乎不是自己女兒的聲音,一陣心酸瞬間充斥了自己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