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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九十八條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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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幾人上前圍攻毒蝶,讓毒蝶喝住以後,她一直楞楞地站着,此時毒蝶一走,她靈智恢復,心頭一酸“哇…”地一聲哭道:“斌弟弟!你為姐姐死得好慘呀!姐姐也不活了,你等等我,我跟你去。”説完,縱身衝向林斌落崖之處。

幸好明明被毒蝶至懸崖邊上,立在左近,她眼見朱飛身投崖,情急之下不顧危險也縱身過去,疾伸雙手將朱抱住,但朱前縱之勢甚猛,倉促之間,被朱的衝勁帶得也向懸崖跌去。眼看二女均難逃此危,癲丐突然掠過去伸手抓住了二女。

丁開傑等人原已被這突如而來的舉動驚得愕在當地,此時才鬆了口氣。

癲丐放下二人,探首望着崖下,不眉心緊蹙,嗚咽哭道:“小兄弟呀!你不能死!你死了,兩個小妹妹也不活了。我鬼花子可不能替你報仇!”明明被他這一哭觸動靈機,拉着朱雙手道:“姐姐!你不能死,斌哥哥不會死的!”朱止住悲泣,急急問道:“當真?斌弟弟他沒死?”明明搖搖頭,痴痴地答道:“我不知道,但我相信他不會死,姐姐!縱然他死了,你也不能死,萬一…誰替他報仇?”朱含淚説道:“好!現在咱們先下崖找尋,看他究竟是死是傷。”兩人向下一望,心也涼了,崖下黑不見底,其深可知,四周崖壁如削,朱見此情形,又失聲哭道:“他死了,他一定死了,怎麼辦呢?”癲丐也是邊哭邊訴,其餘眾人也都是眼眶發紅,心中悲痛,默默地站在崖邊。

明明忽對眾人道:“無論如何,咱們也要下去察看清楚。”她拉着朱就想攀附崖邊長草下去。

癲丐喝道:“站住!我鬼花子也不敢下去,你們不看,這崖邊生的全是些青草,一拉就會掉落,誰下去,誰是找死!”明明哭道:“那怎麼辦?總不能讓斌哥哥生死不明呀!”癲丐呆呆地望着崖下,不言不動,似在想什麼主意。

過去拉着丁開傑道:“伯伯!怎麼辦?你得想辦法呀!”丁開傑本是個老於世事之人,作事練達,可是今天所發生的事都非他能力所及。自從毒蝶現身,他就默默地在一旁暗自悲傷,朱一問,他竟吶吶地答不上話來。癲丐忽然一拍禿頭道:“有了,咱們守在這裏等他上來。”這豈不是瘋人瘋語,上面的人下不去,掉在下面的人能夠上來嗎?但也有兩個痴心的女孩子竟然同意了。

南偷北盜二人雖然不以為意,可也不敢表示意見,只有了開傑道:“老前輩!我們守到哪一天啊?”癲丐見丁開傑向他説話,雙眼一瞪道:“老前輩?你跟誰説話?”丁開傑仍甚恭敬地道:“丁開傑請示老前輩。”癲丐大聲道:“我不是老前輩,你別跟我説。”丁開傑傻了,不稱呼他老前輩,稱呼什麼呢?只眨了眨眼,怔怔地望着他。癲丐自言自語地道:“一天不上來等一天。”丁開傑也學乖了,不加稱呼,接着問道:“要是兩天不上來呢?”癲丐道:“等兩天!”丁開傑又道:“一個月不上來呢?”癲丐氣道:“等兩個月!”丁開傑仿他口氣道:“三個月不上來呢?”癲丐大聲道:“就等四個月!”話剛出口,立即又道:“不行,花子等不了這麼久,就等三個月吧!他三個月再不上來,我帶你們去找毒婆子。可是我不跟女人打架,打架報仇的事你們自己來。”丁開傑知這位武林怪物是無法理喻的,當下再不説話,心中盤算道:“讓她們在此住上幾天,死了這條心,再勸他們回去,説不定總鏢頭也可以趕來,到時自有總鏢頭出主意,反正有癲丐在此。”直到第三天,河洛一劍朱劍夫、通臂猿丁開俊帶着丁霞兒、胡小龍等也趕來了,朱劍夫勸朱先行回去,再設法為林斌報仇,卻被癲丐喝止道:“誰要破壞我們三月之約,我就給他一拳一掌!”眾人一見俱都噤若寒蟬,只有一齊留下,等候奇蹟出現。

大家在終南山苦守三月,但是哪有林斌的影子?癲丐要帶他們去找毒蝶,誰要不去都不行,好在毒蝶知癲丐帶着大批人來找她,她還真有點怕癲丐,到處躲避。找了多時,癲丐這才心灰意懶,吩咐眾人各自歸去。

南偷北盜二人連終南一帶,希望林斌像在峯山墜崖一樣,能夠僥倖不死。

與明明二人相處數月,且在同病相伶的情形下,淚眼對淚眼,傷心人對傷心人,情更是融,更為堅貞。

明明本也不捨離開朱。但她怕毒蝶找來,不僅自己命不保,就是朱一家也難逃魔掌,她決心纏着癲丐,於是她告訴朱不能去開封的理由。

臨別時,明明拉着朱的坐騎,自包袱內拿出一件光華閃閃的皮衣,給朱道:“這件是斌哥哥出生人死奪回的金光蛇皮,為姐姐製作的防身寶衣,我們已經試過,不但可御防內家高手的襲擊,而且刀槍不入,你拿去吧!這是他唯一留給你的東西了…”朱見物恩人,淚珠簌簌順頰而下道:“明妹妹!既然你保管這麼久,你留着穿吧!”明明也哭道:“不,他一共作了兩件,一件給我,一件給姐姐,本來送到開封去給你的,你趕快收起來吧!”朱接過蛇皮寶衣,哽咽着嚮明明道:“早先以為他心中只有妹妹,氣昏了頭,不然,他也不會追我站在崖邊,讓毒蝶將他打下崖底去了。他的武功雖然打不過毒蝶,逃走還是可以…他死實是我…害的,你叫我如何對…得起他……”朱劍夫過來勸開二女,然後領着朱偕同丁開傑徑回開封去了。丁開俊也帶領丁霞兒、胡小龍等迴轉胡家堡。

明明化裝成一個小花子,跟着癲丐到處,不時出些鬼主意騙得癲丐一招半式,可是癲丐從不將一套完整的武功教她。

林斌被毒蝶一掌打飛,眼看身離崖頂,下面黑黝黝的看不到底,想用平空三轉折,折轉回來,豈知一運勁,雙臂痠麻,口窒悶,一口真氣提不上來,不但未能移動身形,反而向下疾落。

他心知已然受傷,要想飛身轉向或是飄落崖邊已是不能,眼看下面數百丈深谷,無論崖底是石是土,這一落下萬無生理,心中暗叫一聲“完了”人在臨危之時求生慾念特別高,只要有一絲生機,絕不輕易放過,林斌也不例外,他不願將生命給死神,他要以人力回天,挽救他自己的生命。

他咬着牙,忍着痛,蜷身弓背,猛然倒仰,頭下腳上直下去。

但是人也隨着昏了過去。

當他清醒過來,只覺身在水中,寒冷刺骨,他忙閉氣昂首,想要衝出水面,哪知這兒是個旋渦,反而將他往下旋去。他自恃水中功夫了得,不慌不忙順着水渦旋去,陡地,他到所受旋力消失,自己反而被旋出水面。

可是四周漆黑,他奮力向前游去,到了水邊,伸手一摸,竟是如削的懸壁,他沿着懸壁摸去,一尺、二尺…都是一樣,沒一處可以攀登。

在他臆測,這裏似乎是一個水潭,四周懸壁,由於漆黑一片,想必這是在山下地底,那麼自己是飄至此呢?還是被遊旋來此地?他心中忖道:“上不了岸,難道泡在水裏等死?而且此水十分寒冷,腹中又餓,不知這水中可有魚蝦之類?”他隨即潛身水中,手摸壁邊,發覺石不少,但空空如也,什麼也摸不着,這時他心中開始着急了,全身也到疲倦無力,只好浮上水面,仰卧息。

他想起明明,會不會已被毒蝶打死,或者被她帶返泰山備受酷刑?他曾聽明明説過毒蝶的狠毒…。他不管自己身處危境,反替明明擔擾。

陡地,他打了個寒噤,覺寒冷愈來愈甚,頭更是疼痛難忍,肚子也餓得發慌,他知道要是自己再找不到食物,沒有片刻,就無法支持了。

他強打神,又潛下水去找了許久還是一樣,只有崖邊生着一叢叢的蔓草,他怕有毒,又不敢吃,猶豫了一下,最後實在忍不住了,心道:“反正要餓死,不如吃些草,縱然中毒,也比餓死好受些。

他摸着水草,摸到蔓藤,跟着蔓莖摸去,一直摸到潭邊的泥土,他想這該是草了,扒開泥土,越扒越深,好在泥土浸在水中,非常鬆軟。他一直扒下去,大約深入了四五尺,才摸到較的蔓莖,這一下他可高興了,他將全部草挖出後,就着水中摸索洗滌,然後他才浮出水面。

他一口咬下去,槳順嘴出,滿口芬芳,甘涼無比,他知這絕不會是毒草,放心大口地食漿,一直到漿盡,才將草摔掉。

他正暗自慶幸,自己在這暗無天的深淵中竟能飽餐一頓,突腹內發熱,漸漸遍及周身,最後,他到熱不可耐,他翻身滑入水中,想籍深水的寒冷幫助抵禦體內的燥熱。哪知沉入兩丈多深,下面一股水力將他衝回水面,他第二次又沉下去,又被衝出水面。

他熱得難受已極,顧不得去研究是什麼力量將他推出水面,他東遊西竄,像是瘋子一樣,右手突然抓住一叢水草,接着人就昏暈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他慢慢醒來,他到體內灼熱已經消失,發覺自己一手抓着一把水草,一手鈎着石壁,五指進壁內,頭在水面,全身浸在水中。

他心中電轉,既然自己具有這般功力,何不沿着石壁攀援而上,先找個可以容身的地方歇歇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