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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飯盒之年年有餘,關於搖羽扇的典故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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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閣老微微嘆了口氣,討這個大兒媳婦真是他人生中的敗筆,心思既不正,人又愚蠢。初聞此事時,自己好半響沒説出話來,一陣天旋地轉,與其説是氣的,不如説是匪夷所思。

想他一生明,家門裏怎麼會有這樣輕信張狂的蠢貨!

他與老共有四,除卻次夭折外,其餘均長大成人,娶生。

四生淡泊,喜好絲竹書畫,經濟仕途於他便如西天取經般遠,虧得四兒媳還能持家;倒是聰慧有才,偏不知哪裏得一身名士習氣,最瞧不上鑽營功名之輩,連身上的蝨也帶着幾分風雅清高;只有長,倒承襲了他血脈中的進取,偏又志高才疏,能耐有限,讀書既不成,為官也不見得高明,始終徘徊在五六之

餘閣老素習道家隨緣之法,深知為官也講究‘天分’,有些人教的會,有些人再怎麼教也枉然。既兒們都不是這塊料,他也不強了,倘若老天有眼,叫孫輩能出兩個才俊,那餘氏便興盛有望,否則,仍舊平安是福。反正憑自己的餘蔭以及官身的長,兒孫們在老家過個閒散富貴還是有的。

“千里江堤,毀於蟻;家門之治,重在孫,在家室。”餘閣老倚在師椅上,身形愈見蒼老,嘆道,“若平好好教養孩,塑其,定以正道,又焉有今之禍。好在盛家老和顧侯夫人多少有舊。倘若寧遠侯府記恨,兩家就此結怨。待我死了,以後撲門而來的災禍,你們可擋得住?!”個兒聽得老父之言,均是磕頭應聲,尤其是餘大人,已是滿面涕淚,跪行至餘閣老身前,抱着父親的腿,泣道:“父親的教誨,兒定然刻在心口,以後再不敢妄為了!兒不孝,沒管住媳婦,聽旁人兩句攛掇,就……就……辦了糊塗事。還讓弟弟們跟着擔羞辱,兒……兒……實沒臉做這個兄長了!只萬請父親保重身,讓兒改過盡孝呀!”説着連連磕頭,腦門撞在地上青磚,砰砰作響;餘爺和餘四爺也陪着將頭抵在地上,個兒媳見狀,只好又跪下了。餘閣老撫着兒的肩頭,見他已是額頭青紅一片,血跡隱隱,心中不忍,只得長嘆一聲。

餘大雖無大智慧,聽人話頭卻是靈光,她聽出公爹是在隱隱指摘自已,雖跪的老實,卻心中不服,便出條帕,裝模作樣的捂在臉上,哭道:“都是兒媳不孝!明知顧家是個豺狼窩,還着嫣紅出嫁,年輕輕的,卻害了一條命!也罷了,總算嫣然如今過的好,這命苦的孩,就算替她姐姐擋這一災罷……”餘閣老聽的臉鐵青,這話竟是直指他偏心,只顧着嫣然終身幸福,而罔顧嫣紅死活。餘大人再也忍耐不住,虎的跳起來,揚手劈下一掌,響亮的打在大臉上,只聽他怒罵道:“你這賤人!怎敢這般胡言亂語?!顧家的親事明明是我豬油糊了心攬來的,與父親有什麼相干!那孽障辱沒家門,死有餘辜!便是不死在顧家,回來也該一條白綾了斷!”餘大捂着臉,當即被打傻在當地,説不出話來。

餘大人猶自罵道:“你還敢説嫣然!倘若是她,豈會才冷落了幾個月,就不守婦道?!以我兒嫣然之敦厚賢淑,便是暫受了委屈,也能忍讓過去;只消過個四年,待姑爺回來,豈不圓滿!還不是你,養女不教母之過,如今卻還不悔過?!”其實他想的是,若嫣紅不出岔,哪怕夫再不和,瞧在獨守空閨數載的份上,那正房的位置卻是牢牢的;想如今顧廷燁手握權柄,平白一場富貴擦肩而過,正是滿腹懊惱!

知莫若父,看着長青筋四起的側面腮幫,餘閣老焉不知他心中所想,心中半是譏諷半是苦笑,也懶得多説什麼,便揮手道:“罷了,你們都回去罷,身邊人都嘴上把嚴實些,免得害了自已閨女。”眾人見老爺疲乏的厲害,便一眾行禮後齊齊離去,跨出門檻時,餘爺和對視一眼,一同瞥了瞥前頭餘大,然後夫相視一抿嘴,低頭走過。

餘大是餘大人在任上時續娶的填房,在公婆跟前服侍時候不長,並不知餘閣老的厲害,可他們夫婦二人俱是聰明鋭之人,心知兄長這會兒是氣糊塗了,沒想到這上頭,眼見大如今闖下這般大禍,若餘閣老狠狠罰上一頓還好,偏偏老父責問了大半宿,卻不曾發話如何處置大。……大房,怕要有大麻煩了。

眾兒女出去後,餘閣老疲憊的起身,走入裏屋,只見餘老坐在牀邊無聲垂淚,他挪步坐過去,柔聲道:“這事你就別管了,你身不好,別是我還沒嚥氣,你倒先不好了。”餘老哭的雙眼紅腫:“都是我不賢,不會教孩,叫你這把歲數了還要心。”餘閣老説笑道:“世間父母,能生兒的身,又怎能生得了兒的心。孩大了,有自已的打算,咱們做父母的,盡了本分也就是了。”餘老哽咽:“這事……可能善了?我聽那顧侯可不是善茬。”餘閣老撫着老的背,盡力勸着:“你放心,若那寧遠顧二有意跟餘家翻臉,便不會送回鞏氏了。”餘老素來信任丈夫,丈夫的話既説出口,便不作它疑,拿帕摁幹臉上的淚水,笑道:“也是,你不是説段親家的茶引還是他給辦的麼,我瞧他是個明白的。”

“哼!明白?還要人家怎麼明白!給人戴綠帽,人不計前嫌,已夠厚道了,他們居然還敢上門去詐!”餘閣老站起身來,緩緩在屋裏繞着圈,只恨自已年老體弱,不然定要親自家法,痛打長一頓,“當初,我知道顧侯替段家辦茶引時,還覺着心安理得,如今卻是臊的慌!瞧瞧人家這事辦的,多幹淨,多利,仁至義盡,便是將來事情捅開了,也指摘不出半分錯處來!這走一步,就得想到後頭步;再看看咱那不成器的孽障……”餘閣老越想越氣,口直衝氣湧,忍不住埋怨老:“你也是,怎麼就聽信了老大家的話,居然容她上顧家去鬧事!”餘老手足無措,羞愧道:“是我糊塗了,可……”她低聲道,“那道士一口咬定,定要衝喜才成。只要你能好,便是叫我去撞閻王殿,我也不怕。”餘閣老不忍朝老發脾氣,在桌旁連連頓足,罵道:“老大家的心思我清楚,不就是瞧那孩的生母是個戲,想那孩若真能襲了爵位,必得認她這門親戚來充場面!”餘老也是詫異:“她也糊塗了,這種事怎能胡來?難道顧侯是好糊的,倘若惹急了他,還不連拔去,輪得着她沾光麼?”餘閣老大聲稱是,不由得加倍破口大罵:“內宅婦人糊塗也就罷了,咱們那孽障尤是個蠢貨,只知聽婆姨的話!我當初就説過,他耳軟,遇事猶豫,心不堅,更兼辨事不明,那就本不是為官的料!他那會兒還不服,埋怨老不肯助他,就他這點出息能耐,若真辦了大差事,擔了大責任,還不是叫人吃的骨頭渣都不剩!”長再有千般不好,卻沒有胡作妄為一條,自己之所以放心他外任,也是想他膽小唯諾,再配個知書達理的好媳婦,縱是政績不顯,也不會闖大禍。可惜嫣然的生母福澤不厚,早早過世了,而替補的填房兒媳卻是殘次,不但心狹隘,腦筋蠢笨,還愛挑唆丈夫!

“回頭就把嫣玉接到你屋裏,你來好好教養。”餘閣老立定,沉聲吩咐。

餘老抬頭,目光驚疑不定:“你……那老大家的……”她縱算天真了一輩,丈夫行事之凌厲風格,她還是知道的。餘閣老淡淡道:“她是個禍害,不能留了。”決議落定後,餘家便迅速行事起來。先是餘老挑了個涼的好,備了份厚禮去見盛老,一番懇切的賠罪,盛老清楚她的既軟,人又綿弱,一生只知仰仗夫婿過,再責備也責不出什麼結果來;一番哭天抹淚之後,老姐妹只能和好。

又過了兩,四再備厚禮上寧遠侯府,見了明蘭,便是一通告罪。

四本是風雅淡泊之人,素不愛糾纏這些,礙着餘閣老的吩咐,只好來上門賠罪,説的結結巴巴的,難堪的幾乎要掉淚了。明蘭本也不打算怨恨這些不知情的,為着阻止四繼續道歉下去,趕緊叫人把團哥兒抱出來救場。

團哥兒剛吃了,滿身都是香,因剛從被窩裏挖出來,在母懷裏東倒西歪的。一見這隻糊糊的白胖團,四頓時破涕為笑,抱着又親又哄,抬頭對明蘭道:“多好看的娃娃,到底好人有好報,你是個有福的孩。”把孩孃後,她從裙下解出一枚赤金貔貅:“這是你四叔年前上雲霞山禮佛時,請高僧開過光的。給孩戴,討個吉利吧。”明蘭接過來看,笑道:“四嬸嬸的美意,我是從不客氣的。”一邊叫丹橘去拿錦囊來裝金貔貅,一邊又笑着説,“我還記得小時候,四嬸嬸那上好的窩絲糖,融了給我們做糖澆櫻桃吃,嫣然姐姐老搶不過我。”四笑出來,“你們兩個呀!若你愛吃,便帶些回去又何妨,偏是兩個都淘氣,就愛搶着吃!”明蘭嗔笑道:“嬸嬸不知,搶着吃才香呢。”這一番説道,氣氛才緩和下來;四又説起嫣然,明蘭笑道:“上回嫣然姐姐來信,説起養茶花,那是一套一套的,儼然大家了。”四撲哧一聲:“這可難得了。公爹怕她得她四叔的樣兒,到時不通庶務,不會理家,從不許她沉花鳥蟲魚的,如今可白費功夫了。”

“其實嫣然姐姐頂崇敬四叔的,不過礙着閣老在旁盯着,不敢罷了。”兩人一陣大笑,説起餘閣老,四方想起今的任務,肚裏轉了好幾轉,強自咬牙開口:“我那嫂,前,已叫公公休回孃家去了。”明蘭吃了一驚,臉上神情古怪,似驚非驚——不會吧,真叫團爹説中了?

四為難的説:“落的罪名是七出之不孝,於病中服侍不力,還忤逆長輩。”這個大帽可是無敵,由嫡親公婆親自出告,真是連辯駁都難了,唐婉女士的婚姻就死在這條上;明蘭結巴道:“這怎麼……那餘大人……豈不得罪親家?”四靜靜敍述起來:“起先大哥不肯,可公爹是鐵了心的,大哥只能從了。至於親家,唉,親家老爺過世後,大嫂早不大和孃家來往了。”餘大是庶出,因生母得寵,才被父親許給餘大人的,可如今她孃家當家的是嫡長兄,兄妹不睦已久,這次被休回去,真是要了命的。

“公爹這回是真氣急了,連參奏大哥不孝的折都寫好了。”四低聲説,這幾餘家可謂風險急,波濤萬丈。

餘閣老是説一不二的,幾十年來裏外一把抓,對內宅管束也從不客氣;餘大終於嚐到了公公當年對付政敵的手段,當場就嚇癱了,扒在地上哭號的震天價響,又是告饒,又是尋死。餘閣老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只叫婆把大捆了抬進馬車送走,叫她要死也死到外頭去。然後,餘閣老又把大所生的孩叫來,渾似無事發生般的笑容可掬,温言吩咐他們,以後就在祖父母屋裏了。

這一一女,一個十五,一個十二,剛想開口為母親求兩句情,只聽得餘閣老淡淡説了句‘凡餘家孫再有不守家規,忤逆尊長的,一併逐出門去’,兩個孩的貼身婆就趕忙把他們扯了下去;需知餘家嫡庶男孫加起來,足一打有餘,實不缺了他們倆。而此時,餘大人已是手足無力,只會哆嗦了。

“這會兒,爹正叫嫂把大嫂的的嫁妝單理出來,一樣不少的封存起來。若大嫂來要,就送回去,否則,就給侄侄女。”貿然把嫁妝送回,估計一下就叫大的兄長了。

想到餘閣老這麼周全,也不知預先在心裏盤算了多久,四心有餘悸,沒想到平和氣慈祥的老人家,這一出手,就是絕。

明蘭一陣默然。在登州時,明蘭曾羨慕的誇嫣然祖父如何和善,莊先生笑説了一句‘越是修煉得道的,越是不着痕跡’,想想也是,官場上能混得開的,有幾個是吃素的。

“……都是我家的事,才叫餘家這般不安寧,真叫我過意不去。”其實她一點也沒過意不去,不過話總得這麼説。

四忙勸道:“你別亂猜,只有咱們餘家對不住你的!爹説了,大嫂不賢,怕大哥再受攛掇,做出禍害全家的事來。大哥替大嫂只辯了幾句,説大嫂也是為着他能步步高昇什麼的;爹氣的厲害,請出了家法,狠狠……”她趕忙住口,為着怕明蘭多心,是以她拼命辯説,這一時嘴快沒收住,就連大伯捱打的事也吐了。

明蘭微笑道:“官大福大,關係也大,官小福小,干係也小。閣老一片慈父心腸,餘大人以後會明白的。”所謂不是金剛鑽,不攬瓷器活,那餘大人連青銅鑽都算不上,充其量只是個新石器時代產,要真砸了頂金貴的瓷器,鬧個抄家殺頭,可不是好玩的。

“對對,爹也是這個意思。”四喜道,“當初爹病好沒幾,一聽大嫂來你這兒的事,便氣的什麼似的,罰大嫂跪了一夜,打算待身好些,就上門來給顧侯賠罪。可後來知道了內情,才覺着實不能再饒的!”兩人又聊了會兒家常,四道:“過段,咱們就回登州了;紅綃的事,爹託付給我了,你放心罷。”明蘭微微頷首,“四嬸嬸辦事,我哪有不放心的;只不知閣老身可好利了麼?若不好,還是在京城裏再養養罷。”四面上尷尬,這些事情她實在不願説,可偏餘閣老示意,一定要叫顧家知情,她只得邊咳邊道:“咳咳,這個……爹和娘不回登州了,説要兩老本該由長奉養,以後要隨大哥放外任,呃,待過陣,咳咳,再替大哥再娶一位大嫂。”明蘭嘴角,忽覺肚裏無話了。

送走四後,她自回屋,見團哥兒醒了,母正舉着撥鼓逗他戲耍,小團伸着手努力去抓,笑的直淌口水。黑白分明的大眼一轉,見到母親,頓時依依呀呀的叫了起來。那母起身行禮,一張圓臉瞧着十分老實,又笑道:“哥兒會認人了,知道娘來了。”明蘭抱孩坐在牀頭,笑着去親小胖臉,結果糊到一嘴的口水,拿帕揩揩,她嘆了口氣,有些沮喪。昨夜團他爹跟她説,餘大的下場,大約不是‘被病故’,就是被休棄,且餘大人會迅速續娶。

當時,明蘭很自然的發出崇敬的嘆:“公孫先生真是了得,連這也若觀火。”顧廷燁糾正道:“非公孫先生所説,我料想如是。”明蘭擺出只認牌不認質量的惡劣嘴臉,板着小臉道:“那餘大再不是,也進門多年,為餘家生兒育女了,不看僧面看佛面,況且餘大人又護她的緊;當初她算計嫣然姐姐,閣老就想休她來着,末了,還不是不了了之。侯爺是將才帥才,哪知這內宅裏的門道。”顧廷燁挑眉,逗她笑道:“用兵之道,在乎一心;謀劃策算,料敵先機。連千里之外的事都得算到,何況區區小事爾。”男人最近脾氣甚好,明蘭嘴皮放肆,笑着打趣道:“回頭我給侯爺扎把羽扇,扮着就更像了。”你丫拽兩句就想冒充諸葛亮了?

顧廷燁也不多辯,只笑笑撂下一句‘夫人且等着瞧’。

很好,現在瞧着了。從結果反推過程,餘閣老起初還能容忍大兒媳,是以重罰一頓,打算親自登門賠罪;可當他得知醜聞後,且大兒媳還敢上門使詐,便知不能與顧廷燁當面把話説開了,只能女眷私下了結。這時,光嘴上賠罪就不夠了,餘家還得出點血。

當然,只觀那禍首的行徑,也的確是留不得了,待餘大人娶了新夫人,哪怕將來餘家二老去世了,大也沒法回爐了。何況大的魅力也不見得那麼持久吧,耳軟的人,誰的話都能聽進去,等新夫人進門,就不信餘大人還對大忠心耿耿。

顧廷燁正值壯年,而餘家卻青黃不接,是以餘家要麼不賠罪,倘要賠罪,必得叫顧家滿意不可;只要明蘭還惦着以前的情分,待過個十年八年,顧餘兩家,興許還有好的可能。

經過公孫先生的專業培訓,團爹明顯越來越上道了,明蘭抱着小團撲在枕頭上,貼着小胖臉,輕聲商量:“團哎,你説,你娘這丁點小錯,你爹這會兒早忘了吧。”團吐了兩個口水泡泡,表示鄙視。

當晚,她特意整治了一桌好菜,殷勤服侍顧廷燁卸朝服,朝冠,又抱出胖乎乎的兒來哄他開心。因為一下午吃飽睡足,此時團哥兒神頭好,在父親懷裏扭來扭去,顧廷燁手臂壯碩有力,抱得穩穩當當,也不怕他亂動。

顧廷燁不動聲的看了心虛的某人一眼,臉上不笑不怒,很鎮定的把幾乎快伸進他嘴裏的小胖手拔出來,然後拉着小手指去摸自己的胡茬。短短的胡茬觸覺刺刺麻麻的,團哥兒似覺着有趣,摸的咯咯直笑。他的小手如今漸漸靈活,抓握的力氣不小,明蘭抱他時從不敢戴耳墜,生怕他一摸到就拽。當他用力拽着親爹垂在肩上的頭髮時,明蘭分明捕捉到顧廷燁臉上一閃而過的吃痛,不過為着保持威嚴,依舊擺着一張淡定的撲克臉。

明蘭低頭暗笑。叫你裝!

待飯桌布好,明蘭吩咐把母團哥兒抱下去,好讓顧廷燁吃飯,可團哥兒頑的正歡,一手拽着顧廷燁的一束頭髮,一手扒着顧廷燁的衣襟,漲紅了小臉死活不肯離開。若是平常,掰手指的任務自然由明蘭擔任,可如今她正縮着脖裝老實,母沒膽量,當下僵住了。

團哥兒這時很像沒斷的小動物,認人時更認氣味些,顧廷燁氣息濃烈,團哥兒與他特別親;看着兒小狗般的直往自己懷裏鑽,顧廷燁頓時慈心氾濫,決定一手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