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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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潛龍.
在所有人眼裏,我都是幸福的女人。自己的職業不錯,丈夫大偉已經擁有了自己的公司,對我也很體貼,沒有外遇,還有個可愛的兒子。無論從哪個方面看來,這樣的人應該是十全十美的了。
只有我自己知道,所有的這一切在半夜醒來的那種悽清中,本都不算什麼。
我要的是温暖,是那種可以讓心靈貼近的温暖。可是我的身邊睡著我的丈夫,他應該是我最親近的人,是我相伴一生的人,他卻不知道我真的需要什麼,我們的心那樣遠。
曾經,我是他掌中的寶貝,那段子過得很清貧,甚至一碗麪也是兩個人分吃。在不擁有富足物質的子裏,兩顆心是那樣貼近。
但現在一切都有了,愛情卻漸漸變得麻木。他再也不中叫我的小名“小咪”,他叫我“賀蓉”,或者“孩子他媽”,這使我相信,我們的婚姻生活只剩下最原始的本質。
也許我是真的身在福中不知福,我記得大偉以前答應過帶我去青島看海。一直生活在內地,我從沒有看見過真正的海。至情至的大海,一定會讓我們的婚姻翻開新的一頁!我打電話給大偉,撒嬌似的問他:“你還記得,新婚時答應過什麼?”即使在電話這邊,我也能到他的驕傲:“賀蓉,這是我最自豪的地方,新婚時我答應你的全部辦到了。我答應你要買大房子、汽車,要不讓你吃苦,我全辦到了。”我只能直截了當地説:“你答應我陪我去青島看海。”他失聲而笑:“我還以為什麼大事?讓你這樣的念念不忘,來就是去青島嗎?
好!什麼時候我有空一定帶你去!”
“可是,我希望馬上就去。”
“你又不是小姑娘了,想怎樣就怎樣,一切要看我安排,目前我肯定沒空。”聽見擱電話的聲音,我整顆心都涼了,我想我們的婚姻也許是無可救藥了。
但是,畢竟是八年的夫,我得冷靜地想一想。我決定做一回自己,不是一個和枯燥的數學打道的會計師,不是孩子的母親,不是大偉的子,而是我自己——賀蓉。
我向公司請了幾天假,然後一個人上了去青島的火車。上火車的時候,我把手機關了,沒有人能夠找到我,我只想遠離這悉的一切,做一個最晶瑩剔透的夢。
到青島我很快發現,與數學打道的我,在某些方面真上弱智。在火車站,我被一個大媽蒙得團團轉:“小姐,這是青島最實惠的飯店,可以看見大海呢!”
“可以看見大海”一下子打動了我,我本沒有細問拿起行李就與她走。可是一個低沉的非常磁的聲音在我身後説:“如果要看海的話,最好的是海景飯店。”海景飯店?我一下子想了起來,在網上查閲青島的資料時,曾經發現海景飯店是網友極力推薦的飯店。我又回過頭看了看這個對我説“海景飯店”的男人,他中等身材,闊闊的肩,穿得很隨意,身上透著一股説不出的親切,特別是他的普通話,怎麼説得那麼醇厚,我想了想,還是跟他走。
我邊走邊問:“你的車呢?”他驚訝地説:“車?”
“你不是出租車司機嗎?”我比他更驚訝。他啞然而笑:“我與你一樣,是個到青島的過客。”我也笑了:“那麼我得自己去找出租車了。”他猶豫了一下:“一塊兒去,我們可以結伴度假,對嗎?”這回輪到我猶豫了。結伴度假?對我這樣一個已婚女人來説,在異地與一個男人結伴度假是不是太他也許看出了我的猶豫,温和地説:“我來過青島好幾次,這是個好地方,我想能夠選擇冬天來青島的人一定眼光不俗,算是有緣。”他既然這樣説了,如果我一而再而三地防備他,倒顯得小家子氣了。
出租車上,他告訴我他叫林晨堯,已經是第五次來青島了,不過與一個陌生人結伴同行到是第一次。我沒説真話,我説我叫周綺寧(天知道,我的腦子裏一下子就轉出了這個名字)。
一來一去的折騰,到達海景飯店已經是晚上了。匆匆梳洗後我就睡下了,那個晚上,我睡得特別香甜。
第二天早晨,當我穿上厚厚的棉褸下去時,他已經在大堂中等我了。
“好可愛。”他看見穿著玫瑰棉褸的我,微笑著稱讚。
“這件棉褸的顏我一直很喜歡。”
“不,我是説你。”他直接地説。
我很可愛?我簡直懷疑我的耳朵。不是沒有人稱讚我,但他説:“你很賢慧。”
“你很能幹。”或者,“你很漂亮”。我一直以為“可愛”是屬於小姑娘的專用詞,可是今天有一個人用來稱讚我,我喜歡聽這句話,女人再老,都願意聽這句話。
這真是個有趣的男人,我想,有了相伴,旅途一定不會寂寞。
冬天的海邊沒有海貝可拾,白鷗也好像銷聲匿跡,這是一個寂寞的海,我不有點失望,喃喃自語:“來的真不是時候。”
“不,不只有在海寂寞的時候你才能瞭解海。”他的話一下子使我驚醒。原來,我一直説不出我對婚姻的覺,現在我知道了,是寂寞,寂寞是一種覺,一種與愛人的心疏離的覺。
站在海邊,彷彿時空失去了界限,天和地也抵不過海的浩瀚,人渺小如熒火,而我,是如此的不快樂,我再也忍不住我的淚,潸然而下。
他那樣自然地送來他的懷抱,在海風中,在雖然燦爛但不温暖的海風中,他的堂是這樣的温和,我無法拒絕這樣的暖意,這樣的安寧,還有這種被寵的覺。
但這只是短短的依偎,很短,我馬上離開了他的懷抱。我的臉從耳開始紅了。他讓我臉熱心跳,這是許久沒有的覺,但是那一刻,我到我整個人活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