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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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話要跟我説的，便一直在等，他不知是在發呆還是在措辭，狀態很遊離。

我想先跟他説話，卻又不知説啥。

爛俗影視劇裏分開的戀人重遇後都會先問對方過得好不好，我不想跟席卓如那般做無用的客套，腦子一去褲兜裏掏出兩塊典禮時接到的喜糖，遞給他一塊:“吃麼。”我的突然説話讓他回了魂，他看我手心後沒伸手接，而是直接張開了嘴。

我發着愣，任憑他吃了二斤海風，才利落的剝開糖紙，將糖果放入他口中。

夜裏的他面部輪廓剛毅，咬住糖果後含住，面對粼粼海面蹲下身，抬起胳膊用兩個手指扯住我的禮服褲子，像個看到想要的玩具賴着不走商量家長給買的小男孩，語氣卻相當成，他抬頭問我:“我們是繼續下去還是重新來過。”我居高臨下的視角將他顯得渺小，不遠處有孩童瘋鬧和大人説笑。明明受不住他那雙眼睛的炙熱注視，卻還在嘗試着平靜的正面對視，儘量放輕鬆的笑道:“卓哥你這兩個選擇，結果怎麼都是一樣的。”席卓身子下放坐在沙灘上，咬碎了糖的聲音清脆，包含了沉重嘆息:“因為我只能接受和你在一起這一個結果。”我蹲下來用手指往腳邊沙子裏戳:“白漾哥去找過我了。”席卓眼神黯淡:“他都跟你説了什麼？”我掏出手機捅咕了幾下，將亮着的屏幕遞過去:“都在這了。”席卓驚訝:“你錄音了？”我無奈笑笑:“我總要學着聰明起來的吧。”席卓將音頻快進聽了個大概後按滅了手機，笑得很不自然，重心都放在了我最後説的那句，我跟他不可能了。

“我對你的傷害足夠落下擁擠人看嘈雜笑鬧然後孤獨終老的下場了。”

“我不是這樣想的，我始終都希望你好。”

“我一身塵土，遇上你這股清，註定要和泥，”席卓將視線放去遠方，眼神空，“只是不知污泥乾涸隨風退去之後，你還願不願意跟我走。”如果你還肯帶我走，我便跟你走。

我心之所想卻並不是口之所説。

“卓哥，這麼久我看透了，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經歷不同，圈子不同，生活不同，才一次碰撞就遍體鱗傷，若是還固執同行，最後的最後，多少愛都定會灰飛煙滅，以我憎恨你你也憎恨我劇終，那並不是我想要的。”我討厭這樣的自己，面不改的口是心非，偏要用相反的話來聽想要的回答。

席卓沉默着，我寧願相信是他手中抓握的沙子飛散了我的眼，才會讓我有想哭的衝動。

身邊的男人卻比我先哽咽了，聲音低沉沙啞:“可是我愛你，我不想沒有你。”我的心一顫，淚滑了下來卻撇開了頭假裝看別處。

“我們在一起的時候，聚少離多，你忙你的我忙我的，沒有什麼集，你工作上的事我知道多少，我身邊的朋友你又認識幾個，卓哥，你還沒明白嗎？光有愛是不夠的，遲早會被空間和時間消耗的一絲不剩，我嘗試過拼命的靠近你，可最後還是不行。”席卓握住了我的手，目光商求，語氣急促:“那我就過去你的世界，你站在原地什麼也不用做，換我來靠近你，換我來圍着你轉。我什麼都能放下的，就你不行。”我的心被他的最後一句撼動，傻愣在那，沒有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