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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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再這麼進去咬人，即使初衷是為季韶的生命安全着想，也可能引起不好的後果。

或許季韶並不希望別人手。這時候進去妨礙他，還會更招他討厭。

江廖音思忖片刻道，“我想聽季韶親口説，他需要我。”話音剛落，營養艙突然發出警報聲。許松延順勢一抬下巴，“喏。回答你了。”

“……”時間一到，艙內的麪緩緩下降，直至全部空。季韶躺在艙底閉着眼睛，口鼻浮出麪，艱難地呼。

程沛奇拿了通訊器過來，以問詢的眼神看向許松延，等老師點頭後打開了艙內通訊。設備裏傳來不規律的呼聲，像微弱的哭泣。

他瞥了眼江廖音，低聲問，“季先生，覺如何？”

“……”

“能站起來麼？我需要您離開營養艙，去隔壁休息。”

“……”與過去的許多天一樣，他依舊拒絕配合。程沛奇關了通訊器，往江廖音眼前一伸，“你試試？”江廖音沒有接，“我還不太確定他是否想要見我。”程沛奇目光怪異地看着他，差點口而出“你在説什麼傻話”。

“麻醉劑的效果很快就會過去。如果你想看着他受苦，我也沒法兒你進艙。”許松延説，“但你應該明白，如果不是真的需要你，我也不會特意把你叫來。”程沛奇也點了點頭，不忍道，“季先生他一直在等你來。”江廖音依舊沒有表態，似乎在等待什麼。許松延深一口氣，無奈地透了底，“他是喜歡你的……就算他自己不怎麼願意承認。任誰都看得出來，江廖音，他喜歡你。”

“臭小子，其實你就是想聽我説這些吧？”

“聽聽心裏踏實。”江廖音微笑意，終於快地伸出胳膊，“來吧。”毫無疑問，他從一開始就決定要進艙了。許松延心裏翻了個白眼，吩咐道，“小豬，去把催導劑拿來。”程沛奇也沒懷疑過他的決定，過來時就隨身帶着針劑，直接從白大褂前的口袋裏拿出來，給了許松延。

“袖子往上擼。”針頭刺入皮膚，將五毫升的藥劑推了進去，許松延道，“行了，等二十分鐘。帶他去滅菌室換衣服。”後半句是對程沛奇説的。看兩人要走時他突然想起什麼，連忙又叫住江廖音，“事後要是被追究起來，就説是你自己非要闖進來的。我阻止了，但攔都攔不住那種。”江廖音:“……”

“互相理解一下。”許松延真誠道，“季韶生起氣來很恐怖的。以後你就知道了。”**在準備進入無菌艙時，江廖音和程沛奇打聽了不少消息。

他這個朋友不太愛説話，跟科學比跟人多。但剛剛卻説了“他一直在等你來”這樣的話，江廖音心裏很惦記。

“我不太瞭解季先生的想法，但是可以據觀察結果來進行推論。”程沛奇指了指他的腦袋，認真道，“在這裏，有一部分大腦底部的神經元聚集組織，稱為杏仁體。與覺，情緒和記憶密切相關，可以簡單地理解為恐懼中樞，掌管恐懼和不信任的區域。”

“是我親手為他做的磁共振檢查，結果顯示季先生這一片區域有十分活躍的反應——尤其是在睡夢中。與此相匹配的行為是，每次他從質量不佳的睡眠中甦醒，都會問你有沒有來實驗室。從中能得出他想見你的結論也並不奇怪吧？”他想……見我？

江廖音愣了好幾秒，才説，“你要是早點告訴我就好了。”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他近些子來的自我囚簡直是在搞笑。

“戒斷療程理論上是不包括處理私人情問題的。況且季先生沒有要求，我就不會越過他的意願採取行動。”程沛奇反問，“你呢？最近怎麼都沒來？”江廖音啞口無言。

他心裏的沮喪已經一掃而空。卻仍舊不明白為什麼明明季韶是這麼想見他的，表面上看起來卻並不願意接受他的靠近。

程沛奇嚴肅地思考了一分鐘，“或許他是在擔心會對你產生依賴心理。”如果在場的是許松延，就會意識到這些是季韶不願意讓江廖音知道的事。但在程沛奇眼裏，江廖音對這個項目的參與度已經很高，是有權利得知一部分事實的，“人工信息素具有成癮，天然信息素沒有這樣的風險。所以對季先生而言，吃你比吃藥更加安全。尤其在戒斷過程中，你是絕佳的代替品。”

“他自己也知道這一點，但同時也知道這樣做的後果，你們會產生十分親密的聯繫。尤其是對季先生而言，短期內會對你的信息素需求量很大——通俗地講，就是他會覺得離不開你。”

“這樣的狀態持續一段時間，對人的情狀態有所影響。因此即使戒斷成功，後續兩人也有很大的可能難以解開羈絆。他擔心的應該是這一點。”江廖音聽完:“居然還有這種好事？”

“……是的。但對於情投意合的人來説才算好事。”程沛奇耿直道，“鑑於你們兩個具有一定的情基礎，我認為這種方法是很值得考慮的。”

“畢竟，雖然現在的戒斷方案對別人或許已經算是頂配，對你們兩個而言，卻有事倍功半的嫌疑。”

“全封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