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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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嘆息。
“……媽。”**季韶已經有二十年沒有正經喊過媽了。除了不頻繁地去墓園探望,倒是在夢裏聽到自己喊得更多。
夢裏哀怨婉轉的哭訴不絕於耳。他不堪忍受這樣的夜夜悲涕,也只能哭着哀求。
別説了。媽,不要再説了。
醒來時枕頭濕了一片。
悉疼痛透出骨縫,彷彿有千萬牛細針淺淺地戳刺。季韶很清楚,再過一會兒這淺淺的戳刺就會演變成深刻的酷刑,掙扎起身,靠在牀頭稍微緩了緩就摸出裝b&r的藥盒打開。
吃藥時才發現,小盒子裏只剩兩粒了。
這是最後的兩粒。可距離他找許松延拿藥才剛過去了一週。
季韶找出手機,頭疼地盯了一會兒。最終還是不得不打給許松延。
如他料想的那樣。許松延又一次大半夜接到電話,聽完原因就開始上頭,罵他罵得毫不留情,“你是不是找死?我給你的可是就算天天出門也能吃上半個月的量!怎麼着最近你每天/朝九晚五地開萬人大講座啊?”
“你的舒緩劑呢!”
“……啊。”季韶怔了一下,像是剛想起有這麼個東西,遺忘的理由聽起來毫無誠意,“我落在茶莊了。”
“……”許松延被他氣得血壓飆升,“你要真不想活了就跟我説。乾脆我就給你靜脈注一個月的藥量,保你立刻沒得乾乾淨淨。”
“我真不是故意吃這麼快的。”季韶反而聽得忍不住想笑。接收到來自好友的暴躁擔心後,立刻老實代,“是這麼回事……”這次他的理由像樣了些。近些天b&r消耗量前所未有的快,是因為江廖音在眼前晃得太頻繁了。為了不受他信息素的影響,就忍不住一直嗑藥。
即使江廖音身上的信息素已經在藥物作用下被抑制了很多,對他而言影響依舊很明顯。不吃藥就見面他也試過一次。可表面上坐得端正,其實腿都已經軟了,沒能扛過半個小時就妥協去摸藥盒。
季韶想象過,在兩個人都沒有用b&r的情況下,信息素相遇會是什麼樣的景象。
可能一見面就要給他跪下了吧。
“説到江廖音。”許松延清了清嗓子,“我倒是有一個危險的建議,不知當講不當講。”季韶:“不要講。”
“……哦。”就知道他不想聽。許松延稍作嘗試就放棄了,順溜地把話題轉回原本的軌跡,“你這樣下去不行,最近別再見江廖音了。”
“再不濟你在屋裏把門一關謝絕見客,他還能爬窗户去找你不成?”
“……”這麼幾天適應下來,撇開信息素影響不談,季韶其實還喜歡見他的。
如果以後都不能再聽他講故事,退休生活估計會有點無聊。
但也是沒辦法的事。他得遵許教授囑,“我知道了。”
“我再做些舒緩劑和小劑量的b&r讓人送到濟園去。”説到正經事,許松延語氣嚴肅起來,“季韶你現在這樣不行。我不是跟你開玩笑的,戒藥的事必須得儘早。”
“我的實驗室裏從來沒有經手過像你服藥時間這麼長的對象。就連以前軍隊裏的alpha也大多都是服完三年兵役就結束的,很少有人長期用藥。你再這麼樣拖下去,我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季韶卻沒怎麼聽進心裏去。他這會兒在想另一件事。
既然以後都聽不到故事了……
不如自己親自去看?
他現在空閒時間這麼多,完全可以像江廖音那樣,去旅行。獨自行走在陌生的城市裏,看看這個世界上的其他地方是什麼模樣。
順便還可以避開江廖音的信息素影響。季韶覺得這樣安排很合理,“年輕人的興趣來得快去得也快。見不到面,興致過了也就忘了。”
“但是我出去玩,也還是需要b&r隨身帶着……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許松延説,“我看你就是找死。”
“你不給我也會走的。”季韶被腦中逐漸成形的旅行計劃振奮,甚至不惜開始耍賴,“要是你不幫我,我死以後遺體就不捐給你實驗室當標本了!”
“……”許松延:“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任了!”原本只是句無奈的吐槽。季韶聽見卻突然沉默了,半晌,才低聲説一句,“我就不能任一次嗎?”這回相似的沉默傳遞到了許松延身上。
他斟酌片刻,才開口認真地問,“季韶,你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沒想着要戒藥?”季韶沒有回答他。
其實他心裏也問過自己這個問題。他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人生承諾,之後就沒有切實的目標,也沒有什麼想做的事。
剩下的人生是長是短,對他而言其實都不大所謂,好像隨時都可以結束了。
那為什麼還要痛苦地戒藥呢?為什麼要折磨自己。
就算有一天嗑藥嗑到心臟驟停,也死得很輕鬆。比起飽受折磨地戒藥,不是要舒服多了麼。
但這種答案過於消極,當小説寫出來的話説不定都會因為傳播不良价值觀而過不了審。他從沒想要跟誰提過。
“最後一次。”等不到他出聲,許松延只能率先妥協,“就三個月。三個月以後你説什麼都得回來老老實實給我戒藥,不然我就飛過去把你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