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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1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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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狠辣勁兒。

那時候教室陽光正好,帶金絲眼鏡的教授切了切鼠標,對下邊的眾人説道“錢鍾書先生説過,眼睛,就是不會説話的動物的舌頭。有時候在鏡頭面前,我們不得不成為那隻不能説話的動物。觀眾要領悟到的一切,都必須從你的眼神,你的微表情來獲取。你詮釋的這個角她現在是不安還是狂喜,是恐懼還是害羞?都説大眼有神,這位的眼睛可能還不如你們在座的某幾位大,但是她,屬於坐着演戲能封神那一類,為什麼,神魂都在她眼裏了。”這是很掉書袋子的一種説法,教授可能自己也意識到了,咳嗽兩聲,又切了下一個短的段落。

怒的特務最終採取了最殘酷的刑罰,雙手被捆在身後,嘴上也貼了黑膠帶的蘇卿,瞪大了一雙恐懼的眼,眼看一鍋滾鐵水朝自己急速滑翔而來,瞪大的雙眼裏那種蜂擁而出的情緒攫住了在場的每一個人,最後一刻她甚至忘了叫喊,她暈了過去。

親歷過現場的宋若,知道孟璟為什麼能將蘇卿這個並不完全討喜的角塑造成經典。她心裏是有數的。孟璟最開始全靠本能演戲,鄭遂心那個角,她就是頭天晚上温習一下次的戲份。但是蘇卿,她除了讀劇本,還學着她寫了人物小傳,甚至在暑假,戲拍到中段的時候,把劇本背了下來,錄了音,然後自己反覆聽。

鯨魚確實做任何事都有天賦。包括努力這種事也是。她對於蘇卿這個角,入戲到殺青後很久都還在做噩夢。

當天拍完那場拷打的戲,雖然沒收到其他實質的傷害,手腕上的捆痕卻是真實存在的。捆出了淡淡的淤青。宋若帶着藥去她房間,蘇助理來開門,進門只看見鯨魚沉默地坐在陽台,面對着廣袤的黑夜,一言不發。

宋若皺眉看着那個背影。

助理帶上門離開。

兩個人坐在牀沿塗藥。宋若拿指腹將清涼的藥膏輕輕摩挲開,一邊對孟璟説“拍完這個,就回家學習去。”孟璟搖搖頭“我陪我老婆。”宋若看她一眼,“我也回去。”孟璟有些訝異,“真的嗎?”

“嗯。”宋若點點頭,“高三了,就別三心二意了。”吹了吹塗藥的地方。

塗好了藥,孟璟正打算和太太晚安吻,聽見未婚説“要不要我在這兒睡?”孟璟滿臉訝異,臉緩緩漲紅,出兩人見面後的第一個之笑容,低聲道“可是我手受傷了耶。”説完一臉痛悔莫及,“原來你説不拍這段是這個原因啊!”

“……”宋若無語死了,穿好了鞋就走。

“哎,老婆你別走呀,我還有別的辦法!”門嘭地一聲摔上了。

第88章深夜無人的街,只間或傳來一兩聲狗吠。一個黑影拖拽向前,身後留下一行暗紅的痕跡。這黑影看樣子是個女人,她捂着,一步一步挪動,歷經艱險總算夠到了那扇門。帶着血的手哐哐砸了砸門上的鐵環。

樓上,白落地窗簾後,岑蕊臨窗坐着,正給一屋子的清客彈奏鋼琴曲。隱約聽見敲門聲的時候,指尖頓了頓,旋即有僕人過來,湊在她耳邊,細語了幾句。她並沒有立即起身,而是繼續面帶微笑將那一曲奏完。

這鋼琴沒找替身,孟璟手把手教了一個暑假。

半分鐘後,她站起來,提着裙裾,微笑地朝眾人行過禮,徐徐退出了會客室。一出門她立刻換了一副表情,面慘白,抓着僕人的肩膀問“在哪?”僕人啞了兩秒,才指了指樓下的屋子,她提着裙子往下奔去,裙裾絆了絆,險些摔跤。她推開那扇門,樓上的會客室此時又傳出來悠揚的鋼琴聲,甚至有人高笑着唱歌。

岑蕊站在門口不能動,呼漸漸變

屋內趴在一張軟塌上的女人,卸去了軍裝,身上穿着件半舊的白裙子,裙子被染紅了一大片,平裏容光煥發的臉,此時此刻也失卻了光華,顯得蒼白如紙。可她的頭髮梳理得一絲不苟。

她深一步淺一步地走近她,她坐下了,她把她抱在懷中,她讓她枕着自己的大腿。

蘇卿吐了口血…

岑蕊纖細的手指試圖去堵住她上那個往外冒血的血窟窿,只是不能夠。反而得一雙手上都是暗紅的血跡。她眼眶泛紅,朝門外不知道問誰“醫生呢,醫生怎麼還不來?”蘇小康站在遠處旁觀,因為沒吃晚飯,拿了塊餅乾在那裏啃,這時候對着這血糊糊的一幕,往下嚥也不是,含在嘴裏也不是,處境十分尷尬。朝旁邊看看,發現了弟弟,將吃剩下的半塊往他手裏一完事,小小聲説“小健,哥哥疼你,給你吃啊。”蘇小健瞥他一眼,手掌攤開向上,盛着那半塊黑餅乾,筆直地站在那裏,估計是要等拍攝告一段落之後再去處理掉。

“真好。”蘇卿反而在笑。

“……”

“你為我哭了。”岑蕊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只是不掉出來,“你做夢。你如果現在死了,我……”蘇卿的手在她眼角輕輕一觸,再將那手指含在嘴裏,臉上出個恬淡的微笑來。她額間的發被汗水打濕了。她大口大口地呼着,她着從間的口袋裏掏出來一張折成長條形的紙,在她手心裏。岑蕊眼眶愈紅。蘇卿呼出口氣,輕鬆得像是來度假,“我早就想來這裏了,一直一直。”

“白小姐,請讓我,小憩一會兒。”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