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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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説:“……不要説話。”康斯坦丁把匕首撿了起來,拿在了自己手裏,漫不經心地轉了一圈,他的手指蒼白,指節分明,在月下顯得更加好看。
一隻烏鴉從長椅一端驚起,撲騰翅膀試圖從彩繪玻璃破口處飛走,發出譏笑般的聒噪嘎嘎聲。
匕首在半空中劃出鋒利的曲線,但沒有傷到持刀的人一點,反倒被對方握在了手裏——這是一個進攻的信號。
然後,康斯坦丁一擲匕首,它破空而出,發出撕裂空氣的咻聲,將那隻烏鴉穩穩釘在了長椅上。
烏鴉掙扎了一會兒,漆黑的羽掉落了幾,但對生命逝的挽回來説完全是無濟於事。
鳥類的爪子在半空虛晃,血順着匕首的凹槽滴落在地上,發出水龍頭沒有擰緊的滴水聲。
空氣一片寂靜,只剩下這細微的聲音,被無限放大。
不過幾秒,它就徹底斷了呼。
剩餘的戴着面具的人卻並沒有把視線投注給匕首一點,而是轉向了動手的康斯坦丁,他們的動作整齊而緩慢,靜默得如同一則開了靜音的短片,彷彿他們都是無生命的玩偶,有種異樣的恐怖。
但在場的兩人都沒有被嚇到。
如果有人在此刻俯視這座狹小破敗的修道院,就會發現一個讓人渾身顫抖的事實。
那就是原本在五個角落點燃的蠟燭熄滅了一支,恰好對應烏鴉被驚飛的位置,説明康斯坦丁的動作不是一時興起,而是早有準備。
他毀掉了那個對阿塔爾來説太悉的符號,無論是夢裏還是那些自殺現場,都充斥着這個符號。
康斯坦丁説:“你們做的很糟糕。”他的聲音不大,但是在寂靜的修道院裏展翅般盤旋了一圈,整個黑壓壓的人羣都能聽見他的話。
“我知道你們在渴求什麼,”康斯坦丁繼續説,他裝得還有那麼幾分威嚴,“但你們做錯了。”
“我不希望你們繼續在星城做出類似於之前的自殺事件,這不是我的意思,我知道你們想引它的注意,但它不需要你們。”阿塔爾微微一驚,原來是這樣嗎。
也就是説,他記本上收集到的那些詭異自殺的案件,全都和這羣人有關係了?
用活人來祭祀,好像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對這羣人來説,本該如此。
他覺一陣乾渴突然湧上了心頭,彷彿有什麼在惱火的燃燒,他的靈魂離了這具惹人煩躁的沉重軀體,然後冷漠地旁觀一切一樣。
但這副驅殼將他束縛住了,讓他被重力牢牢拴在地面,在這裏聽一羣烏合之眾鬼扯,讓這陣人間的風颳擦他的側臉。
恰逢這時,那個原本暈過去的黑山羊面具醒來了,他的聲音顫抖道,臉對着阿塔爾的方向,用那種彷彿落不到實處的虛幻聲音説:“……不,它不需要,但您需要。”
“您出現在這裏就説明我們做的一切是值得的……您、您終於注意到我們了。”他發出一聲低泣:“我以為您不會在意我們。”
“……您是接它的鑰匙,只要您在,它就有機會現世。”阿塔爾身側原本已經進入表演狀態的康斯坦丁藏在面具下的眉皺起,沒想到這個傢伙會突然醒來,並且發表這樣一串和他對着幹的宣言。
而他的手還保持着上舉的手勢,就這樣僵在半空,以至於微微痠痛。
“快生氣。”康斯坦丁的聲音在他的耳側響起,他輕輕地提醒,同時垂下手,戳了戳阿塔爾的後。……生氣?他該怎麼生氣?
換句話説,他怎麼戴着面具,裹着本看不出身形的黑袍表現出生氣的情緒?
這真的突然難到阿塔爾了,康斯坦丁的不切實際讓他再次到有些惱人的煩躁。
他一無所知地站在這裏,就像個任人蔘觀的雕塑,和那座在廢棄的修道院裏結上蛛網的聖像沒什麼區別,簡直是一種冒犯。
但所有人的視線都重新匯聚在他身上,讓阿塔爾變成彷彿需要臨時趕鴨子上架表演的三戲劇家。
不過他的觀眾都是一羣貌似惡密教團的螞蟻,用力一碾就會輕而易舉地死去。
生氣?他的思維逐漸飄遠,覺腔中擠出非人的憤怒,他現在就很生氣。
然後,阿塔爾抬腳,踩了一下地面。
這不是一個小女孩撒嬌的動作,因為順着他的力道,從他踏到地面的位置逐漸出現裂紋,修道院晃動了一下,很快接近平靜。
但這卻遠遠不是結束,因為危險只在一瞬間平靜後突兀地出現,像風暴前偽裝祥和的海面,是進攻前的遮掩。
——開始了。
那串裂紋彷彿有了意識,它們發出雷電嗡鳴般的嘶嘶聲,像世界樹下的蛇羣一樣從阿塔爾的鞋底竄出來,在合攏的地面遊弋,開掘出新的道路,飢渴地噬着地面的泥土,留下曳尾後的深深溝壑,彷彿人類碎掉的脊樑。
從修道院可以望到的那一片海面,由平靜而變得動盪,彷彿悲鳴般應和着澎湃着巨,發出沖刷岸面的陣陣譏笑聲,像在捉不足輕重的小蟲子們。
那些還在海面上控着船隻的人類發出陣陣驚呼,恐懼的聲音一直順着鹹濕的海風傳到阿塔爾的耳裏,但很快被建築崩塌的吱嘎動靜所掩蓋……
修道院終於承受不住這股威壓,像只帆船一樣隨着地面的傾倒了。
康斯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