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96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石髮簪更加匹配他的髮。雪白的長髮配上血紅的寶石,看上去就像純白中的一點紅,有畫龍點睛的奇效。
説着,白疏羽也轉過眼來,打量着蕭昀天的裝束:“其實朕有不少髮簪,幾乎可以每換着用。”他的目光落在蕭昀天的頭頂,“不過,你的頭髮太短了,也用不上簪子。如若有機會,朕倒是想看看你留長髮會是什麼模樣。”白國的絕大多數人都留着長髮,無論男女。因此,短髮現代人裝束的蕭昀天看起來風格迥異。
“長髮是好看,但是上戰場和幹活的時候總覺得會很麻煩。”蕭昀天隨手了一下白疏羽的長髮,“不過,”他詭秘一笑,“皇上還是留長髮最好看,‘白長直’,簡直就像仙女一樣……”
“仙女?”白疏羽有點懵,他皺了皺眉,“朕可不是女人。”
“唉,這個詞重點在前一個字,‘仙’。皇上要是不喜歡的話,叫‘仙子’也可以。”白疏羽難得被他説得笑出聲來:“行了,好容易凝成人形,就一個勁地貧嘴。”他摟緊了懷裏的團,“朕還是喜歡小團——雖然呼嚕呼嚕的不知所云,但總比現在要安靜一點。”蕭昀天也笑道:“皇上嫌我吵,我不説話就是了。”他靠上前去,像白疏羽摟住團一樣,把皇帝輕輕地摟在自己懷中。
白疏羽驚道:“蕭昀天,你……”就見那人的臉輕輕地貼上了自己的臉,一時間只聽見彼此略為急促的呼。他覺到自己的臉皮發燙。大概又臉紅了吧。
他聽到蕭昀天在自己耳畔輕聲喚道:“皇上……”白疏羽有些緊張地:“嗯。”他被無數人叫過無數次“皇上”,可今這詞聽在他的耳中卻牽引起內心奇怪的悸動。
“皇上還記得嗎,之前想親口聽我説的話……”白疏羽立時明白了他指的是什麼,向來淡定的他有些慌亂起來。修長的手指緊緊地攥住蕭昀天的衣服,他刻意維持着與對方間隔的距離,卻又捨不得讓他離開。
朕在想什麼呢?——到底是推開他,還是想要留下他?
不知道。
蕭昀天注意到白疏羽輕微的顫抖,笑了笑,説道:“皇上你別這麼緊張,得我也好緊張。”白疏羽咬了咬硃的潤,道:“是你要找朕説話,你自己緊張什麼。”蕭昀天用一隻手輕輕撫過他的臉頰,讓白疏羽抬起臉。他看着那雙淡的眼眸,與他對視着。
“皇上知曉我要説什麼嗎?”白疏羽哼道:“你上次還是團的時候就説漏了嘴,你的那點心思朕怎麼不知曉。”上次他接連的發問讓蕭昀天不慎説穿了心思,但由於當時的場合十分不正經,再加上蕭昀天又是一副蠢萌團兒的形態,白疏羽自然也沒有把他半開玩笑得來的“告白”當回事兒。
而這次,蕭昀天的臉近在咫尺,他甚至能聽到少年在自己身側的每一次呼,受到隔着單薄衣衫傳來的暖熱體温。
白疏羽從小到大,無論是作為皇儲還是即位為皇,他聽過最多的臣服與遵從,而向他表明超出君臣關係的心意的話語,他從來沒有聽到過。
冷情或許不是每一位帝王的天,但它是帝王應該做到的職責。在年輕的兒子將要繼承自己的重任之時,白疏羽的父親曾這樣叮囑過他。
“帝王可以想得到許多樣東西,但這種貪婪必定是平均的,要對所有的物事需要保持着同等的貪心——而一定不能只對某一樣東西產生強烈的意願。因為博愛的慾望能造就野心,而單一的.望只會生產弱點。”年輕的白疏羽當時並未太明白父親囑咐的這句話的意義,但他從那時就下了決心,對周圍的一切事物——無論是美好的,醜惡的,友善的,疏遠的,都要保持相當的距離。他營造出無形的“界限”。在他的“界限”內只可以存在他一個人,任何的闖入者都會降低他的安全,引起他本能的戒備。
於是,他逐漸被人們看作是不可僭越的冰山,身邊沒有人敢反對他,也自然沒有人能夠真正親近他,瞭解他。
更沒有人説過愛他。無論是“想要説”,還是“敢於説”,都沒有。
除了團之外——或許因為是“天外來客”的身份,蕭昀天自始至終都沒有把自己當成是獸世大陸的一隻異獸,因而內心也很少真正承認這異世的君臣、階級、地位……諸如此類的鴻溝。
他從沒有這些亂七八糟的顧忌,內心剩下的只是單純的心意而已。
他大約是頭一個向朕示愛的人了。
白疏羽頭腦中的想法接連不斷,他的心情十分複雜。倘若真的聽蕭昀天説出了那句話,他甚至無法預料他自己將要如何去應對。
他會如何回答他?
——只有在蕭昀天開口了之後,他方能知曉。
白疏羽靜靜地待在蕭昀天懷裏,他受到少年的一下一下的心跳聲,自己也莫名緊張了起來。
“皇上……”
“嗯?”蕭昀天輕輕地握住他的手。
“皇上……你臉不大好,很蒼白。”白疏羽嘆氣道:“不知怎麼,朕有些害怕,覺得心裏慌。”蕭昀天靜默了片刻,看着他的眼睛道:“皇上是對我即將説出口的話到有壓力麼?”白疏羽略一遲疑,“你這麼説,可能是吧。”蕭昀天認真地盯住他的眼睛。忽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