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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3月17(二)人生何處不相逢。再遇芸姨是因為她母親的壽宴,那時我正讀大四,獨自從學校趕過去,卻被困在小區裏,找不到她們家的樓牌,只得打電話求救。下樓來接我的便是芸姨。遠遠的我便認出了她,她上身穿了件白的襯衫,下身一條深鉛筆褲。凹凸身材凸顯無遺。她襯衫袖口挽起,休閒中顯出幾分幹練的英氣。之所以認出芸姨不是因為她如今的相貌與我少時對她的記憶完全重合,而是單純的直覺。
有些人天生就具有穎而出的氣質,如果再加上毫不俗氣的美麗與成的風韻,那便足以讓男人為之動容。芸姨無疑是美麗的,美麗讓她自信,自信到近乎自戀的境地。自戀會讓人變得孤傲高冷,但她謙和的本透過那雙靈動的眸子傳出,總會讓人如沐暖陽。
芸姨見到我,沒有絲毫多年不見的陌生,在我誇讚完她更漂亮了,她驚歎我都已經長成大人之後,她便很自然的環住了我的肩膀,微笑着讓我以後叫她芸姐,她可不想被人叫老了。我只得應了,心中卻在盤算着輩分有些亂啊。
壽宴之上推杯換盞,從長輩談話中得知芸姐她老公的生意做得很好,這幾年新開了好幾家分廠,產品都已經外銷了,忙得連壽宴都沒能回來。(具體生意略過,容易被人對號入座)芸姐的女兒讀高中,因為要準備不久的舞蹈比賽,所以也沒能回來給姥姥祝壽。聽老壽星喜滋滋的誇耀説那妮子出落得很是水靈,和芸姐完全就是一個模子出來的。
壽宴後,偷得空閒芸姐拿出台小巧的白筆記本讓我幫她檢查下,説是運行很慢,經常有錯誤提示。摸着那台鋼琴烤漆的本子,當時的我就好像是偷了糖的小老鼠,心中歡愉的似乎全身孔都要舒展開。我是渴望與芸姐有更加親密的接觸的,自從再次遇到她,我便認定她就是我千百世輪迴才修來的良緣。即便是能和她在一起多呆一秒也是天大的恩賜。
那台筆記本沒有大病,就是用得久了,從沒優化整理過。沒多久我就搞定了,連上網試了下網速。我發現芸姐電腦裏有一款當時還算行的網絡遊戲,便調笑她,沒想到你也玩網遊。
芸姐説是無聊時打發時間的。我藉着測試上網速度的名義讓芸姐登陸了遊戲,我偷偷記下她賬號的遊戲名和所在大區。猥瑣?如果再重來一次,我依舊會忍不住那麼做。
壽宴之後,芸姐回了她生活的那座南方大城市,我則是在學校、出租屋、網吧之間做着週而復始的三點一線。(那年我是在外面租房子住的。)唯一不同的是我不再連於寢室兄弟們喜歡的星際、cs,而是開始獨自一人玩起了網遊。(具體遊戲不説了,因為芸姐是當時那個的區的風雲人物,十分出名。我則是因為在某知名遊戲論壇上發了一篇與遊戲相關的情書,而被很多人所鄙視。)那時的我每天下午都會縮在網吧裏砍怪、升級、打裝備,等待芸姐上線。子就是那麼平淡,陪伴我的只有遊戲中的小人和網吧窗簾縫隙裏透進來微熱的光。孤獨卻不寂寞,心中想着你所愛的人時,大抵就是那種覺吧。
多年後看到一部電影《東京塔》,其中有一段,透一個人在房間裏等着詩史不知何時會打來的電話。那一段深深的打動了我,看着電影裏的透,我彷彿又回到了在網吧等芸上線的午後時光。
芸姐上線時間很不固定,有的時候會和我一起在遊戲裏玩一下午,有的時候只是上來和我打聲招呼,告訴我有事便下了。那款遊戲是我第一次玩的網遊,也是我唯一一次把網遊當聊天工具來玩的遊戲。除了能和芸姐説説話,其他的都不重要。
芸姐是好勝心很好強的人,有着與外表温和所不相稱的女王。她玩遊戲作並不好,遊戲人物的裝備也不是頂級,但她卻在大區內有着為數眾多的朋友,似乎每個有頭有臉的人都和她識,而且都很喜歡她。(此喜歡不含親密成分)那時我就想,也許芸姐也是把遊戲當做聊天工具吧,唯一不同的是我聊天的對象只有她,而她則是和很多朋友聊天。
我們相繼離開那款遊戲,是因為一次頗為轟動的事情。遊戲設定公會可以攻城獲得王的稱號,我不加公會,是個散人,從來不關心誰奪城誰做王。有一天芸姐邀請我加入公會,我加入一看裏面只有我和她兩個人。我問她這是要做什麼,她説她要攻城當王,我當時就想她這是和我説童話呢吧。大區裏公會多如牛,人數數百人的公會十個手指都數不完,她如何去攻城。
沒想到後來竟成了真,那是一場五分鐘後就不再有硝煙的攻城戰,之後便是一大羣人坐在那裏聊天,聊天頻道里十分和諧,一句罵人話都沒有,這在戰爭類的網遊中是不可想象的事情。大區裏幾乎所有的大人物都在場,都是來幫忙的,而攻城的公會卻只有兩個人。
很多人在那之前都不知道我是誰,我就那麼傻傻的盯着遊戲屏幕,看着芸姐和那些人寒暄聊天。當時我覺得這個女人氣場太盛,手腕太高,讓我有種高不可攀的心悸。
那次攻城之後沒多久芸姐刪了客户端,沒有再繼續遊戲,我們的聯繫卻沒斷,只是從遊戲裏轉到了企鵝上。我也很少去網吧了,用自己的電腦在出租屋裏上網。我問芸姐為什麼不繼續玩遊戲了,她説玩遊戲是為了快樂,沒了快樂遊戲也就沒了意義。
(手-機-看-小-説;www.91ks.online)那時我和芸姐的關係十分要好,雖然從未有過私密的對話,但其他方面卻無話不談,從她的人生過往,她難忘的初戀到她女兒小時候的調皮,如今和女兒親如姐妹的情形諸如此類都是她常提到的話題,反倒是她老公的事和生意,她很少説。
我也把自己以前的荒唐事拿出來和她説,她總是笑呵呵的聽得津津有味,從不像長輩一般指點或糾正。也不像冰冰一樣總喜歡喝我抬槓。
從她的嘴裏很少聽到“不”這類習慣用語,似乎她從沒有駁斥別人的習慣,似乎她已經謙和到可以包容別人的一切。
和這一樣的人聊天總是十分愉快的,她也不是一直逢你的話題,她很有主見,而且會巧妙的闡述自己的不同觀點,卻不會讓你有對立的違和覺。
説話能夠左右逢源的人我見過不少,但能夠從始至終讓你覺得如沐風般舒的談友則只有她一個。我自認即便再修行百世也難及她的萬一。
隨着我和芸姐的關係越來越好,我的大男子主義開始作祟,再也無法容忍“姐”這個稱呼,不平等啊。我自拿主張,開始叫她丫頭,有此稱呼是因為她時不時的會在我面前表現出小女孩才有的天真傻氣。
她對丫頭這個稱呼不糾正也不反,任由我之後私下裏都如此稱呼她。那年她三十九歲,丫頭這個稱呼讓別人聽去肯定會笑破肚皮吧。芸喜歡唱歌,她聲音軟糯,音透明不帶煙火氣,可以用幾種方言演唱,我最喜歡她用粵語唱陳慧嫺的歌。讓人聽着聽着就醉了。如果換做如今,我肯定慫恿她去參加選秀節目。
男人均好,即便和自己心中的女神聊天,也會不經意的把話題轉向那些私密方面。每當我把話題説得骨,芸姐便微笑着聽,不制止,也不接話。但她眸子裏的濃濃的意我自認是沒有看錯的。
如今想來,也許當時她在心裏嘲笑我這個小男人傻的可愛吧,竟在她面前賣些上不得枱面的東西。人説出的話往往並不能表現內心,冰冰説話很,什麼話都敢説,但她內心裏卻應該是個相當保守的人。(具體請看上一篇)而芸卻是嘴上淑女,心中狂野如奔馬的女人。
第一次領教芸的狂野與魅惑是某天的午夜,我們聊了整晚,興致都很高。透過視頻我看着芸白皙的脖頸,不知怎麼就無法把持了,口而出想讓她了衣服。她竟然沒有拒絕,很體貼的説她知道我想看什麼,但有個要求,讓我必須陪她一起。當時我心中千萬匹草泥馬奔馳而過啊,口説卻説着要讓她見識我的本事。可是之後的事卻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指揮完她了衣服,我便基本成了閒人,赤的她瞬間從淑女變身為蕩婦,口中呢喃着咿咿呀呀的呻聲,手在自己身上游走,她動作很練,暢到沒有空隙理我,我只能自己做着活運動,痴痴地看着她自嗨。
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聽到女人如此美妙的呻聲,酥麻婉轉如歌,讓人骨頭都跟着酥軟了。
瞬間便讓我將要崩潰,為了不出醜,我背過雙手,不再繼續運動。芸媚眼如絲的盯着我,上下其手,玩的不亦樂乎,直到一連串的高音後才平靜下來。
芸呼急促,整個人攤在椅子裏,了半天氣才起身扯了條毯子披了,和我説,剛才不好意思,冷落你了,我太投入了。我傻傻的説,平生第一次領略到何為女人,原來自己這二十多年都白活了。芸聽了只是笑。
芸是人,不過很快就不再是了,她有勇氣去爭取自己的自由,我很佩服她。
芸和老公的關係並不和睦,雖不吵架卻一直如寒潭死水。芸和我説她實在受不了老公把她當成做家務的工具,每天回家兩個人連話都很少説。其實她的母親壽辰之前,她就已經和老公攤牌,並開始進行離婚事宜了。活着就要快樂,沒有情的婚姻,她不會要。
芸離婚了,成了單身女人。這可樂壞了我,為了表示祝賀我給芸訂了一束她最喜歡的百合花。那天晚上視頻時,芸捧着在花瓶裏的百合讓我看,她臉上漾着孩子般的微笑。
我問芸,畢業了去找你,你會不會和我在一起?芸説那要看心情嘍。看着她開心的樣子,我篤定她也是歡喜的。
世間事多磨難,就在我積極尋找就業單位,爭取早一天去芸的城市時,我的父母卻和我唱反調,他們希望我去考公務員。
父親告訴我只要筆試通過,面試好説,親戚那邊已經説好了,只要面試成績過得去就沒問題。
我拗不過父母的一片苦心,便勉強應了,自是不能説出芸的事,那非當時就炸鍋不可,哪有父母肯看着自己的孩子找個大十六歲的女人而不管的。
我和芸提了公務員的事,她卻沒反對,説我父母的安排很好啊,讓我聽他們的,好好複習準備考試,説我的子就適合找個安安穩穩的工作。
胡亂的搞定了公務員的筆試,分數不高,沒想到竟然通過了,難道是老天玩我。
面試的時候,父母非要陪我一起去,我反覆保證會好好考,才打消了他們同去的念頭。
那天的天氣很熱,一堆考生擠在一間空調房裏等待應考。
我一直等到下午,吃過了考試單位準備的午餐才排到我進入考場。面試很簡單,考官出一道與人際關係相關而非專業的題目。
聽完題我就有了完整答案,然而腦中卻一直浮現芸的面容,我知道那一刻便是我人生的十字路口,如果通過了考試,便會過上衣食無憂的平靜生活,憑藉公務員的身份娶、生子、買房、給父母養老,平平淡淡的過完一生。
這是條很正確的路,但多年來我順從的子卻起了波瀾,不再安分,就想要自已做一次主,即便是錯的。我回答高官説我不知道答案,沒回答如何評分,自然是比答錯還要低的分數了。
出了考場,我聽到考完的考生着自認為正確卻是完全離題的答案。心中有説不出的輕鬆暢快。(很傻吧,如今想來我依然覺得傻,但不後悔,畢竟人生是由一段段記憶所組成的,即便是痛苦的、悲傷的記憶也可以證明自已曾經活過。總比平平淡淡的白紙來得有意義。)面試考砸了,自然少不了被父母一頓臭罵。但父母畢竟是最疼愛自已孩子的,他們消了氣便沒事了。父親勸我來年再考一次,我應付道來年再説,我找好了幾家公司,過些子就去報道。母親不想我去外地工作,自然少不得好些嘮叨。我卻打定主意,一定要去芸的城市。
那時我和冰冰分了手,不是因為我和她説了芸的事,而是因為一些不相關的小事。多年來我倆一直是爭吵不斷,動手沒有,但面紅耳赤,摔盤子砸碗倒是經常。
我打電話告訴冰冰,要去外地工作了,讓她自已照顧好自已,碰到合適的男人別放過,有什麼事想着給我打電話,再遠我也會趕回來的。
冰冰聽了卻告訴我她有男朋友了,是大學的同學,追了她很久了,人還不錯,而且和她在一個城市工作,如過處得好,也許會嫁給她。我當時聽了心裏酸酸的,分手的女人也是自已的女人啊,心中總不是滋味,嘴上卻是祝福她會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