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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擠到最裏面。
原本在圍觀的眾人紛紛轉頭看向他。
終於,當他伸手推開最後一個人後,他看到了裏面的場景:白卉毫無生氣地倒在一片血泊裏。
她身上穿着那條讓她念念不忘的白的裙子,汩汩的鮮血出來,浸濕了她身下的地面。
而那刺眼的鮮血,已經染紅了她身上的衣衫。
作者有話要説:我來了我來了我來了!!
為了減少大家再被折磨一天的痛苦,我今天在電腦前死磕了一天碼了個長,就是昨天沒有高能預警,希望大家別被嚇到==第59章俞自傾手上提着的袋子“啪”地一下掉落在了地面上。
袋子裏的水一下子淌幹了。
那隻魚失去了水,大張着嘴拼命呼,最後無力地蹦躂了兩下,不動了。
直到時間過去了將近一分鐘,又或許是更長的時間,俞自傾才清晰地意識到:白卉死了。
他很難形容那一刻的受,只覺得自己真真切切受到了萬箭穿心的痛苦,痛到最後,甚至已經麻木無知覺了。
他像是很多天沒有睡覺的人,之前全靠着堅強的意志力強撐着,現在意志力也毀於一旦,只想不管不顧地倒下來。
他眼眶撐得很用力,眼睛乾澀生疼,沒有放聲大哭,沒有歇斯底里。
他不出一滴淚來。
俞自傾平靜得好像對眼前的這個人毫無情。
人羣裏漸漸有人認出他就是白卉的兒子,所有人都默默讓開,站在不遠不近的地方看着他。
同情的話語一字一句灌進俞自傾的耳朵裏。
俞自傾不知道自己到底站在那對着白卉冰涼的屍體看了多久,久到旁邊有鄰居來勸他,他也死都不肯挪開眼睛,像是硬要把這一幕深深刻在心頭,這輩子都不要忘記。
圍觀的羣眾越來越多,警察已經開始拉警戒線。
一位民警過來詢問了俞自傾的身份,説需要他配合去警局做個筆錄。
俞自傾好半天才説了聲“好”,聲音乾澀,動作遲鈍。
半晌他又低頭去看地上那條奄奄一息的魚,抬頭平靜地看着那位民警,“但是我要先上樓一趟,把買的魚放下。”民警一怔,一臉不忍地看着他,動了動嘴剛想要勸些什麼,俞自傾卻已經彎把地上的魚抓了起來。
他抱着那條不停撲騰的魚,又轉頭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白卉,終於緩緩挪開了眼睛。
他向前邁動步子,緩慢地、一步一步穿過層層的人羣。
家裏作為案發現場,也已經被拉起了警戒線,有兩個公安民警正在房間內勘察做記錄。
俞自傾捧着那條魚徑直走向廚房,將魚扔進白卉那個瓷盆裏,然後把瓷盆端到水龍頭底下,打開開關,向裏面灌水。
瓷盆內急速升高的水位讓原本已經瀕死掙扎的魚又活了過來,它用力地食了兩口水,撲稜了幾下,豎直起身體擺了擺尾,像是有突然有了神。
俞自傾濕着手搭在瓷盆的兩邊看了半晌,最後扯了扯嘴角喃喃道:“這樣不就活下來了嗎……”他處理好魚往外走的時候,無可避免地經過了那張餐桌。
餐桌上擺放着的,是滿滿當當的一桌子菜。
大大小小的盤子一個緊挨着一個放着,有的甚至還冒着熱氣。
白卉似乎是心佈置過的。
俞自傾忍不住又回頭看了眼水池邊的那個瓷盆,有點自嘲地想着:白卉從剛開始就沒打算讓自己吃到這條魚吧。
民警還在門口等着,俞自傾了鼻子,走了出去。……那天晚上,俞自傾在公安局待到很晚很晚。
他坐在公安局小小的詢問室裏,聽着警察給他詳詳細細地闡述了一遍案發的經過。
法醫初步鑑定,基本確定白卉為自殺。
民警很快就把該走的程走了個遍。
今天是除夕夜,因為白卉的死他們卻要被拖着集體加班。
中途有其他人送餃子進來,這民警見俞自傾年紀小,很是不忍地看着他,問他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俞自傾像是好半晌才消化了他的話,搖了搖頭説“謝謝不用了”。
民警也不再勸,只説請他節哀。
那天俞自傾簽了很多次自己的名字,在各種各樣的、大大小小的文件和表格上。
在那些慘白的紙面上,他和白卉的名字同時出現。
他腦子裏胡亂地想着:白卉悄無聲息了一輩子,死掉的這天倒比活着時多了幾分存在。
一個人活在世上時常常默默無聞,可她的出生和死亡卻從不會被忽視。
她生的時候有父母親朋的祝福,死的時候至少也有這些繁雜的手續和檔案作陪。
從某種角度來説,無論什麼樣的人,在這兩件事上倒是公平一致的。
總歸沒有一個人會孤零零地來,又一個孤零零地走。
有的人頂多再多得幾滴別人灑給他的眼淚或是幾句不捨的悼念。
名字簽到最後,俞自傾的手都有些顫抖起來。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接近凌晨了。
不同於下午時的熱鬧,此刻的街道上空空蕩蕩,人們大多已經同家裏人圍坐在一起,等待着新的一年的到來。
從公安局到家裏,是説近不近説遠不遠的距離,俞自傾沒有打車,就那麼一步一步走了回去。
走到樓下的時候,他又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