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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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悲,抱了子躍出王府。他義女穆念慈正在牆下焦急等候,忽見父親雙臂橫抱着個女子,心中大奇:“爹,她是誰?”楊鐵心道:“是你媽,快走。”穆念慈大奇,道:“我媽?”楊鐵心道:“悄聲,回頭再説。”抱着包惜弱急奔。走了一程,包惜弱悠悠醒轉,此時天將破曉,黎明微光中見抱着自己的正是思夜想的丈夫,實不知是真是幻,猶疑身在夢中,伸手去摸他臉,顫聲道:“大哥,我也死了麼?”楊鐵心喜極而涕,柔聲道:“咱們好端端地……”一語未畢,後面喊聲大起,火把齊明,一彪人馬忽刺刺的趕來,當先馬軍刀槍並舉,大叫:“莫走了劫持王妃的反賊!”楊鐵心見四下並無隱蔽之處,心道:“天可憐見,教我今夫重會一面,此時就死,那也是心滿意足了。”叫道:“孩兒,你來抱住了媽。”包惜弱心頭驀然間湧上了十八年前臨安府牛家村的情景:丈夫抱着自己狼狽逃命,黑夜中追兵喊殺,此後是十八年的分離、傷心和屈辱。她突覺昔慘事又要重演,摟住了丈夫的脖子,牢牢不肯放手。
楊鐵心眼見追兵已近,心想與其被擒受辱,不如力戰而死,當下拉開子雙手,將她在穆念慈懷裏,轉身向追兵奔去,揮拳打倒一名小兵,奪了一枝花槍。他一槍在手,登時如虎添翼。親兵統領湯祖德腿上中槍落馬,眾親兵齊聲發喊,四下逃走。
楊鐵心見追兵中並無高手,心下稍定,只是未奪到馬匹,頗可惜。三人回頭又逃。這時天已大明,包惜弱見丈夫身上點點滴滴都是血跡,驚道:“你受傷了麼?”楊鐵心經她一問,手背忽劇痛,原來剛才使力大了,手背上被完顏康抓出的十個指孔創口迸裂,血不止,當時只顧逃命,也不覺疼痛,這時卻雙臂痠軟,竟是提不起來。
包惜弱正要給他包紮,忽然後面喊聲大振,塵頭中無數兵馬追來。
楊鐵心苦笑道:“不必包啦。”轉頭對穆念慈道:“孩兒,你一人逃命去吧!我和你媽就在這裏……”穆念慈甚是沉着,也不哭泣,將頭一昂,道:“咱們三人在一塊死。”包惜弱奇道:“她……怎麼是我們孩兒?”楊鐵心正要回答,只聽得追兵愈近,猛抬頭,忽見面走來兩個道士。一個白鬚白眉,神慈祥;另一個長鬚如漆,神采飛揚,背上負着一柄長劍。
楊鐵心一愕之間,隨即大喜,叫道:“丘道長,今又見到了你老人家!”那兩個道士一個是丹陽子馬鈺,一個是長子丘處機。他二人與玉陽子王處一約定在中都聚會,共商與江南七怪比武之事。師兄弟匆匆趕來,不意在此與楊鐵心夫婦相遇。
丘處機內功深湛,駐顏不老,雖然相隔一十八年,容貌仍與往並無大異,只兩鬢頗見斑白而已。他忽聽得有人叫喚,注目看去,卻不相識。
楊鐵心叫道:“十八年前,臨安府牛家村一共飲酒殲敵,丘道長可還記得嗎?”丘處機道:“尊駕是……”楊鐵心道:“在下楊鐵心。丘道長別來無恙。”説着撲翻地就拜。
丘處機急忙回禮,心下頗為疑惑,原來楊鐵心身遭大故,落魄江湖,風霜侵蝕,容顏早已非復舊時模樣。
楊鐵心見他疑惑,而追兵已近,不及細細解釋,起花槍,一招“鳳點頭”,紅纓抖動,槍尖閃閃往丘處機口點到,喝道:“丘道長,你忘記了我,不能忘了這楊家槍。”槍尖離他口尺許,凝住不進。
丘處機見他這一招槍法確是楊家正宗嫡傳,立時憶起當年雪地試槍之事,驀地裏見到故人,不又悲又喜,高聲大叫:“啊哈,楊老弟,你還活着?當真謝天謝地!”楊鐵心收回鐵槍,叫道:“道長救我!”丘處機向追來的人馬一瞧,笑道:“師兄,小弟今又要開殺戒啦,您別生氣。”馬鈺道:“少殺人,嚇退他們就是。”丘處機縱聲長笑,大踏步上前去,雙臂長處,已從馬背上揪下兩名馬軍,對準後面兩名馬軍擲去。
四人相互碰撞,摔成一團。丘處機出手似電,如法炮製,跟着又手擲八人,撞倒八人,無一落空。餘兵大駭,紛紛撥轉馬頭逃走。
突然間馬軍後面竄出一人,身材魁梧,滿頭禿得油光晶亮,喝道:“哪裏來的雜?”身子晃動,已竄到丘處機跟前,舉掌便打。丘處機見他身法快捷,舉掌擋格,拍的一聲,兩人各自退開三步。
丘處機心下暗驚:“此人是誰?武功竟然如此了得?”豈知他心中驚疑,鬼門龍王沙通天手臂隱隱作痛,更是驚怒,厲吼聲中,掄拳直上。
丘處機不敢怠慢,雙掌翻飛,凝神應敵。戰了十餘合,沙通天光頭頂上被丘處機五指拂中,留下了五條紅印。
他自己雖然見不到紅印,但頭頂熱辣辣的微疼痛,知道空手非這道士之敵,當即從背上拔出鐵槳,器沉力勁,一招“蘇秦背劍”,向丘處機肩頭擊去。丘處機施開空手入白刃之技,要奪他兵刃。
可是沙通天在這鐵槳上已有數十載之功,陸斃猛虎,水擊長蛟,大非尋常,一時竟也奪他不了。丘處機暗暗稱奇,正要喝問姓名,忽聽得左首有人高聲喝道:“道長是全真派門下哪一位?”這聲音響如裂石,威勢極猛。
丘處機向右躍開,只見左首站着四人,原來彭連虎、樑子翁、歐陽克、侯通海已一齊趕到。丘處機拱手道:“貧道姓丘,請教各位的萬兒。”丘處機威名震於南北,沙通天等互相望了一眼,均想:“怪不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