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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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窗中突然躍進一個蒙了面的御前侍衞,拉起孩子,在他背上打了一拳。
劉貴妃急忙上前阻攔,那侍衞一把將她推開,又打了孩子一掌,這才哈哈大笑,越窗而出。一來那侍衞武功極高,二來她又認定是我派去殺她兒子,當下不敢追趕,逕行到我寢宮來相求。”
“我越聽越是驚奇,再細查那孩子的傷勢,卻瞧不出他到底是被什麼功夫所傷,只是他帶脈已被震斷,那刺客並非庸手。當下我立即到她的卧室查看,瓦面窗檻上果然留著極淡的足印。
我對劉貴妃道:‘這刺客本領極高,尤其輕功非同小可,大理國中除我之外,再無第二人有此功力。’劉貴妃忽然驚呼:‘難道是他?他幹麼要殺死自己兒子?’她此言一出,臉登時有如死灰。”黃蓉也是低低驚呼一聲,道:“老頑童不會這麼壞吧?”一燈大師道:“當時我卻以為定是周師兄所為,須知除他之外,別人無此武功,又想他是不願留下孽種,貽羞武林。劉貴妃説出此言,又羞又急,又驚又愧,不知如何是好,忽然又道:“不,決不是他!那笑聲定然不是他!”我道:‘你在驚惶之中,怎認得明白?’她道:‘這笑聲我永遠記得,我做了鬼也忘不了!不,決不是他!’”眾人聽到這裏,身上都驟一陣寒意。
一燈大師接著道:“當時我見她説得如此斬釘截鐵,也就信了。只是猜想不出刺客到底是誰,以他如此武功,怎會下手來害一個無辜嬰兒?我也曾想,難道是王真人的弟子馬鈺、丘處機、王處一他們?為了保全全真教的令譽,竟爾千里迢迢的趕來殺人滅口……”獨孤逸道:“師父,徒兒猜想,必定不是全真教所為。”一燈答道:“哦?怎麼説?”獨孤逸道:“全真教諸道長雖然行事魯莽,但徒兒見過,他們均可算是正人君子。”一燈道:“嗯,王處一我是在華山見過的,那確是一條好漢子。旁人如何就不知了。不過若是他們,輕輕一掌就打死了這嬰兒,卻何以又打得他半死不活?”他一面説一面沉,十多年前的這個疑團,始終沒有在心中解開,禪院中一時寂靜無聲,過了片刻,一燈道:“好,我再説下去……”黃蓉忽然跳起來道:“一定是歐陽鋒。”一燈道:“後來我也想到是他。但歐陽鋒是西域人,身材極是高大,比常人要高出一個頭。據劉貴妃説,那兇手卻又較常人矮小。”黃蓉道:“這就奇了。”獨孤逸細細想過,腦中突然閃過一個身影,想了想卻覺得沒有理由,於是搖搖頭不説話。
一燈見獨孤逸似乎想到了什麼,見她不説,便也不問。
於是繼續説道:“我當時推究不出,劉貴妃抱著孩子只是哭泣。這孩子的傷勢雖沒有黃姑娘這次所受之重,只是他年紀幼小,抵擋不起,若要醫愈,也要我大耗元氣。
我躊躇良久,見劉貴妃哭得可憐,好幾次想開口説要給他醫治,但每次總想到只要這一出手,後華山二次論劍,再也無望獨魁羣雄,九陰真經休想染指。
唉,王真人説此經是武林的一大禍端,傷害人命,戕賊人心,實是半點不假,為了此經,我仁愛之心竟然全喪,一直沉了大半個時辰,方始決定為他醫治。
唉,在這大半個時辰之中,我實是個禽獸不如的卑鄙小人,最可恨的是,到後來我決定出手治病,也並非改過遷善,只是抵擋不住劉貴妃的苦苦哀求。”黃蓉道:“伯伯,我説你心中十分愛她,一點兒也沒講錯。”一燈似乎本沒聽見她説話,繼續説道:“她見我答應治病,喜得暈了過去。我先給她推宮過血,救醒了他,然後解開孩子的襁褓,以便用先天功給他推拿,那知一翻開肚兜,登時教我呆在當地,做聲不得。
原來那肚兜裏面織著一對鴛鴦,旁邊繡著那首‘四張機’的詞,這肚兜正是用當年周師兄擲還給他的那塊錦帕做的。
劉貴妃見到我的神情,知道事情不妙,只見她臉如死灰,一咬牙,手腕一翻,一柄匕首對著自己口,叫道:‘皇爺,我再無面目活在人世,只求你大恩大德,準我用自己命換了孩子命,來世做犬做馬,報答你的恩情。’説著匕首一落,猛往心口入。”眾人雖明知劉貴妃此時尚在人世,但也都不低聲驚呼。
一燈大師説到此處,似乎已非向眾人講述過去事蹟,只是自言自語:“我急忙用擒拿法將她匕首奪下,饒是出手得快,但她口已有大片鮮血滲出。我怕她再要尋死,將她手足的道都點了,包紮了她前傷口,讓她坐在椅上休息。
她一言不發,只是望著我,眼中盡是哀懇之情。我們倆人都不説一包話,室中只有一樣聲音,那就是孩子急促的氣聲。
我聽著孩子的氣,想起了許多往事:她最初怎樣進宮來,我怎樣教她練武,我對她怎樣的寵幸。她一直敬重我,怕我,柔順的侍奉我,不敢有半點違揹我的心意,可是她從來沒有愛過我。
我本來不知道,可是那天見到她對周師兄的神,我就懂得了。一個女子真正愛一個人的時候,原來會這樣的瞧他。她眼怔怔的望著周師兄將那塊錦帕投在地下,眼怔怔的望著他轉身出宮,永遠不再回來。
她這片眼光教我寢不安枕、食不甘味的想了幾年,現在又看到這片眼光了,她又在為一個人而心碎,不過這次不是為她情人,是為她兒子。”
“大丈夫生當世間,受人如此欺辱,枉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