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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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怎會苦尋經年毫無成果?”謝留塵心中暗笑。修道之人沉修行,
夜不輟,有誰會無聊到專程下山去見一介資質平庸的凡人,引導其進入修途?何況雲山名氣浩大,前來求長生求入道的凡人數不勝數,若是人人都能得償所願,那南嶺上再多的修行資源也是遠遠不夠的。
他想這書生當真有些痴呆之處,但也不好當面嘲笑,只哄騙道:“世間本沒有什麼仙人,也沒有修士,是我騙你的。”傅長寧幽幽嘆了一聲:“真也好,假也好,有誰沒有長生夢呢?”謝留塵不屑一笑:“所謂修行看的無非就是資質與心
,依我看,也沒什麼了不得的。”傅長寧仍是痴痴一般道:“沒有擁有過的東西,總是格外令人嚮往。
誠所至,金石為開,為兄相信仙人耳聽八方,終有一
會聽到為兄的心聲,賜下入道法門。謝賢弟,你是真的喝醉了,連這種胡話也説得?”謝留塵哈哈笑道:“醉的明明是你,你陷入虛妄中了,哈哈哈哈……”傅長寧也不惱,只是笑眯眯地坐着,看着他醉醺醺的臉蛋,半晌,突然問道:“謝賢弟是有心事?”謝留塵笑意頓止,冷冷道:“沒有。”傅長寧嘆道:“都胡言亂語了,還説沒有?你這已經是第五壇酒了,再喝下去,只會越喝越難受。謝賢弟,借酒消愁並不是個好主意。”謝留塵冷笑道:“喝難受,不喝更難受,還不如醉死個一了百了!”提起酒罈,準備再灌一口入肚。壇中酒卻是早被他喝了個
光,一滴也沒有的了。他一愣,忽而,將空了的酒罈狠狠甩到地上,隨即用手捂住
口,趴在案上,
噎起來。
只聽“劈拉”一響,碎片滿地。傅長寧立時便站了起來:“謝賢弟,你哭了?”謝留塵悶悶的聲音自桌底傳來:“你別管我!反正我就是沒人疼沒人愛,我就是活該!”他安安靜靜哭了一會兒,猛地抬頭,眼中盈滿淚水:“傅兄,你告訴我,我該怎麼樣讓他原諒我?我怎樣才能回去?”傅長寧低低一嘆,將他半摟住,輕拍他的肩膀:“睡吧,睡一覺,醒來就好了。”謝留塵眼淚一出來,再也收不回去。他哭得越是厲害,傅長甯越將他抱得越緊。對方白袍上帶着花香與書墨味。他聞着這味道,頭腦陣陣暈眩,過不多時,腦中緊繃的弦一鬆,徹底昏睡過去。
他睜開眼,一股異香撲鼻而入。
木屋前後窗欞都被竹條支起,他躺在屋中,便能看到墨藍的夜空。
門前傳來斷斷續續的咳嗽聲。
他發覺自己躺在傅長寧的牀上,身上蓋着傅長寧的被褥。
他慢慢支起身子,輕聲道:“傅兄……”門外咳聲頓止,傅長寧背對漫天星辰走進木屋,温潤笑道:“謝賢弟醒了,頭還痛嗎?”他白袍上沾着珠與花瓣碎片,顯得臉
更白了。
謝留塵了
額邊
位,懊惱道:“……我方才……是不是耍酒瘋了?”傅長寧道:“那倒沒什麼,人壓抑久了,難免會有需要宣
的時候。”謝留塵平時是不會在他人面前失態的,但自離開北陸之後,他便經常夢見商師兄對他問責殺害祁歡之事,壓抑久了,才有了白天裏那一番酒後哭鬧。他説不出自己是心更累,還是身體更累,只覺得頭還有點痛,輕輕搖晃幾下。恍惚間,突然聽傅長寧輕聲問了一句:“謝賢弟可有心儀之人?”他莫名其妙抬頭,對上傅長寧眼神,卻是嚇了一跳。只見對方拂去身上花瓣碎片,正目光繾綣地望着他,眼裏印着滿天星光。
謝留塵一顫,以為是自己酒後未醒,眨了眨眼,再望過去,對方眼神如舊。他突然覺得情景詭異起來,支吾道:“傅兄……實不相瞞,小弟舍家遠遊,中饋在室……”話一出口,才發現自己跟傅長寧相處了一段時間,連説話也變得文縐縐起來。
傅長寧訝異道:“沒想到謝賢弟年紀輕輕,原來已經有了家室了。”他笑了笑,“那為兄就可以放心了,謝賢弟情不定,應尋一芳侶為賢內助,時時從旁協助才是。”謝留塵嗯了一下,赧然想道:“原來是我誤會了。”傅兄將不省人事的自己帶回周家村,實在是個不可多得的好人,自己自作多情,真是枉費傅兄一番善意。他訕訕一笑,調侃道:“傅兄為什麼不成家呢?”傅長寧輕咳幾聲:“你看為兄這副殘軀,像是可以成家立業的樣子嗎?還是別耽誤正經人家的好姑娘了。”謝留塵道:“傅兄一表人才,又是一個很有生活情趣的人,哪家姑娘嫁了你,都是上輩子積來的福分。”傅長寧咳得眼淚都出來了,嘴裏卻還在笑着説道:“為兄幼年時曾遇一遊方術士,説我這一世體質羸弱,至多隻能活到五十歲。”謝留塵皺眉道:“什麼狗
遊方術士,傅兄脈象雖弱,但只要好好調養,活到八十歲沒有大問題。”傅長寧擦乾眼角淚水,微笑道:“賢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