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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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他施刑，為他施下雪頂九針，以作懲戒。”這“雪頂九針”為一種處罰有罪修士的刑罰手段，施針者在受罰者身上按照位依次打下九針，這九針陣陣入骨，苦楚難忍，幾有震懾神魂之痛，常有修士因承受不住這般痛楚而致真氣奔潰、神識癲狂之事發生。此刑罰不算太嚴苛的責罰，但也絕容不得輕視。商離行知道這是目前最好的處罰方式，一聽便道:“哦，那我為他承受五針——”話音未停，後半截話已被謝留塵打斷:“商師兄，我知道你對我好，可這是我的罪孽，請讓我自己承受吧。”商離行聞言望去，正見謝留塵面安詳，眉目舒展，見他目光投來，即稍抿了抿嘴，隨後綻出一個純美真誠的笑顏。他一向陰鬱憂憤，常年擺着一張苦大仇深的臉，今夜在這議事廳上竟破天荒地笑了兩次，顯是他經今夜此番遭遇，心結已解，再不是從前那個沉鬱悲憂的謝留塵了。

商離行被這生平罕見的笑容晃花了眼，一時失神，思忖片刻，終是成全了他:“好。”身邊一名散修手捧托盤，為商離行呈上九枚玉針。商離行緩緩拿起其中一枚，面無表情道:“跪下，衣。”謝留塵“砰”地一聲跪地，褪去外袍，同時暗中卸下全身真氣，見商離行持針的手微微顫抖，他笑得兩眼一眯:“速戰速決啊商師兄。”商離行閉眼氣，再復睜眼，雙眼重歸清明一片，只見他身形不動，拈住一針，手如飛花空影，一針方甫觸上謝留塵的肌理，托盤一動，下一針又連法而至，轉眼間已施下四五針。

因他動作太快，謝留塵在第三針入體後才到傳來微微痛意，等第五針進來，那股痛意陡然加劇，全身真氣亂走如狂，四肢一麻，暫時麻痹了那股不可抗衡的痛楚。

但這只是暫時壓抑住了，並非不痛，很快痛意以成倍加劇，壓制過了麻痹之效，那股剜骨之痛鋪天蓋地瀰漫襲來，使謝留塵誤以為自己被撕裂成無數碎片，片片都想回到虛空中，卻身不由己，片片又被拖入到身中，繼續承受無邊無際的痛苦。他痛難自抑地啊了一聲，牙關緊緊咬合，嘴角滲出斑斑血。

白萱唉了一聲，偏過頭，不忍再看。周遭散修此起彼伏，相繼嘶了幾聲，有幾人已經掩着眼奔出去了。

商離行不敢讓他承受過多痛苦，手下動作不休，又接連施下第六、七針，待第七針打入謝留塵體內後，他見到幾趴倒在地的謝留塵，心思一晃，竟鬼使神差般閃出一個念頭:“他若是傻了、瘋了，是不是就不會走、不會離開我了？”思及至此，他腦中忽地一聲轟然大響，從鬢邊滴下一顆斗大汗珠來:他為自己竟有這樣陰暗的想法而到後怕。

謝留塵哪知商離行心中那般陰暗想法，見他落汗，痛不堪言之餘仍有餘力笑道:“放心……不痛的……一會兒……一會兒就好啦。”商離行氣吁吁，忙出第八針、第九針，直直打落謝留塵“中庭”與“百會”。

最後一針打入之際，謝留塵忽然發出發狂長嘯，渾身搐，如野獸一般長鳴嘶吼，真氣已近決堤。他身上那股神秘力量便在此時起了作用，頭頂自生一陣柔和白光，氣貫天靈，如蟬蛹般將他覆在其中。謝留塵在白光撫之下，失控的身軀不再發顫，漸漸安定下來。

周遭眾人哪裏看得到，他們早已離去的離去，遮眼的遮眼了，只有站得最近的商離行目睹一切，但他本無暇管顧那是何物，只半跪在地，將謝留塵緊緊抱在懷中，但見懷中人衣衫凌亂，口發白，目光渙散，商離行心中一痛，為他擦去臉上汗珠，不住顫聲道:“好了，沒事了，謝師弟。”懲罰已過，二人俱是遍體大汗淋漓，謝留塵鬢髮、衣衫盡遭汗水打濕，緊緊貼在後頸、額上，下頜、前襟已作暗紅血。過了好一陣，他的神識才慢慢迴轉，真氣以原有秩序重新運轉，他微微睜眼一望，卻見商離行憂重重，汗得竟然比他還要厲害。

歷此“雪頂九針”之痛，他神魂劇蕩，大有種豁然重生、體換骨之，不但痛楚漸消，反倒對商離行促狹一笑:“我就説不痛的吧……”周遭眾散修也回過神來，見他除了形容狼狽外，竟是毫髮無傷，不嘖嘖稱奇，道:“第一重刑罰已施，那便施展第二重刑罰吧。”商離行皺眉道:“還有？”眾散修忙道:“門主莫急，不是什麼身責罰，來太多他也受不了啊！他方才説是一名黑袍人誘惑他殺害凡人，所謂冤有頭債有主，殺害凡人之罪定是要由此人來擔啊。”一旁的白萱也點頭道:“對，聽謝師弟所言，這名魔族使者身份特殊，將他除掉，對人族來説也是一樁好事。”一名散修道:“正是此理。”即揚聲一喝:“謝留塵聽命！”謝留塵微微一震。那散修正道:“這第二重刑罰便是要你親手瞭解黑袍人，以告那十五名無辜凡人在天之靈。”謝留塵鄭重點頭，道:“是，我必親手瞭解此人，為受害者報仇。”那名散修道:“再勞煩門主在謝留塵身上種下命符，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