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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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了他錢,給了他照顧,還要把心掏出來捧到他的面前來。
甚至於,他自己也覺得本配不上他。
他還很年輕,什麼都不懂,在他面前青澀的幾乎抬不起頭。
他甚至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因為過於崇拜他,才對他產生了這樣的情。
他一直都明白這段關係的界限在哪裏,所以從來沒有怪過沈清川,除了今晚他説的那句話。
那句話對沈清川來説,可能的確只是一句玩笑話,但對他來説,卻那樣的不堪和屈辱。
他的心在平靜中,一點點碎裂。
在那些碎片中,他清晰地看到,這段關係中,他和他不僅僅是地位的不對等,還有情的不對等。
而他,一直都是處於下風的那一個。
這樣的壓力讓他面臨着無望痛苦,以及對自己不知深淺就全盤託付的情的自我否定。
快樂似乎已經離他十分遙遠。
這讓他覺得對不起自己,也對不起自己的母親。
就算沈清川不喜歡他,可是,也有人喜歡他啊,至少他的母親就全心全意地愛着他,也需要他。
同樣,除了沈清川,他也愛自己的母親,當然也應該愛母親愛着的自己啊。
他以前很快樂,從來沒有自卑過,就算羨慕別人什麼,也只是羨慕而已。
可認識沈清川后,他變得自卑,也變得不再快樂。
他想盡快結束掉這樣的生活,想盡快回到曾經那單純的生活中去。
回到沒有沈清川,也沒有屈辱的世界中去。
即便明知道自己的心態也許再也無法回去,卻依然很想很想。
他的身體像被顛簸在巨中一般,可他的思緒卻很清晰,在很遙遠的地方一遍遍梳理着內心。
還有幾個月,再堅持堅持,再堅持堅持,完成他們的“契約,”那樣他們就可以互不相欠。
天矇矇亮的時候他終於被他放過。
如一隻破舊到由內而外全是傷痕,被人看一眼就厭棄的破布娃娃一般,他被疲倦壓得慢慢合上了眼睛。
朦朦朧朧中沈清川的聲音響在耳畔,温柔輕啞:“別任,也不許説任的話,你乖乖的,我什麼都給你。”他在心裏笑了笑,卻疲倦到無法出笑容。
沈清川到現在都還以為他只是在耍小脾氣,鬧小子而已。
他的嘴動了動,説想結束,但卻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他太累了,很快便沉入了黑暗之中。
飾品秀的彩排一場連着一場,在彩排的同時模特們也陸續出了造型。
田曉辭的一頭黑軟細發被染成了灰,整個人都透出了股冷漠和疏離來。
他很少在家,偶爾有時間也會坐在陽台的單人沙發上看東西或者放空着發呆。
他的話更少了,在現實中越發冰冷,在牀上卻一反以往的稚和青澀,變得大膽而熱情。
沈清川也許真的怕他離開,也許只是為了哄哄小情人,對他比以往更有耐心。
他喜歡的,或者可能喜歡的東西,他都讓人讓人一件件送過來。
只是田曉辭都沒有碰過。
他們都很忙,白天見面的時間很少,但每一晚他都會將他緊緊扣在懷裏入睡。
他似乎很少再回他自己的家,每天晚上下班都不自覺地回來這裏,似乎和他擠在一張牀上是一件讓他上癮的事情。
事實上,連他自己也發現,他們的這段關係已經失衡。
但他並沒有做什麼來讓它走上正軌,反而任他發展了下去。
只要田曉辭不依賴他,他就可以對他很好。
他很怕別人對他全心全意的依賴,越喜歡越怕,甚至於,他本不敢去探究自己內心的情。
沒有人知道,在世人眼中,那麼強大,強大到幾乎可以掌控一切的他,在內心深處,也有着十分龐大而無法克服的恐懼。
*飾品秀的彩排很快進行到第三場,離正秀的子越來越近。
田曉辭這一天出發的很早,他先去完成了一份零食產品樣冊的平面拍攝工作,然後才去參加彩排。
平面拍攝用的時間比預期要多一點,他沒來得及吃午飯,便急匆匆地往洪城趕。
過馬路的時候,他看到一男一女,很親密地從洪城側門出來。
那個女人他不認識,也沒見過。
那個男人是沈清川。
田曉辭的步子不由地緩了一緩,僅僅是分秒之間,他便被送外賣的摩托車颳倒了。
他的小腿被刮的很厲害,傷口很深,皮向外翻卷着,鮮血急湧而出,瞬間便染濕了褲腿。
他甚至沒有受到疼痛,只是臉蒼白地對嚇得呆立在原地的外賣小哥説:“你走吧,我沒事。”外賣小哥想走,但看着那傷口又猶豫着停下了。
汽車的鳴笛聲在他們身後響起,看熱鬧的人也圍了過來,田曉辭透過人羣,看到沈清川和那個女孩子遙遙地看了過來。
他顧不上腿上的傷口,扒開人羣,悶頭往前走去,只是在洪城的門口還是被人從身後拉住了手腕。
沈清川氣吁吁地,將他的手腕拉的死緊,按住他不讓他走。
他看到他的傷口,好像很深,鮮血湧出來,的很快,一片鮮紅。
他到疼痛,彷彿傷在了他自己身上一般,他喚他,聲音罕見地不穩:“小辭。”田曉辭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他使勁掙他,臉蒼白地踉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