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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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了。
他終於忘情地抬起手臂,環住了封允的。
明明是封允在安他,明明是他更需要封允的懷抱,可封允卻説是自己需要懷抱了。
他對他永遠都是這麼貼心又温柔,不着痕跡地就把他想要的東西送到他眼前。
他悶在他懷裏,輕聲説謝謝。
柔軟温熱的嘴張合間,即便隔着襯衣,也讓封允那一小塊皮膚滾燙了起來。
“寧安,”封允的聲音慢慢有點沙啞:“我希望有一天,你能把心裏的話都説給我聽,不要一個人忍着,好聽的,不好聽的,我都想聽,就算無理取鬧也可以,我都可以讓着你。”寧安的手在封允身後握成了拳,但他卻依然沉默着。
就在封允以為他不會回應他的時候,他終於抬起頭來。
他抬眸看他,下巴抵着他的小腹,正對上封允往下看他的眼睛。
那雙眼睛又黑又沉,能把人的靈魂出去一般。
他們無聲地對視了好一會兒。
直到封允抬手將他的額髮捋起,出他光潔的額頭來,輕聲問:“可以嗎?”
“封允,”寧安眼睛裏有些喝醉了酒的糊勁兒,他説的猶豫而掙扎:“我有些事情……可能很難對人講。”封允將手進他發中,一下下慢慢順着他柔軟的髮絲,但心跳卻變快了。
寧安的話很容易讓人想歪。
他的喉結滑動了一下,心底難受又苦澀。
但還是看着他的眼睛,輕輕地哄他:“沒關係,就算你跟過別人也沒關係,我喜歡你,不在乎那些,誰都有過過去,我理解。”寧安在他的話語中慢慢清醒過來。
他有些驚訝,有些動,又有些好笑,把額頭抵在他腹間,攬住他的手臂收緊了。
半晌,他終於忍不住顫動着肩膀笑了起來,可是又有點想淚。
兩種覺擠壓着他,讓他心裏五味雜陳。
封允用手掌托起他的臉,看他笑出了眼淚,眼尾黑長的睫被眼淚沾濕,粘在了一起。
他的眼睛裏還含着笑,卻淚意充盈,在燈光下很亮,映着他的身影。
像一頭純真而不設防的鹿,在虎狼成羣的森林裏,對周遭的危險絲毫未察,讓人心疼又擔憂,只想把他藏進自己的領地裏,不想讓任何人發現。
他垂眸看他,用指腹將他眼角的一點水漬輕輕拭去,雙眸黑沉,很嚴肅但又意外地透出股温柔:“笑什麼?”
“笑你想錯了,”寧安終於止了笑,搖了搖頭:“我沒跟別人好過。”
“那到底還有什麼事情能讓你那麼為難?”封允用指腹摩挲着他的眼尾,眸子裏有疑惑,但也有着因為寧安給出的答案而如釋重負的笑意。
“是我家裏的一些事情,”寧安的眉梢蹙着,極困擾地垂下眼睛:“可我還沒想好該怎麼説。”封允懸着的心放了下來,再次按着他的後腦將他抱進懷裏。
家裏長短的事情,就算再難,能難得過他那有些扭曲的家和楚家這樣糾葛滿滿的家庭嗎?
應該不至於。
他放鬆地他的發,安撫他:“你慢慢想,不用急,不想説的話也可以不説。”
“嗯。”寧安的聲音悶悶地傳上來,應答間呼的熱氣透過襯衣燙着他的皮膚。
又熱又麻的覺以那一點為中心,向四周擴散,燙的他呼不穩,幾乎顫慄。
好在寧安是坐在椅上,被他攬着肩頸部分斜斜地伏靠在他懷裏,身體其他部分並沒有貼緊。
所以他沒有發現他的變化。
寧安説了些一直以來沉甸甸放在心底,壓的他透不過氣的話出來,心裏便放鬆了許多。
他鬆弛地靠在他懷裏,閉着眼睛,過了一會兒便有些困了。
封允覺到他的重力在慢慢往自己身上轉移。
身後抱着他的手臂慢慢垂落的時候,將夢將醒中,他把自己嚇了一個靈,糊糊地掙扎了幾下後,在封允按頭皮的舒適力度中,終於安心地沉入了夢鄉。
封允忍不住鬆了口氣,隨即卻又忍不住輕輕嘆了口氣。
他將人抱起來放到牀上,為他蓋上薄被,習慣地捋起他的額髮,看他小小的臉。
寧安在手上沒有工作,並且很放鬆的狀態下,總是很容易就睡着。
他知道,他是太累了。
每天透支了太多,所以一旦放鬆,就很容易被疲憊侵襲。
他心疼地輕撫他的臉頰,拇指輕輕地順着他的長眉,一遍又一遍。
他知道,他大概又是在事業上遇到了什麼挫折。
如果是別的方面,他這個人,一般是不會放在心上的。
他什麼都不放在心上,以至於有時候讓他覺得,他這個人骨子裏冷漠透了。
只有在服設這條路上,偶爾才有什麼能牽動他的情,讓他真實又靈動。
可那些真實與靈動往往都伴着傷痛。
他那麼努力,他一點一滴都看在眼裏,可回饋他的依然是傷痛。
他心疼地看着他,抿着角。
沒有人比他更明白,一個人想飛起來,實在是太累也太難了。
有時候特別特別累,或者遇到了很難過去的難關,連自己都覺得就快撐不下去的時候,打開門看到他房間的燈光,看到他背對他忙碌的身影,他的心就會莫名地安靜下來,並慢慢充滿力量。
他在努力試着飛起來啊,不懼摔落,不懼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