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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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嘭”的一聲悶響，一道白的物體被撞飛了出去。緊接着，輪胎在地上劃出一道七扭八歪的弧線，整個車頭撞進了路旁的一棵大樹幹裏，才堪堪停了下來。安全氣囊猛地彈出，車裏陷入了沉默。

“那個人沒事吧。”尼爾了口水，想了想又問，“那是個人吧？”

“我去看看。”布蘭特説着下了車。被撞飛的人躺在地上，身上纏滿了白的繃帶，不知道哪裏受了傷，血了一地。看着滿地的鮮血，布蘭特的腦子裏突然有什麼片段頻頻閃現，可每當他想要抓住，那片段又會立刻消失無蹤。

搖了搖頭，甩開紛亂的思緒，他蹲下身，伸手摸向了繃帶人的頸間。

“他怎麼樣？”尼爾也蹲了過來，聲音有些發緊，“我會從詐騙犯變成殺人犯嗎？”布蘭特皺了皺眉，有些不解，“他沒事，而且看起來十分健康。”

“我剛才開到了八十邁！我確定我撞到他了，你説他沒事？”

“呼正常，沒有骨折現象，繃帶下面甚至沒有傷口，我甚至不知道他為什麼要纏繃帶。”布蘭特又檢查了一便，結果依然相同。

“那地上的血……”

“摔倒的時候擦破了大腿，沒有更多的傷口了。”尼爾愣住了，“真是活見鬼了。”誰説不是呢，這種情況布蘭特也是頭一次見。然而還沒等他搞清楚狀況，手腕就被人突然攥住。布蘭特回過神來，就見繃帶人似乎醒了過來。他一手撐着坐起，一手攥着布蘭特的手腕，力氣大的彷彿要捏碎對方的手骨。

“你醒了？”布蘭特動了動手腕，試圖出失敗。那人低垂着頭，不知嘀咕了什麼。

“有沒有哪裏不舒服，需要救護車嗎？”尼爾也湊過來訊問。那人依舊不予理會。幾個人維持着可笑的姿勢蹲了一會，也不知道觸發了什麼隱藏按鈕，突然之間，繃帶人猛地抬起了頭，直勾勾的看了過來。繃帶下的是一雙充斥着狂亂與驚怒的綠眼睛，他的嘴開開合合，聲音含糊不清，布蘭特湊近了去聽，才聽到一個發音模糊的單詞——“哥譚？”布蘭特不解的眨了眨眼睛，“這是什麼意思，人名、地名、還是建築？”他奇怪的問尼爾，“你聽説過嗎？”※※※※※※※※※※※※※※※※※※※※第2章第二個神病“哥譚？”尼爾搖了搖頭，“沒聽説過。也許蚊子會知道，他一向是我的百科全書，要不我打電話去問問？”

“先不用。”布蘭特又試着了下手臂，可對方手勁奇大，他依舊沒能出來。

更糟糕的是，或許因為沒得到滿意的答覆，繃帶人開始顯現出攻擊。他突然欺身上前，曲膝狠狠攻向布蘭特腹。布蘭特右手被抓，只能狼狽的用左手格擋，對方的每一次攻擊都狠辣且準，專挑人的致命點攻去，他頗費了番工夫，才將對方壓制下來。可還不算完，繃帶人彷彿不知疼痛一般拼力扭動掙扎，他只好找準後頸，用了點力氣敲暈了對方，才總算是鬆了口氣。

“是……逃跑的病人嗎？”尼爾指了指自己的太陽，抬了下下巴，一副你懂的神情，“這裏出了問題的那種。”不怪尼爾會這麼想，因為那個人的確表現得神志不清，具有攻擊，很像是從哪座神病院跑出來的病患。

“是不是病人還不確定，他沒穿病服，身上也沒有確認身份的線索。不過這傢伙絕對受過專業的訓練，他的攻擊全都是衝着致命點去的。”他説着抬起繃帶人的一條胳膊，越過脖子挎到了自己肩膀，半抬半抱着將他拖到車旁，又叫尼爾搭了把手，把他橫放在了車後座上。挪動的時候那人臉上的繃帶鬆動落，一張過分年輕的臉孔顯了出來。

尼爾忍不住咂舌，“十七歲有嗎？他看起來還是個未成年啊。”布蘭特居高臨下的打量着他，男孩昏的時候看起來就順眼多了。細碎的黑短髮乖乖的貼在臉頰，睫又長又翹，嘴偏薄，臉龐是介於少年與青年間的模樣，剛有些硬朗的雛形，更多的還是稚，一副乖巧的假象。他看起來的確不大，最多不會超過十八歲，但從之前的那場對抗來看，他一定從小就被專業的、系統的訓練過。

這讓他不由得又想起了自己，生出了一種同病相憐的覺。

布蘭特其實一開始也有一個正常的童年，和養父母，妹妹，還有親弟弟生活在一起。但意外在他14歲的時候出現了。那一年，弟弟德克斯特總是神思不屬，他猜對方可能是談了小女朋友，又或者偷偷幹了什麼壞事，比如偷偷煙喝酒什麼的，大家都懂的，這是屬於青期的煩惱。他有些擔心，就在對方又一次神情緊張的出門時，跟了上去。

德克斯特沒有去約會，也沒去酒吧，他在便利店買了一把水果刀和一個手工鏟，足足走了五條街，繞進近郊的一處小樹林，捉了一隻麻雀。他用刀子刺破麻雀的翅膀，割裂、放血、掩埋，這是一場殺，他的手法還很糙，卻已經足夠練。看着德克斯特的神情從緊繃變為舒緩，布蘭特隱隱發覺，自己的兄弟有些不對勁。而更令他憂慮的是，本該對此到憤怒、恐懼的自己，內心竟然毫無波瀾。就彷彿眼前發生的這一切，與切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