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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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悲涼,身上又全無力氣,任由白虎在他身上咬,外加也一直跟它親暱慣了,一開始並沒有覺出什麼異樣。
直到覺得身上開始到陌生的酥癢,他才發現白虎佈滿尖刺的舌尖正在幫他破舊皮,刺着他的身體輕微地動,然後用牙咬着,輕緩地幫他一片片剝下那層龍衣。
青龍微微仰頭,發出一聲悠長的低,龍背的脊骨不住地收緊和舒展。
他本來沒準備好龍蜕,卻被這新傷和白虎的咬驅使着,被催進了這個特殊的狀態,在舊的龍衣蜕盡之前,他變不回人形。
身上被剝除了死皮的部分,到久違的舒適和涼意,一片片簇新的龍鱗還過於嬌,都如早初綻的葉尖兒,被白虎糙的舌苔刮搔得有點生癢生疼。
那條青龍如同初生於這天地之間,漂亮得盈盈含光。
然後,諸葛青逐漸覺得這事兒有點不對勁。那頭白虎俯身壓着他的背脊,猛獸灼熱的氣息一下下噴在他的耳後,口中危險地低聲狺狺。
諸葛青身體還酥軟無力,硬撐着剛想要起身,一隻虎掌已經從身後伸出,押住他的前爪,比成年男子的掌心還大的墊沒有抓痛他,可是也厚沉沉的讓他再也掙不起來。
白虎彷彿在準備捕獵似的,微妙調整着身姿,把青龍的身體鎖在自己的四肢之間,死死壓在下面。
猛虎的脊背肌繃緊,後腿緩緩後撤,整個身軀都慢慢伏低下來,像一張緩緩拉開的強弓,藴含着將獵物貫穿的兇悍力量。
“你!”諸葛青唯一還能動的爪子徒勞地在砂石地面上抓撓,他龍尾下有一片密閉的鱗片,此時正被什麼帶着尖刺的硬物刺探着。
那是他全身唯一能被打開的一片鱗。
鱗片下面便是他再無保護,身體最為脆弱的部分。而他無助覺到,那些堅硬倒刺,從那片鱗的縫隙勾進去,在白虎輕微的聳動之間,將之緩緩撬開。
“你……你一頭凡獸,也敢這樣欺我!”諸葛青叫出來,白虎卻低吼了一聲,一口咬住了青龍的後頸。
青龍弓身,發出近乎痛楚的哀,卻不是因為被咬痛的……
青龍的身體被它扣住鎖死,那些倒刺更是從內裏鈎住了他,使他只能被一下深似一下地貫入,卻無法身。所幸,他是真龍之體,那些像是針尖劃在硬玉之上,痛癢難當,卻並不能真正傷到他。
他的龍尾掙扎着胡亂拍打,尾鰭打得碎石橫飛。
世人總將強健勇猛的男子脊背比作虎。那頭白虎的脊背雄健如山,地動山搖一般崩湧震動,這世上又能有哪個男子的脊背,堪配與它同而語。
那條青龍的尾逐漸耗盡了最後的氣力,在斷斷續續的龍聲中虯曲起來,不自覺地纏到了白虎的脊之上……
——“這戒我破了,你破不破?”王也陪諸葛青的子不短,看着他際遇之高低如雲泥,可天上地下的也如一顆美玉入泥淖,縱然不見天,也不改其質。
除了十年前那次……卻也沒見他這麼瘋過。
他毫無預兆地突然欺上身來,比凡間那些自詡為龍的帝王還要蠻不講理,又比最低卑的蛇妖更加煙媚波……
那所有的佛門戒律——離殺生、非梵行、虛妄語、飲諸酒、眠嚴麗牀座、飾香歌舞……一夕之間如崩於蟻,盡數灰飛煙滅,條條盡破。
最後的時候,他聽見諸葛青在輕輕地發笑,聲音像是化了的冰一點一點地滴下來。
“什麼事兒這麼開心?”王也攬着他後那道微微凹陷的弧線,親暱地問他。他自己心裏也開心,不僅是開心,幾乎可説是柳暗花明,喜不自勝。
他十年前,一時之過急了,因為是個禽獸的皮囊,就辦出了件禽獸的事兒。結果惹得諸葛青潛入水底,再也不理會他,甚至後來直接不辭而別,行跡全無。
一直到了今天,他套着這星君的皮出來,這仙風道骨的皮果然好用,把造過孽一拋,終於是重續前緣,要説卑鄙,他也自知是卑鄙了點,但若是這樣重新開始,又有何不可呢?
諸葛青稍微一動,從他懷裏掙出來,披衣坐起,便從那長榻上下了地。
王也沒心沒肺地問他:“你去哪兒啊?”諸葛青説:“自然從哪兒來,回哪兒去。”
“你從哪兒來啊?你想回哪兒去啊?”王也茫地問他,也起了身,“那我跟你一起去吧。”
“星君玩笑了,我們走的這條路,哪是你能走得的呢。”王也其實不太明白取經究竟有什麼意思,若説諸葛青之前想要上天庭是為了尾宿星君,那現在他都在這裏了,還執着什麼呢?
“你還是想去走取經路?取經路又不是你們開的。你們走得我為什麼就走不得?況且,”他想起來自己還有人質在手,“唐三藏你難道不要了麼?”諸葛青低頭説:“我打不過你,也不是所有人都打不過你。總會有人來問你討回的,你不如把他放回來的好。”王也見他説的冷淡,被得有點惑,追問道:“那剛才我們這事兒算什麼呀?”
“算你一項功德吧。”諸葛青嘆道,語氣卻是十分誠摯,“多謝星君。使我得償夙願,解我百年心魔……”心魔?王也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