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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陪讀母親】第二章·開學前夕2022年10月22作者:星溪字數:10558開學前的生活充實而平淡，轉眼間便來到了八月二十五。

也許是想多陪陪我和媽媽，爸爸這個暑假在家呆得格外久，不過他明天便要去大城市裏打工了。

想着爸爸快走了，今天我並沒有出去玩，而是待在家裏，與家人一起看電視聊天，享受其樂融融的時光。

滿是皺紋的笑臉、父親糙生繭的大手與媽媽愉悦歡快的步伐，我都看在眼裏，內心有所觸動。

傍晚吃過飯，我照例在客廳呆了片刻，便想回房間，畢竟小説還沒更新，不能放了鴿子，不料媽媽叫住了我:「小軒，你先別走，你爸有話跟你説。」聽完這話，我回過頭，果真看到父母神情嚴肅、姿態端正地坐在桌旁，儼然一副審問犯人的架勢。

我心懷不詳的預，覺得肯定沒好事，面上掛起笑容，看向爸爸，試圖拒絕:「爸爸，我累了，想要回房休息。」那晚手過後，我的心裏滿是愧疚，覺對不起生我養我的媽媽，居然會有這種大逆不道的想法。

這些天我都在刻意迴避，哪怕做了噩夢，也沒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此時説話不看媽媽，也是出於這個原因。

沒想到媽媽反而面走來，香風拂面，拉起我的手朝着爸爸走去，嘴裏唸叨:「你又沒做什麼，怎麼就累了?爸爸明天要走了，想跟你説説話，你還不同意呀!」我沒有反駁，面怔怔，打量媽媽靚麗的背影。

她洗過頭和澡，烏黑濃密的髮絲隨意披散在背間，身穿白短袖與藍牛仔褲，後背微微冒汗，透出白皙的，美渾圓翹，隨着步伐陣陣搖曳，引眼球。

帶着我走回餐桌旁，媽媽坐到爸爸身邊，玉手托腮，明亮的眼眸望着遠處，不知在想什麼，嫣紅的小嘴潤澤有光，十分誘人。

着爸爸審視的目光，我老老實實坐下，覺氣氛壓抑，大氣都不敢，大腦飛快運轉，思考曾經犯過的錯。

爸爸雙手握放在桌面，部得筆直，皺眉看我，足足過了許久，才緩緩説:「軒仔，你初三為什麼逃課逃學，能跟爸媽説説嗎?」又來了。

我低着頭，沉默不語。

這是我內心最為的地方，起碼現在還沒向人傾訴的打算。

爸爸面不悦，但還勉強可以忍耐，試探地詢問:「是不是在學校裏受人欺負了，才變成這樣的?」我眼裏隱隱有淚花打轉，搭住大腿的手緊握成拳，聲音略顯沙啞:「不是，我和同學老師都相處得很好，沒人欺負我。」爸爸觀察我的神，並沒有放棄，再度追問:「那你為什麼要逃學?連着一星期都不去學校。本來你成績很好的，老師看好，爸媽放心。鬧出這種事情，我還特地叫你媽辭了工作，回來陪你。」濃濃的委屈湧來，我鼻子發酸，眼淚不由自主落下，手掌抓住長褲布料，倔強回應:「我只是狀態不好，想休息一下。而且我都説了，媽媽不用回來，也沒必要辭工。」爸爸緊抿着，眼神凌厲:「你這説的什麼話。兒子出事了，做父母的肯定擔心啊。我叫你媽回家看你，是為你好。」媽媽這時回過神來，跟着幫腔:「是啊，小軒，當時老師打電話過來，説你一星期沒來學校，你都不知道爸媽有多擔心，恨不得馬上飛回來看你。」睡覺了，客廳裏只有我一人，面對爸媽的連環轟炸。

我到十分無力，不知如何反駁，説出那件事來，恐怕也得不到諒解與寬，乾脆保持安靜，默默哭泣。

爸爸急了，伸手一拍桌子，發出啪的響聲，盯着我説:「説你兩句你就哭，問你什麼也不説。你不説我們怎麼知道你在想什麼，怎麼解決問題?」我哭得更厲害了，雙眼模煳，淚水順着臉頰滴落，堅持原來的想法，沒有説話。

爸爸氣得鼻孔張大，直氣，拿我沒辦法，揚起手掌，想要動手。

媽媽趕緊阻止，拉住他的手，勸解道:「老公，別生氣了，有什麼話可以好好説，氣壞身體就不好了。」我抬起頭，模煳的視線裏，隱約可以看到白的倩影坐在黑的人影身旁，伸出纖細修長的玉手，輕輕拍打他的背部。

爸爸怒氣漸消，深深嘆氣，端起手邊茶水輕抿一口，説道:「快上高中的人了，還是這麼不讓我省心。」做了這麼久的鋪墊，他終於提出真正的想法:「我看你，就是電腦手機玩多了，在網上看多了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才會變成這樣。陪讀的時候，就應該叫你媽收了你的電腦和手機!」這段斬釘截鐵的話一出，我才知道爸爸打的什麼算盤，伸手抹去眼角淚水，直盯着他:「不行，我不同意!我都説了不是因為這些原因逃課的。」爸爸瞪大雙眼，表情猙獰:「你還敢不同意?我這是為了你好，收了電腦手機，你媽管起來也省心點。」媽媽滿臉温柔，眨動眼眸，輕聲説道:「是呀，你爸也是為你着想。小軒，你就同意了吧!高中本來就很重要，沒有手機電腦可玩，也不是什麼大事。」不是什麼大事?我氣極反笑，到不可理喻，不顧父母的阻攔，徑直起身衝向客廳外，冷冷説道:「行，都是為了我好。反正我不同意，你們可以試試看，看看我會不會跟初三一樣。」我放下的狠話具有威懾力，爸媽沒有勸説阻攔，只是臉難看，出言責怪:「你怎麼説得出這種話來?有事情可以商量，沒必要鬧成這樣。」我一路跑到院子，正值夜晚，天空繁星點點，屋外蟲鳴聲聲。

太晚了，我並沒走遠，而是爬到二樓樓梯，在頂階坐下，一陣涼風吹來，心情好了不少，仍然到委屈，輕輕泣。

老房子的構造比較獨特，門上有着一處不小的平台，用紅磚和泥土圍成了花圃，我和表哥種了些花花草草，還有幾件瓷器，養了仙人掌和枇杷樹。

院子靠門的一側修了廁所，往上是通向二樓的樓梯，我坐的地方緊挨圍牆，留有狹窄的牆沿，通向平台。

這裏稱得上是我最常來的地方，給花草澆水、爬上去二樓、和朋友玩耍時都會經過或者停留，兩側分別是前往河邊的小路與通向客廳的走廊。

我背靠牆壁，心情始終難以平靜，在這炎炎夏裏到了一絲涼意，還好有這靜謐夜的陪伴，不至於太過孤單。

我原地發呆，不知過了多久，坐得腿痠麻，才掏出兜裏的手機，看了一眼時間——22:00。

此時客廳燈光熄滅，父母並肩走來，或許是看到了我的動作，爸爸嘀咕一聲:「你看，我都説他沒事了，這不是在玩手機嗎?」吱呀一聲，媽媽打開房門，抬眸看了我一眼，凌亂的秀髮粘住緻的俏臉，美眸幽深，緊咬紅，有説不出來的複雜。

我收回目光，雙臂抱，回想曾經發生過的事，覺到了深深的寒意與恐懼，周圍的景緻不再美好，樹影搖晃，猶如兇厲的惡鬼，月光森冷，灑向堅硬的地面。

父母房間緊挨二樓階梯，門下縫隙透出昏黃的燈光和輕微的人聲，我多希望能得到媽媽的安啊，一動不動，苦苦等待。

啪的一聲，燈光熄滅，我眼裏的光芒也跟着暗淡，耳邊不再有説話的聲音，只有吵鬧的蟲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