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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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

沈柯搖頭:“不用想了，我不想和沈宴分開，如果以後我和沈宴沒堅持下來，也是我自作自受。”秦姜思索了很久，默默打量沈柯，沈柯生的緻，是那種比姑娘還好看的打眼的模樣，脾氣也是實打實的乖巧，合該是討人喜歡的。如果不是……

她也不願意做這個惡人。

“真的不再想想嗎？”秦姜忍不住最後問了一聲。

“不了，阿姨。”沈柯神情堅定，秦姜一眼望去就知道勸不動了。

她是真的沒説話了，慢喝着杯中的養生茶，沈柯也不説話，垂下頭去，又恢復到了先前的温順模樣。

倆人無聲的僵直着。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壁掛上的時鐘，轉過去一個刻度，秦姜掙扎了好一會兒，似是下定了決心，她從包裏拿出一份文件，挪到沈柯那邊去。

“柯柯，你看看這個再做決定不遲。”沈柯愣了一瞬，接過文件。

紙頁的前兩行文字寫着:——生理情缺失。

——患者:沈柯。

沈柯心跳猛的快了半拍，陡然的不舒服起來，這種情緒沒有來由，他懵懂地翻開紙頁，繼續往下看。

資料上説，生理情缺失是一種特殊的神類的疾病，體內控制情素的器官部分缺失，導致素水平低於常人，共情能力差，一般表現為情冷漠低，嚴重者，會徹底喪失情共鳴，也就是，失去和他人的共情能力和情表述能力。

再下邊，則是他每年的身體數據，裏邊有個標紅的數值，一直徘徊在較低的水平，堪堪在正常數值周遭遊動，到了今年，這個數值已經低於正常數值了，還在持續降低。

資料上説的很明白，如果這個數值長期低於正常水平，對人體的刺變大，會使人逐漸喪失情能力，無法再和他人產生共情。

沈柯臉微白，定定看着紙頁上自己今年的體檢報告，手指微微打了個顫，他晃了晃眼睛，只覺得自己頭暈的厲害。

秦姜看着他的臉，小心地説:“你六歲的時候發過一次病，把魚缸養着的小魚都抓出來拿小刀割開了，放了一地的血，後來你醒了，都不記得了。也不知道該不該説你幸運，老太太正好和你患了同一種病症，家裏的私人醫院請的都是這方面的專家，研究過專門的抑制器官進一步衰竭的疫苗，每年都打一次疫苗，一直堅持到了現在。”

“柯柯，阿姨不想和你説這個，但是阿姨真的沒法子了。我問過林醫生，現在的疫苗已經逐漸不起作用了，新的疫苗和器官替換的法子都在研製中，痊癒的機會渺然。”

“哪怕你的素水平一直維持在正常水平附近，哪怕你和老太太一樣，冷情一些也沒關係，只要能正常生活，但凡有這個可能，我都不會阻止。”

“這太難了，柯柯。”秦姜按按眉心，“我是理智的大人，我知道一段情沒有回應是多麼難熬，等你病情惡化，給不出沈宴回應，你讓他守着一個沒有情的人過一輩子嗎？”秦姜去看沈柯的神情，沈柯似乎被這句話觸動了，瞳孔都縮了縮，她繼續道，“真到了那個時候，再有耐心的人也會厭棄的，柯柯，那時候你受得了嗎？沈宴受得了嗎？”沈柯捏着紙頁，喉結滾了滾，想説話，卻説不出來。

秦姜眼眶都紅了，眼淚止不住的掉，她知道這樣一個孩子多有殘忍，可她也沒辦法了。

沈家老太太當年和老爺子也是相愛那麼多年，老太太出身好，沒嫌棄在家族不受重視的老爺子，跟着老爺子去了基層，一待就是六七年。最艱難的時候都熬過來了，倆人也算是苦盡甘來。

後頭，老爺子一樣沒受住，出了軌。

對着一個沒有情，不會給出回應的人，太累了，時間久了，都熬不住的，更何況是沈宴這樣三分鐘熱度的子。

秦姜本想着勸倆人先分開幾年，時間淡了，也許就都過去了，或者，她還是抱着希望的，萬一，這幾年，新疫苗研製出來了，或者器官移植能成功呢？但是沈宴不願意分開，沈柯也不願意。

她沒法拿着倆孩子的人生去賭這一個萬一，她也沒法眼看着沈宴跳進這個火坑，像老爺子、老太太一樣，磨平了情愛，卻因為責任，苦上一輩子。

秦姜哭花了眼睛，不敢去看沈柯的表情，她的泣聲在寂靜的包間裏尤其明顯。

好一會兒，她聽着沈柯説:“阿姨，你別哭了，我會和沈宴分手的。”她本不敢看沈柯，也不知道沈柯是怎麼説出這種話的。秦姜幾乎忍不住，她眼淚掉的越來越多。

沈柯拿了紙巾遞給她，一遍一遍説:“阿姨，你別哭了。”

“不要哭了，阿姨，我沒事的。”他比她想象中好説話的多，也比她想象中要鎮定，低低的垂着眼睛，臉還帶着富有朝氣的少年氣，只薄薄的委屈的壓着，好似真的委屈極了，卻不肯掉眼淚。

明明沈柯才是最該哭的那個，明明他該哭的，他卻一遍一遍安秦姜，讓秦姜不要哭，説話的語氣都是平的順從乖巧。

秦姜收拾了情緒，説:“我安排了國外的學校，是很好的大學，柯柯，你要是不喜歡，可以換別的。”沈柯明白這個意思，很配合:“好。”倆人沒再談下去，也沒法再談下去了，秦姜提着包走了，她不知道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