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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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口,祁衍安就回答了他的疑問:“從璟祥齋順了一套。這個一定合你的身。”祁朔在聽到“一定合你的身”時,不由得又是一怔,問道:“少爺,這是……”祁衍安笑了起來:“給你穿。”這是在扮少了。祁朔心下了然,也還是酸楚。嘴顫了顫,躊躇着,也還是説出了口:“少爺,我不想……我不想穿。”幾個字講出來,彷彿有千斤重。
祁朔一反常態竟會拒絕了,這倒是讓祁衍安始料未及。見祁朔垂着頭,只當他是不好意思了:“只有你我二人,犯不着不好意思。我很想看你穿。”祁衍安説想看,那就沒有辦法了。祁朔順從地把喜服接下,剛才生出的一點抗拒和不情願頃刻間便煙消雲散。只是穿着穿着,就又出了狀況。
祁朔被這裏一件外一件得暈頭轉向:“少爺,這個好難穿。”祁衍安可不是難穿就會説“罷了”的人,於是就親自動手,一件一件替祁朔穿了起來。紅娟衫紅袍霞帔,紅褲紅裙紅繡花鞋。祁衍安的手不疾不徐地劃過祁朔的身體,祁朔到他的指尖好像有火苗似的,要把身上的每一寸都點燃。繫帶時,祁衍安的手臂虛虛地環着祁朔的,祁朔更覺焦灼,只覺得屋子裏的紅燭都快要把他給烤化了。
“本不該急着在這裏就讓你穿,可我等不及想看你穿上的樣子,”祁衍安低語,“小月亮真是好看極了。”祁朔無端生出一股衝動,也或許不是憑空而生,而是壓抑在心底某處許久。他揚起臉,在祁衍安嘴上碰了一下。
祁衍安驚詫了一瞬,這是祁朔第一次主動吻他。祁衍安既驚又喜:“你……”祁朔卻沒等祁衍安把話講完就撲進了祁衍安的懷中,緊緊抱住祁衍安,像一株依附着祁衍安生長的藤蔓,因他生的,也因他而成長。
祁衍安當他是穿上喜服羞澀,就和剛才不肯穿上一樣。祁衍安拍了幾下他的背:“怎麼今兒這麼怕羞?”祁朔一聲不吭,也不辯解。祁衍安在祁朔的發頂吻了又吻,就摟託把他的小新娘直直地抱到了榻上。
耳鬢廝磨親暱了好一陣兒,正當祁衍安想要更進一步時,祁朔卻非常不應景地打了一個哈欠。
祁衍安:“……”祁朔:“……”哭笑不得對上了一臉的委屈。祁衍安把他按進懷中,輕撫他的後背:“今兒起得早又趕了許久的路,上了山你還做了餡餅,確實是給早點歇着了。”祁朔黑黝黝的眼望着祁衍安:“不做快活的事了嗎?”
“急什麼,以後有的是機會,”祁衍安對他的直白也是見怪不怪了,“我抱着你睡。”見祁朔還是盯着自己看,祁衍安便問他:“又怎麼了?”祁朔:“少爺,蠟燭不熄嗎?”祁衍安輕輕拍着祁朔的後背,哄他入眠:“這可是花燭,要燒上整夜的。”祁朔小小地“哦”了一聲,今天一整無論是身體還是心裏,都讓他到疲乏。腦海中湧入了太多雜念,而大多都是叫他求而不得的念想。枕着祁衍安的手臂,倦意上湧,半夢半醒間,祁朔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開了口:“少爺,我好想聽《月兒圓》……”他連眼皮都抬不起來,只聽見祁衍安的笑聲,還説了一句什麼。祁朔太睏倦,沒有太聽明白祁衍安説了什麼,但就是覺得少爺的聲音好聽極了,當真是他在世間聽過的最好聽的聲音。
祁朔聽着《月兒圓》,不知不覺就睡着了。
半夜醒來,是被雷鳴聲驚醒的。屋內的紅燭還在燃燒着,跳躍的火苗照得一室暖黃。祁朔在祁衍安的懷中愈發蜷縮了起來,明明已經和祁衍安緊密相貼,卻還是一味地想往他的懷裏鑽,好像怎麼也不夠似的。
“你不用再怕打雷了。”祁朔抬起頭,祁衍安不知道什麼時候也醒了,説話時還帶着鼻音,有幾分慵懶。
祁朔很愧疚:“我把少爺吵醒了。”
“你沒有開口説話,又怎麼能吵到我?”祁衍安以手支頤,打量起祁朔,“怪就怪那不講道理的雷把你給吵醒了。”雷又怎麼能怪的上呢?祁朔心想。
祁衍安淡淡地道:“你的堂弟死了。”祁朔驚愕,瞳孔大張。
“我並沒有做太多,還是他們咎由自取罷了,”祁衍安道,“那對黑心夫婦收了錢就如同暴發户一般揮霍,生怕誰人不知他們手中有銀兩,四處富,走起路來像是八條腿的螃蟹,既遭人恨又引來了阿諛奉承的小人。手中有了錢,身邊又不乏新結的酒朋友,在京城染上點壞習慣也不是什麼稀罕事。蘇威既嫖又賭,他輸了錢,好面子又受人慫恿,加之一心想把輸過去的錢贏回來,整便下不了賭桌。等到柳嵐發覺整説瘋話的兒子倒在牀上口吐白沫搐個不停,跑去求他回去看看時,他還在賭桌上殺紅了眼呢。”
“至於為什麼諸多名醫都沒能醫好他的瘋病……其實問題就出在這“諸多”之上。我確實依他們所求,將名醫悉數介紹給了他們。只不過這瘋病與其他病症有所不同,無人知曉因何而起,也就沒有一套標準的醫治方法。所以在藥方上,便是眾説紛紜,各顯神通了。幾個藥方,有幾樣藥材相沖,也不足為奇。”祁朔呆滯着,一時難以消化這突如其來的消息。
“他們後來又來找過我,這種腌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