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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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氣,緩緩道:“你跟在我身邊這麼多年,算起來今年也有十八,説想成家,我理應依你。可……”可……祁衍安五味雜陳,説是不捨又欠缺點什麼,説是不甘又覺得荒謬,這不甘又是從何而來呢。最深處的念頭就是祁朔不該走出祁家,不可以娶生子,祁衍安知道這想法毫無道理可言,可無法控制自己不去這樣想。
祁朔見到祁衍安愈發擰緊的眉心,也顧不上自己笨嘴拙舌,急急想要説些什麼:“少爺,我……”祁衍安朝他不太自然地短促一笑,把筆一擱,拿起風箏遞給祁朔。
祁朔因這突然過來的風箏而忘記了自己原本想要説出口的話,在看到風箏上畫的夜中的街巷,以及雲霧繚繞中的半個月亮時,喜悦立刻填滿了腔,極歡快,歡快得就像是枝頭鳥兒唱的歌。
祁朔細細看過畫上每一處角落,笑容自打看到風箏起就越發收不住。他抬起頭看向祁衍安,眼中細碎的光芒如同璀璨星辰,開心的笑容讓他清秀的臉孔看起來生動了不少:“少爺畫得真好看!”祁衍安看着他愛不釋手的模樣,心道真是個小傻子。年年都能收到這麼一隻風箏,年年還跟看到了什麼個新鮮玩意兒似的那麼樂呵。
如果這個傻子娶了,按他這子,一定會被狠狠欺負吧。
祁衍安因這莫名生出的想法而極其不快,甚至是到了一絲怒意。就像是被花刺傷了手,最初只是一點不起眼的疼痛,時間一長便愈發覺得疼,哪怕只是在做其他事時無意間蹭到了傷口周遭的皮膚,那也是牽一髮而動全身的不舒坦。
祁朔看他的表情陰晴不定,忐忑地喚了一聲:“少爺……”祁衍安收起那些沒來由的不悦情緒,不鹹不淡地回了一聲:“嗯。”祁朔小心翼翼地護着風箏朝祁衍安道:“少爺往常送我的風箏,上面畫的月亮是一年比一年更圓滿,今年的月亮比起去年的,似乎像是……瘦了一些。”在畫上動了手腳的始作俑者不僅不肯承認,還反咬一口:“怎麼?這麼急着讓我給你賀新婚,祝你花好月圓?”祁朔不懂得少爺為什麼近來總是會提起自己娶的事,每每一提起,不是不悦就是陰陽怪氣。
可是成家有哪裏不妥嗎?祁朔想不明白,他不知道説什麼才能讓少爺開心,才能讓少爺知道他是一心一意想着少爺的。即使他還糊里糊塗的,卻也知道他該表態了:“少爺……少爺娶咱們少進門前,我絕對不會娶的。娶的事,我會聽從老爺夫人,還有少爺的安排。”祁衍安沉默半晌,道:“我娶前,你不會娶,是這個意思?”祁朔覺得祁衍安不太對勁,但也沒細細琢磨那一絲古怪。他身為家僕,在主人成家後成家,無論怎麼想也沒什麼錯處。祁朔點點頭,眼神如幼犬般澄澈天真,答道:“是。”1“翩若驚鴻,婉若游龍”出自曹植《洛神賦》。
第13章回璟祥齋的途中,祁朔抱着風箏緊緊跟在祁衍安身後。從前走在路上可從未如此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過,生怕一個不小心把風箏磕着碰着了,那祁朔可給心疼了。
祁衍安但凡一回頭就能看見他那副恨不得以身護風箏的模樣,聚集在口的鬱氣也消散了不少,好笑地問:“人要緊還是風箏要緊?”自己的戰戰兢兢過分謹慎被一眼看穿,祁朔被他這樣一問更不好意思了起來,靦腆地笑了一下,抿了抿嘴。祁衍安看向他的嘴,不知為何,覺得他的嘴巴又紅又豔,像塗了胭脂似的。
走了沒一會兒,就看到招兵打擂。招兵是為軍隊徵兵,打擂則是為了引更多血氣方剛的青壯年。應徵者的隊列排起了長隊,擂台前也已經聚集了不少看熱鬧的人,裏裏外外圍了幾圈。
擂台上的其中一人祁衍安是認識的,他是父親的識聶晨風,聶將軍的副官,連毅。祁正則不似其他當家做主的大家長,若是自己經商就只讓孩子談生意摸算盤,書香門第便只想着讓孩子讀書考功名,或者是武學世家便只打拳習武。祁正則在祁衍安的教養上頗有眼界,望子成才卻不只是只走獨木橋才成的才,所以祁衍安自小不僅學書畫,還學騎武藝。祁衍安學武時在武館偶爾會遇上連毅,彼時連毅會去武館挑一些好苗子培養,時不時會點一下祁衍安,還教他學長槍,算是祁衍安的半個師傅。
眼下,他的半個師傅在擂台上,對手顯然是個憋不住的魯莽小子,只一味猛攻,而連毅的動作比他更快,在他出手前便摸清了他的路數,閃避得遊刃有餘。不過一盞茶的功夫,那人已經是滿頭大汗氣吁吁,而連毅還如同只在街上溜達了一圈,別説是汗了,連呼都沒亂。最後那人再沒了力氣,擺擺手認了輸。
還沒等連毅開口訊問台下是否還有新挑戰者,祁衍安一溜煙的功夫就擠開人羣上了台,飛眉入鬢,笑容似桃花灼灼,可眼神卻像是野心爭強好勝的小狼崽子:“師傅!”一眨眼祁衍安就不見了蹤影,再一出現就是在擂台上了,祁朔着急得很,他生怕祁衍安在比武的時候受傷,想擠進人羣衝上前去阻止,口中還焦急地連連喊着,“少爺”。祁衍安聽見了他的聲音,回頭朝他一笑,笑眼彎彎的,出一對俏皮的虎牙。他朝祁朔做了一個口型,“放心”。
連毅笑眯眯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