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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裏灌,可湯藥還燙着呢,祁衍安才灌了沒兩口就把碗放下了,擰着眉頭氣。
紫竹掩住嘴偷笑:“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祁衍安問她:“小朔呢?”紫竹霎時尷尬了起來:“少爺,我……我可能説錯話了……”河岸邊,幾隻水鳥掠過水麪,蘆葦蕩綠翻騰。祁朔小小的身影藏在了蘆葦蕩中,他手中握着蘆葦,正在編織着什麼。
在他心中,祁衍安就是飛天入地無所不能的小神仙。他的小神仙會下棋,會寫一手好字,會給他山楂糖,會畫風箏給他,還會給他講童謠……讓他憧憬,也讓他仰望。可是都怪他太捨不得祁衍安畫給他的風箏了,才沒能及時阻止祁衍安去找風箏,這才害得祁衍安生了那麼重的病。
神仙是不會生病的吧……
可是看到他的小神仙因為生病不好受而蹙起的眉心,他卻這麼揪心難過,只盼着祁衍安能快些好起來,此後無病無災,平平安安。
老爺好像也不喜歡他,他可能在祁府也呆不長了吧。
就算老爺能容他,他害得少爺病得那麼重,也是沒臉再呆下去了。
祁朔想到這裏,鼻頭又開始發酸,抬手抹了抹眼睛。
就像是有所應似的,假寐的祁衍安一睜開眼,恰好就看到了在門口探頭探腦無所適從的祁朔。
兩人的目光一對上,祁朔就慌張地想跑。祁衍安立馬喊住他:“小朔!你……咳咳……”祁朔聽到祁衍安咳嗽,一刻也未遲疑就調轉腳步跑到了祁衍安牀邊。看到茶碗空了,語無倫次:“我,少爺……我去拿茶水來……”祁衍安的聲音幾分低啞,還帶着鼻音,沙沙的卻很好聽:“不急,我不渴。你手上是什麼?”祁朔垂着頭猶豫了片刻,走上前去把手中的東西遞給了祁衍安。祁衍安拿來一看,是一隻手掌大小的,用蘆葦編織的小狗。
祁衍安把蘆葦小狗拿在手中把玩了一陣兒,誇讚道:“你的手還真巧的。”祁朔搖了搖頭,抬起手抹了抹哭紅了的眼睛,瘦小的身軀動得輕顫:“都是我的錯……是我害少爺生了病……”祁衍安笑了:“我怎麼從前不知你還有這麼大的本事?你還能管得了我生不生病?”祁朔正要開口,祁衍安卻搶先問他:“你是不是很聽我的話?”祁朔重重地點了幾下頭。
祁衍安道:“這不就得了。要出去放風箏的是我,要去找風箏的是我,要去山裏避雨的也是我。如此説來,我生不生病與你又有何干呢?説起來,到頭來那風箏還是沒拿回來……”
“我去取了!”祁朔急忙道,“少爺給我畫的月亮風箏在我的屋裏,我有好好地收着……我也會把它帶走的……”祁朔的聲音越來越輕,到最後更是像只説給自己聽的自言自語。祁衍安聽了他的話,便佯裝不愉快地唬他:“你要帶走去哪裏?我説了要每年都給你畫一個風箏的,你想讓我食言嗎?君子一言九鼎,你這是非要讓我做小人嘍?”祁朔聽他這麼一説,立刻憋紅了臉,説不出話來了。
祁衍安招呼他:“你離我近一點兒。”祁朔已經站到了牀邊,只得微微俯身。
祁衍安仍不滿意:“再近一點。”祁朔照做。祁衍安完美無瑕的面孔近在咫尺,即便是在病中,他的小神仙也是面若芙蓉。
正在祁朔懵懂之時,額頭就被祁衍安迅速地敲了一下。
這麼一下之後,祁朔更是發懵。祁衍安計謀得逞,頑劣地笑道:“你要是還覺得愧疚,硬説你和我的病不開關係,那我敲你這一下,我們就兩清了。”一股暖湧向心田,祁朔囁嚅道:“少爺……”祁衍安手中正把玩着蘆葦小狗,側過頭朝祁朔笑了一下,一雙笑眼一對虎牙:“愛哭鬼,都説了這麼久的話了,我現在渴了,去給我拿些茶水來吧!”哭紅了眼像只小兔子似的祁朔,終於朝他的小神仙出了自心底而發微笑,然後跑去了後廚。
夏夜温暖而濕,蟬鳴聲聲卻並不聒噪煩人,越發襯出夜的靜謐。
房門被叩響,少頃,祁衍安道:“父親,母親。”祁夫人一聽是兒子的聲音,起身去給他開門。看到兒子穿得單薄,便立刻去裏屋拿了一件披風:“安兒,你還病着,怎麼穿得這麼少。要多穿些。”祁衍安把披風穿上,鼻音未消,卻神采奕奕:“知道知道,明兒我就生龍活虎了,您別擔心。”祁夫人莞爾一笑,眼神分外温柔地看了一眼正在喝茶的丈夫:“方才和老爺還説起你呢。”祁衍安看了看母親,又看了看父親,笑道:“説我什麼了?估摸着十有八九不是什麼好話。”祁正則反問道:“你怎麼來了?”祁衍安道:“我之前病得人事不知,父親回家也沒説得上一句話。現在剛好些,當然是要來問安了。”祁正則皮笑不笑地看了他一眼,心想小兔崽子越長大還鬼主意越發多了起來,並不領情道:“我很好。我和你母親還有話要説,你去歇着吧。”祁衍安裝乖小孩沒成功,反倒被噎了一下,不滿地撇了撇嘴:“父親對我帶回來的人不滿意?”祁正則這下知道祁衍安是在打什麼主意了,好氣又好笑:“幾個月不見,你的本事是越發大了,祁姓也是你隨隨便便想給就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