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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瘟疫或原罪的懲罰……他們仍然是,不願意死去的。
蘇雲停下了馬,他翻身下馬,抬頭看着夕陽染紅的天空。
什麼是死亡呢?死亡是永遠的安寧,是意識的消泯,是存在的湮滅,這才是所有的生命都在恐懼着的死亡,而只有恐懼着死亡才能夠意識到生命的寶貴。
戰馬嘶鳴,將蘇雲的注意力拉扯回來,他低下頭望向城牆的方向,那背對着光的高聳牆垣前正堆積着一處屍骸的山,山丘上站着一個背對着夕陽的騎士。
他沒有佩戴頭盔,他身後揹着長槍,當夕陽下沉與他的背影相重合的那一刻——長槍貫。
好似這漫天的猩紅,都是因為烈被劈碎後淌出的血。
騎士的手中正捧着一個黑紅相見的碗,那碗狀物體中似乎有什麼在淌,是酒嗎?是血嗎?是腦漿?還是它們的混合物?
騎士高舉起它,像是正對着無數上浮的靈魂敬酒,隨後他又捧着碗對着遍地的屍骸微微鞠躬,最後,他將碗中的體一飲而盡。
騎士飲盡了死亡的酒,他放下手中滿是鮮血的器皿,當他再次抬起頭的時候,翠綠的眼眸中便只剩下温柔與釋然的笑意。
他看到了蘇雲,他展開了雙臂,像是要,徹底地在父神的面前展示自己。
蘇雲再一次意識到,伊西絲他,是朊病毒,是病灶在腦部的,是死亡率百分百的……瘟疫。
76屍山上的騎士緩緩走下他的領土,隨着他一步步地離開頂峯,他的身體也同時發生了劇烈的變化。
對於這個過程,蘇雲並不陌生。
他曾見過太多太多次了,只不過彼時那是魔鬼的現身,是骨蛇的自暴,是獅蠍的表白,而這一次,終於輪到了扭曲的正義。
首先出現變化的是騎士的下半邊身軀,那屬於人類的肢體開始扭曲,大的骨節突兀地生長出來,它們拉扯着皮,像是蒼天古樹的系一般遒勁隆起,過快的速度甚至繃碎了皮膚,只不過……那也不是人類的皮膚了。
類似厚重皮革的棕黑皮膚依附在骨骼之上,正隨着新生的骨節而不斷變化着,它生長在強健的四肢外,覆蓋在暢的馬身上,與覆在其上的純黑的皮融為一體,在如血一般的夕陽下閃爍着暗紅光澤。
馬匹是非常美麗的動物,它們矯健而捷,強勁又勇武,但此刻蘇雲眼前這的高大嵌合的怪物絕對與這些形容詞無關,他曾見過許許多多的馬匹,但此時當他看着面前的伊西絲時,卻發現自己無法用語言去形容。
上半個身軀是人類,下半邊身軀是馬匹,但這也不算是真正的馬匹,它要比普通的馬匹猙獰百倍,披掛在他身上的也不再是鋼鐵鑄就的鎧甲,而是無數相連的慘白人骨,這些骸骨盔甲之間繃着皮革,不用想也知道它們的來歷。
這錯落有致的裝飾在這隻怪物的身上毫不突兀。
而上半身……同樣的屍骸鎧甲裹住了人馬那屬於人類的一半身軀,他那原本是温和的亞麻長髮此時彷彿馬鬃一樣恣意地披散,寬闊的膛上浮現出詭譎的花紋,壯的手臂上青筋起伏,一杆長槍靜靜地躺在他的身後。
當伊西絲從屍骸的山巒上踏入低窪的血海中時,他已經完成了所有的變化,完全的、徹底的,由一個正義陽光的騎士徹底轉變為嗜血瘋狂的怪物。
他是一個整體,他的身上沒有任何因為嵌合而帶來的不適,真實的他就是這樣的,他是一隻歪曲着公理,遵循着所謂的正義的怪物。
馬蹄踐踏在腥臭的血水中,濺起骯髒的漣漪,這隻怪物緩緩地走向他的父神,像是在朝聖和和覲見,又像是在自陳與伏法。
當這匹人馬走到蘇雲的面前時,他前肢的雙膝在同時彎曲,他就這樣跪入了泥濘與血凼,一聲輕微的聲響在蘇雲耳邊炸響,那彷彿是血珠迸濺的聲音,但此時這些無關緊要。
“我的神。”這匹怪物抬起了頭,他的眼眸仍然是翠綠的,只不過染上了血與火的赤,“我的神,我還有資格,為您征戰嗎?”第95章別怕作者有話要説:前情提要:伊西絲大開殺戒一個不留,屍山血海自爆原型人馬上一章寫完了回去看發現有點血腥,所以做了一串警告,説真的我不是很明白,為什麼血腥可以寫澀情卻不行?明明前者更要命吧?譬如為什麼廣大讀者能接受一個殺人不眨眼濫殺無辜的男主角,卻不能接受擁有多個情人或者不專一的男主角呢?很明顯後者更有救吧?而且假如按照普世價值觀去衡量,我覺得伊西絲的惡是甚於安妮塔原版本的,現版本安妮塔就一純良小可愛,唉,覺像是我親手拔掉了毒蛇的牙。
寫血腥就很怕,但是寫澀情沒什麼覺,這可能就是我屢次被鎖的緣故了,我就想不懂啊,難道是因為澀情距離普通人更近而死亡與兇殺卻很遠嗎?
———麼麼嘰!
77這樣的我,能夠為您征戰嗎?
伊西絲虔誠地仰起頭,他望着他的父神,像是祈求一個救贖。
屍山血海中,伊西絲直愣愣地望着那雙銀的眼眸,他在其中看到了人間煉獄的倒影,看到了無邊血河上那無數昇天的魂靈,以及最當中的他自己。
您已經看到了吧?這醜陋的身軀,沒有優美的體態和可以稱道的優點,沒有姣好的面容也不存在聖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