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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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甜四處飛濺,一股醇美的香甜在齒間漫延。果汁順着後恆指下來,介澤像是個沒吃過甜食的小孩子,節儉又貪婪地順着後恆的指縫下去。
“明主大人,你……”後恆愣住了,雖然知道介澤沒心沒肺不拘小節,但還是有些意外。
介澤聞言抬頭,眨巴着一雙無辜的眼眸,抿回嘴角的甜汁,咂了咂嘴:“怎麼了?”後恆看着介澤明豔的面容,果真拿他沒有辦法:“大人,覺得好吃嗎?”
“好吃,好吃,比糖畫都好吃。荔枝生南國,運來北地大多不甚新鮮了,若產地久旱饑荒,果便不會這般豐盈可口。這籃荔枝既新鮮可口又果飽滿,是不可多得的好物。”介澤找了一塊帕子,拿在手裏。
後恆斂目低眉細緻温柔地品嚐着介澤吃剩下的半顆荔枝,還不忘調侃介澤一句:“是很甜,不過大人吃剩的東西都特別甜。”這次介澤終於覺得不好意思了,他將帕子遞過去,道:“淨和我貧嘴,擦擦手,給我看看你劍法掌握成什麼樣了,要是不能讓我滿意,我就……”
“就怎麼樣?”後恆偏頭看着介澤,言語中竟然有一種挑釁的味道。
介澤覺這小子有些不把自己放在眼裏,眉梢一挑:“不服我管教了嗎?還是説劍法練好了?”
“我什麼都聽大人的,不敢忤逆您的意思,如果沒練習好劍法,您可以隨意處置懲罰我。”後恆不自知已經在忤逆介澤的路上越走越遠……
介澤心裏已經在準備想方設法地挑後恆劍法的病,表面上仍然不動聲地坐着放狠話嚇唬道:“好,不要讓我失望,不然免不了一頓揍。”後恆不置一詞利地去劍鞘,嫺地開始舞劍,起勢轉折身形閃轉騰挪一氣呵成,哪裏能讓介澤挑得出病?
介澤沒想到後恆劍法如此嚴謹,誇讚可以堆砌,但面子不能被駁掉,於是介澤心念一動,想了一個很損的招,保準後恆挫敗。他一閃身加入後恆的劍圈中去,見招拆招步步凌厲,介澤這打法甚至不顧己,擦着後恆的劍鋒走險招。
後恆察覺形勢不對,害怕傷了介澤,立刻準備收手。介澤喝到:“別收手,繼續出招。”後恆聽了這話,雖然沒有立刻收手,但是劍招明顯剝去了利刃變得沒有任何攻勢,就如同被拔去利齒尖爪的兇獸,空空有一個駭人的皮囊。
介澤當然察覺了這份變化,有些不悦。於是專門遊走在劍刃處,幾次擦到了衣衽,險些劃破裏膚。後恆劍偏移鋒刃,躲開介澤這不要命的攻勢,介澤又仗着自己武藝不凡朝着劍鋒向前攻去……
“咣噹”一聲脆響,寶劍落地,後恆怕傷到介澤,直接拋開了手中的劍,生生受了介澤一掌。介澤勝之不武,後悔打到了後恆,但是也不好意思明説自己心疼,只能拐彎抹角地挑刺:“作戰時武器不能拋開,刀劍丟掉了就相當於投降戰敗。”介澤這樣説着,自己覺得剛剛的行為的確很過分,是不是待後恆有些苛刻了?介澤僵硬的伸出手臂想知道剛剛那一掌將後恆打疼了沒,後恆卻將介澤的胳膊撥開,扭頭不看他。
“嘶……氣怎麼這麼大?”介澤理虧還不講理的埋怨後恆。
介澤無理取鬧地將胳膊搭在後恆肩上,就是不肯道錯。後恆再次將他的胳膊撥開,緊接着上前一步覆身貼住介澤將他緊緊抱住了。
“這麼還跟個孩子一樣缺愛?”介澤無奈地回摟後恆。
“我不缺愛,缺你。”後恆個子已經長到介澤下巴那兒了,他低頭正好埋在介澤脖頸裏,説話時氣息惹得介澤有點癢。
介澤習慣的想要摸一摸後恆的腦袋,像以前那樣。這才發現後恆個頭已經快要趕上自己了,後恆——長大了,這樣摟摟抱抱實在不成樣子,介澤思慮後道:“既然已經長大了就不該如此粘人,我記得你以前也沒這麼纏人啊。”
“以前小,不懂事。”後恆鬆開抱着介澤的手臂,退半步道:“大人,不要這樣為難我了,我對你拿不起劍來。”介澤聽着這隱晦曖昧的話覺怪彆扭的,亂了後恆的頭髮嫌棄道:“等你什麼時候比我厲害了,你也可以這樣明目張膽的欺負我啊。”
“好,我答應你。”後恆很認真的答應了,手指鬼使神差地沾染了介澤的袖口,更探入薄霧重紗尋找袖中的軟玉細腕。
介澤自然注意到了這一小動作,心説孩子對自己的孺慕之情是不是有些過分了?介澤目光望進後恆眼眸深處:“你會老去,我一直是這副模樣。北北,既然你説自己懂事了,那你説説你現在如何看我,成年後如何看我,年老時又將我看作如何?”經介澤一問,後恆也意識到了自己逾越了什麼,他收回手,有些茫然。
介澤耐心地開導:“加冠以後,你也該娶生子過正常人的生活了,生而為人不容易,所以不能學我,孤孤單單的,不值。我為你改了命格,你也要不負厚望,要活得彩啊。”這還不是要趕他走嗎?可是,加冠以後,他還有什麼理由留在明府?
後恆情緒低落,凍結在原地,介澤再次心軟了:“不是趕你走,你要是實在想留也可以,只是世間繁華,你不想去瞧瞧嗎?”
“你不陪我走,就不想。”後恆眉眼初長開,像是青澀的果子,那般酸甜勾人,看着介澤時,眼眸眨都不眨一下,勾得介澤老心都跳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