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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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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處侍立的下人很有眼地遞來一盅魚食,後恆遞給介澤道:“叔文是我初次帶兵時提拔起來的,一次戰役中,叔文帶兵打先鋒,我看他發兵謹慎考慮周全,不應當只是一個先鋒隊長,就將他帶在左右,後來,果真沒有讓我失望。”介澤取了一些魚食,走到池中回橋上,向魚羣密集處投餵些許,後恆在身邊為他端着魚食,看起來竟然有些乖巧。

彷彿回到了明城那段安閒的子,介澤依舊是沒心沒肺的逍遙明主,後恆還是小小的,倔倔的。

物是人非難免即景生情。

介澤欣地看了後恆一眼,後恆凝神問道:“阿昭,怎麼了?”目前,介澤並沒有坦白相告的打算,他掩飾道:“無事,就是覺得這樣的池塘很好。”後恆低頭笑了笑,沒説話。

“熊甫勇猛善戰,但是缺少謀略,我平裏經常派他倆一同出戰,好互相幫襯。”後恆也抓了一把魚食,豪氣地撒入池中,看各的魚爭搶。

“熊甫是南人吧。”介澤無心一句,似乎點醒了後恆,後恆若有所思地捻了一粒魚食,撒在水中。

魚食是拿一些糜和穀物製成,酥鬆易碎,介澤嘗試着碾碎一顆,沾了些許碎末在指尖,他略微嫌棄地吹吹指尖,後悔萬分。

“經你一言,我也想起招募熊甫的徵兵所的確靠近南方邊界,這些年也沒有深查熊甫的出身,當時我見他驍勇善戰,以為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步兵,沒想這麼多。”後恆微微收頷,目光前視,眉端一痣與這表情相得益,這樣看來頗有鷹視狼顧之相。

介澤看着後恆這副凝神思慮的表情忽然有些背後發涼,心裏湧現幾個字:伴君如伴虎。

“想什麼呢,再怎麼樣他也是我帶大的,還是那個捱揍的小孩。”介澤平心靜氣,把那個恐怖的念頭趕出去。

“走了。”介澤一時間沒有把眼前人從“北北”和“將軍”轉換過來,他正伸出手,又有些尷尬,只能蜷縮着指尖,把手縮回袖袍裏。

介澤整理表情,慢慢的一字一句地對後恆説:“將軍,不早了,我們走吧。”像極了明城初見時,明主蹲下,温柔地對那個被遺棄的小孩説:“不早了,我們回家吧。”後恆收回了那多謀善疑的樣子,對介澤笑着説:“好。”介澤心想,這小子雖然不苟言笑,好歹在自己面前從來不吝惜笑顏,也算沒白養活。

季城在中原二十八城中可以稱得上繁華之首,且不論水土肥沃百姓生活富足,季城內更是全民皆兵,只要季城主一聲令下,田間鋤地的老漢都能立馬拿着矛上陣殺敵。

介澤來到殿堂從容地入席,放眼四處,磬香在茲,雕樑繡柱皆是細雕,花樣新奇,造得極好。

鐘磬聲起,婀娜舞娘負手摺,金石之聲繞樑,季盛落座舉杯邀眾人同飲:“宴飲新酒,恭諸公,諸位都是我□□的英雄,季某敬諸位英雄!”席上眾將都是好飲的豪傑,一樽清酒仰頭皆是一飲而盡。

介澤卻是發愁不已,這麼多年了,未曾進食,更何況自己酒力聊勝於無,而且酒品奇差,當年還是醜閣弟子時,因為誤飲了一口果釀酒,酒後作亂,將書閣的百卷書撕了個稀碎,同門師兄弟攔都攔不住……

如何是好?

介澤以袖作掩,假裝飲酒,實則連酒樽的邊都沒有沾到。

宴起,眾説紛紜,倒也無人注意介澤是否進食,介澤與眾將談甚歡,若是遇到敬酒之人,便逢場作戲瞞天過海,只是委屈了身邊侍奉滿酒的婢子,那婢女眼睜睜地看着介澤酒樽裏滿滿的一樽酒都未曾沾染一滴,內心無限惆悵。

酒過三巡,眾人酒酣耳熱,季盛避席而立,向介澤敬酒:“昭公子,今有幸結識醜閣人士,是季某的福氣,季某敬昭公子一杯。”言畢,季盛舉杯飲盡樽中清酒,倒轉杯身——樽中滴酒不存。

介澤知道季盛這是為了答謝自己施手相助,既然主人已經飲盡樽酒,自己也不能瞞天過海了,他回酢:“昭朏亦有幸結識季城主。”同樣的飲盡杯中酒,倒轉杯身,以示敬意。

古酒單薄,乾杯不算難事,只是介澤酒力差,小小一杯就有些上頭了。

季盛一揮手,笑着告知賓客:“酒過三爵,諸位儘可縱飲為歡。”周次瞥見介澤飲酒半酣,哂笑一聲,避席而立,敬介澤道:“唯酒無量,不及亂,昭軍師,周某再敬你一杯如何。”介澤趁着酒勁未起,避席推辭道:“周司馬,昭朏不勝酒力,量淺難免失態,應當知進退,這杯酒後再還。”周次早知他酒力差,為得便是給他難堪,藉機取笑這文弱書生,哪裏肯罷休:“哎,這就是你不對了,一杯而已,怎麼能失態?是不是不給我面子?”介澤有些暈乎乎的,想着無非是醉,無非第二杯味覺生苦,就這樣準備答應周次,他拿起滿好的酒樽,正飲下。

後恆中途截下這杯酒,對周次道:“周子,昭朏不勝酒力,這杯我代他喝。”沒等周次反應過來,後恆已經飲罷,擲空樽於案,介澤此時已經糊糊,不知道眼前何人何地,更不知道是誰擋了酒。

周次見此情景,立馬噤聲。

宴飲,承德亦在場,只是事不關己,他興趣盎然地看着好戲:周某人不知內情,去給昭朏難堪了。這戲可勝於宴席美女作舞,妙哉!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