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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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角僵住:“姬亦她腿受傷了?”叔文瞳孔極劇縮了一下,制止了熊甫的話語。
“她走了。”承德冷冰冰地抱走姚姬,無視前來的眾人。
承德抱着臉蒼白的姚姬與介澤擦肩而過,介澤摘下了手腕上的七醜珠,緊緊抓在手心。
“阿昭。”後恆看到介澤眉峯蹙起,嘴發白,立刻想到他想要幹什麼,立刻抓着介澤的手臂:“別衝動。”七醜珠將介澤的手心硌成了死氣的白,介澤果然動了要救人的念頭。可是,一旦救了,醜閣閣主的秘密便相當於公之於眾了。
強弩之末的醜閣已經經不起風.波了,況且,自己也是自身難保,剩下的陽壽還夠救一個人嗎?
幾經猶豫,介澤鬆開力道,頹然垂下了手,醜珠依舊藏在袖中,所謂的天人戰在外人看來只不過是在哀默,當然,除了後恆。
“我不手你的決定。”後恆早早地告知介澤,“但……”
“我沒那個本事了,現在我都不知道自己能苟延殘多久。”介澤自嘲地將醜珠重新戴迴腕上,低頭向後恆低聲道:“況且,我還記得自己答應你的事情,吵歸吵,答應的事情還是作數的。”後恆所有的小心翼翼忽然潰敗,就這樣直面介澤,把心裏話大言不慚地説了出來,“我答應你的是假的,怎麼可能不管你,倒也也不怕你怪我。”介澤被他臉皮的厚度嗆了下,又氣又笑:“我從來都拿你沒辦法,都不是一兩回了,習慣了。”兩人在這裏小聲對話,熊甫忽然蹲着抱住了腦袋,叔文急忙俯身安熊甫:“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不必太惶惶掛念。”
“俺知道,可是,俺怕哪天你們都不在了,俺活着有什麼意思?”熊甫情至心口,自己搗了自己一拳。
叔文摑了他一掌:“你可念我點好吧,説不定是你先死,我來收屍。”介澤:“……”雖然很難過,但有點想笑是怎麼回事。
後恆好不容易將介澤哄好,趁熱打鐵地拐走他:“阿澤,我們去送姚姬一程。”承德親自為姚姬換下了帶血的衣物,換上了明豔的紅妝,甚至連初見時的額飾也佩戴好,最後拿絹布反反覆覆為她擦洗雙頰。
“承德,節哀,我知你心傷悲,但還是要珍重自己,毀瘠過度也不是辦法。”後恆過去拍拍承德的雙肩,嘆了口氣,“戰場上呆得久了,我也經常想是不是一輩子就這樣耗着,死了或許都無法馬革裹屍。”雖然找到了後恆,也準備好帶他卸甲回家,可聽了這番心裏話,介澤還是苦澀地幻想:若是我沒來找他,他會不會真的就這樣過了?
“我看得開,我們都是刀尖上血的兵士,哪天死在戰場上也是正常,走了這條路,就要活得瀟灑。”承德洗着絹布,血水將銅盆中的清水染成淡粉。
“將軍,今朝有酒今朝醉,有花堪折直須折,這才能不負此生。”承德擰好絹布為姚姬擦着雙手,忽然抬頭對着後恆慨一句:“有些事情等着等着就錯過了,不如干脆爭來搶來,至少心中無憾。”介澤:“……”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什麼意思。
經過承德啓發,後恆果然若有所思,承德唯恐天下不亂地給後恆諫言:“説起來很抱歉,當初姚姬本是昭朏軍師拉攏來的人,在康城時,我本殺了姚姬姐弟,是昭朏攔下來,硬要帶回軍中。”介澤:“……”您可少説兩句吧。
聽到這裏,後恆心中的想法果然得以印證,他眉梢一挑,牽強地對介澤出一個笑臉:“説説,你當初怎麼想的。”人模狗樣兒的介澤自然中規中矩地回答:“當初將軍誇讚姚姬為女中豪傑,我從未聽過將軍對一位將領如此稱讚,想着將軍定是歡喜她的,也就極力拉攏。”
“好,再信你一回。”後恆一臉看破不説破的表情,直接略過了這個問題。
“承德,姚姬她……”介澤識相地轉移話題。
承德神凝重,一下子沒了世家公子身上的紈絝氣,他像是老來喪偶的人,身架子佝僂脆弱。更像是腐化半朽的木架子,一推就倒。
“不能做冢,我擔心南巢有歹人識她,然後心懷不軌,我不想讓她沾上任何與南巢無辜有關的事。”最後,承德將絹布丟在水盆裏,絹布浮在水面上緩緩展開。
“南巢人一般會將死者水葬,死者隨水而下,魂歸故里,也算是讓姚姬她落葉歸。”後恆聲音沉重道。
“她既然嫁給我,就是隨我而定,南巢那個帶給她苦痛的地方還是不要糾纏不清了。”承德將姚姬手擺放好,低頭親吻了姚姬的玉手。
介澤心中一驚:這是要火葬嗎?
承德看向後恆,表情鎮重又寧靜:“勞煩將軍,我死後棺槨不必運回京城,隨便找個地方燒了吧。”後恆默然不語,算是默認了。
“將軍。”一個黑瘦的斥候悄悄溜進來,小聲貼耳向後恆彙報金濟關內的情形。
“好,知道了,退下吧。”後恆示意斥候退下,轉身對眾人道:“庫烈昨夜暴斃,鬼燭從金濟派兵前來攻打,召眾將立刻整兵隨我前去戰。”
“鬼燭?”介澤疑惑,鬼燭作為南巢巫師,怎會通曉沙場上的排兵佈陣?於是,他問後恆:“鬼燭帶兵?前來挑釁後家軍?”
“昭朏此次受累了,所以你暫且留在營中。”後恆針對介澤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