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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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一段落,陳柏洗了一把青菜,一甩手聞了聞瓦煲裏的椰子雞還在細火慢燉,於是滿意地一甩手清理了下廚房,利索打包好垃圾袋擰去樓下扔了。
他全程沒怎麼搭理周原,也沒見周原在他身後言又止。
周原看着他背影抿了抿嘴,低下頭悶悶地碾砧板上的青菜。
周原:很煩,想殺魚。
陳柏在樓下扔完垃圾拍了兩下手,轉頭正要上樓,餘光卻覷見有人在花圃不遠處躲躲閃閃,他心下一緊,面上佯裝不知,迅速走到樓梯拐角的地方,蹲**悄悄觀察。
半天不見動靜,陳柏想,怕是自己多心。
他想想便要站起身,卻見有人從樹幹後繞出身來,在花圃前猶猶豫豫地踱步。
陳柏不又看了一眼。
那是個上了年紀的女人,打扮卻很好,手裏拎着大包小包的禮品袋,她在原地左顧右盼,姿態焦灼不安。
陳柏看着總覺着悉,於是貼着牆走過去,認真打量她。
女人周身衣飾富貴,她面龐小巧、眉眼秀致,年齡在她面貌上留下了痕跡,又因心事而添了一分疲憊與凝重,但沒有掩住她優雅温文的氣質。
她的氣質像一類人,像陳柏喜歡的一類人,她像周原。
陳柏細想下去,他重翻自己的回憶,他想起周原的家庭相簿,想起眼前這個女人來。
她是周原的母親。
陳柏一下心驚。他們與周原父母的問題,彼此講過許多次,結果卻總讓周醫生不快,陳柏心有慼慼。
他躊躇了一會兒,到底不敢上前打個招呼,於是躡手躡腳轉身上了樓。
他回到家,周原正站在廚房裏,捏着湯勺小口小口抿湯,在一試鹹淡,聽見陳柏重進門來也沒有打招呼,氣質看起來有些陰鬱。
陳柏不知道為什麼。他想開口與周原談一談周原母親的問題,但周醫生這個背影太好看啦,身長玉立、温文爾雅,他這樣安靜站在炊煙之地中試湯的樣子,太好看了。陳柏心裏又暖又甜,身子先隨心思動了,他撲到周醫生身後一把便圈住了他。
他臉埋進他襯衫衣料中,埋進他寬厚的背脊裏,覺到周原周遭有一層淡淡的霧靄,一下子融化掉了。
陳柏貼着他的背,聽見了他腔清晰的震動。
周原被他圈着,很快回握住腹間亂動的那雙手,低沉沉笑:“你好久沒這樣抱過我,怎麼下去扔了一趟垃圾,又把‘要主動抱周原’的念頭撿回來了麼?”
“瞎説。”陳柏聽完手又收緊一些,嘴裏嘟嘟喃喃,“你抱我和我抱你不都是一個樣子麼,我每天都給你抱的。”周原:“那哪裏一樣。”陳柏突然有些明白,直言不諱問:“嗯,周醫生是不是缺愛了?”周原好像怔了一下,片刻後緩緩地温柔地道:“不,我只是缺陳柏的愛了。”陳柏臉“嘭”一聲變得通紅,腦袋又開始暈乎乎的,他侷促地掙開來,站在原地緊張巴拉地絞起手指。
周原一改方才的陰鬱,轉過身滿意地打量被他得面紅耳燥的小孩。
小孩半天才想起正經事來,撓着頭偷眼覷視着周原,小聲地小心翼翼地提到:“我……剛才在樓下好像撞見你媽媽了,阿姨拎着很多東西站在花圃邊,等了很久的樣子。”他眼見周原一下子沉默下去,又慌張補充説:“我想我們是不是要下樓去接阿姨上來,畢竟她是周醫生的媽媽……當然了,這還要看你的想法。”周原温柔的笑意收斂盡了,他低下眼,面上淡然,不像生氣,也不像沒有氣。
他良久才淡淡説:“還是不見了。她現在沒有來,今天自然也不會來了。”他轉過身輕聲岔開話題:“過來做飯。”陳柏急了,跑到陽台上往下看,那裏果然再沒有周母的身影,他又急又氣跑回廚房,見周原目光專注在灶台上,仍無動於衷。
他有些氣,好像他們與周原父母間永遠是個僵局,而他又找不到辦法去開解和哄好他默默難過的周醫生。
陳柏頭疼壞了。
他手術清醒後養病這段時間裏,周原也沒瞞他,畢竟是事關親生父母後也瞞不住。周原將周父整出來的手術前的變故都同他講了,進手術室時發生的事兒倒是輕描淡寫地一句帶過,只提了下那位壞心眼的護士長被打後也沒得到理想的職位,治療費用倒是全免了,老領導了個頭體恤了還沒幾句就威脅説“要敢報警把事情鬧大就立馬捲鋪蓋走人也別想在護士這一行幹了”。
李護士長被打了一頓都沒得到,憋屈地一邊治療一邊疼得整整夜哀嚎,醫院同事都心照不宣地對外美其名曰“工傷”。
周原説起這些舊帳來,倒像在講故事,陳柏一點不覺得難過,被逗得直樂,笑了半天安靜下來,躺在牀上摸了摸周原的頭。
他其實心明眼亮,通透得很,他伸手摸了摸周原輕聲説:“我不怪你爸爸了,我這不還活得好好的,我還在手術室裏聽見你給我表白了,那時我就想這一波我賺大發了,怎樣都不能把你丟掉。”他又扯周原袖口,輕輕搖晃他的手:“我沒記恨過他,現在也正式同你説我原諒他了,我希望你也是的。”那時周原眼圈很紅的樣子,反握着他手一直不肯鬆開,埋下頭良久才幹啞着嗓子説:“我不能原諒他,即使他是我父親,他沒有尊重甚至對兒子的愛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