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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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遠歌刮目相看,他的遺憾很多,其一便是沒能參悟第四境,聽説胥禮居然能早他一步突破,不由出羨慕的目光。
胥禮道:“不是次次都能發,十次裏能有一次就算不錯。”
“確實,如果穩在第四境,也不會有道中人敢來找你麻煩。”那也很了不得,牧遠歌不打量起胥禮來,雖説長生劍宗很多人哪怕遠不及劍長生之境,也會想盡辦法駐顏,但胥禮大概就是天生麗質,冰雪般的容顏始終那樣,哪怕病重的時候也風采超然。
步嶢聽他倆説話,這麼有話聊的兩人,當年到底是怎麼做到十年不的,他無法理解:“你聽到胥禮懷裏抱着你,你居然都沒有反應?!”牧遠歌道:“你知道你為什麼不長進嗎。”步嶢:“為什麼?”牧遠歌道:“這就是原因。”步嶢表情古怪:“???”我是説真的,你怎麼還挖苦我呢。
説書人道:“前不久太上宗主在灌溪寨出現,就從道諸多強者手中身,聽説還帶走了個酷似承天府君的小弟子,他把那小弟子帶回了長生劍宗,很是維護,看來英雄難過美人關。”四下議論紛紛:“胥禮首座怕是再也沒辦法好了,原本就是親師兄弟,首座本就欣賞牧大府君。被那樣驚才絕豔之人拿命救了以後,修為再怎麼突破,也還是過不去當年的坎。”
“真正過不去的怕不是另一位。”
“這若是府君還活着,左擁右抱師徒二人……”牧遠歌快坐不住了,一回過頭,道:“胥禮,你別聽那些亂七八糟的。”胥禮正好起身,問:“説了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沒聽見再好不過。牧遠歌耳力驚人,突然意識到此地吵雜,他能聽到的細小聲音,這地方其他人不一定能聽到,沒聽到就好。
他見胥禮要走,道:“你去哪兒?”胥禮道:“我去問問有沒有多餘的房間。”
“我隨你一同去吧。”牧遠歌道。
“不必。”別人聽不見也就罷了,但胥禮都觸及劍長生之境了,不一定完全聽不見,更不用説他現在都走向議論紛紛的那些人附近。
牧遠歌恨不得上去撕了那個説書人的嘴,好好説書不行麼,偏要説引導別人做不好的臆想,他猛地看向那地方,只見晏伏依舊維持着原來的姿勢坐在那裏,彷彿無動於衷。
這一眼,牧遠歌就愣住了,只見晏伏對面坐的那個氣質不俗的白衣男子稍稍側過頭來。
不是別人,正是姜嫋!
那説書人繼續道:“可惜了牧大府君高風亮節,大義凜然,本是正道中人,進道卧底十年令天地清明,最終卻為救正道首座而死,實乃大善,吾輩楷模……”嘭地一聲,晏伏拍桌,按住了桌角,猛地一,桌子騰空而起,在姜嫋頭頂上方三尺高處轉了個圈,嘭地一聲碎裂在了他身後的位置。
所有菜餚盡數滑落,湯汁被桌面擋住也都掀翻在地,場中眾人驚呼出聲,姜嫋手中筷子夾着一粒丁,緩緩送進嘴裏。
“老子忍你很久了,你説誰是大善??”晏伏閃身便來到戲台上,拽住那説書人的衣襟,指尖一道細小的薄刃就將他的脖頸勒出血痕。
那説書人還沒意識到脖子被割破,哆嗦着道:“承、承天府君?”
“他陰狠狡詐,無惡不作,誰敢睜眼説瞎話説他高風亮節,誇他行善積德,我讓你活不到子夜!”那説書人手腳冰涼,忙點頭:“不光我一個人這麼説,都是這麼説的啊……”
“跟你們幹這行的人通個氣,今後只准説承天府君壞透了,誰敢説他一句好話,我讓你們吃不了兜着走!”晏伏好似在威懾這一個説書的,事實上眸子環視全場,殺手一般是不正臉的,很少有人知道他的身份,但眾人看清那位白衣人的真容,便對他的來歷有所瞭解。
北承天的人!
如今美名遠揚的北承天少府主,曾經承天府君捧在手心裏的人,乃是如今頂金貴的人物,當世美人榜首位。
“好看啊,他長得可真好看吶,水靈靈的美人,可惜了……自從承天府君走後,他便只穿白衣,疑似守喪念念不忘故人,有情有義。”晏伏掀桌警告,全場都被他鬼神莫測的身手驚得不輕,而這個少府主卻還穩穩當當地坐在原位。
“屬下自作主張,多有冒犯,還請少府主恕罪。”晏伏回到姜嫋面前,硬着頭皮單膝跪地。
在姜嫋沉默期間,晏伏頭頂壓力無數,又過了一會,姜嫋才笑着道:“你做得很好,我想讓此人住嘴已久。”
“少府主想的時候,就可以吩咐屬下。”姜嫋再次沉默,晏伏心思百轉千回,思忖自己這句話是不是也有不當之處,是否還要加一句他並無指責之意,姜嫋總算開口了,這次就一個字:“好。”也沒説讓他起來的話,晏伏冷汗都掉下來了,想再掀一次桌的念頭都有了。
姜嫋身旁的女子輕笑出聲,從姜嫋手中接過那雙筷子,又把捧温了的燕窩羹遞給他,姜嫋一臉難受,就好像端的不是燕窩而是藥。
那女子道:“左斬使快起來吧,公子是慢子,你若等他叫你起來,都要落西山了。”晏伏這才起來。
“你屬下,夠叛徒,怎麼盡説你不好。”步嶢聽到晏伏的説法很為他打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