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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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當時胥禮擋住了他的全部劍氣,僅受了點皮外傷,連血都沒怎麼滲出衣衫。
若不是本就有內傷在身,不可能斷氣斷得那麼迅猛。
所以胥禮不管滿天飛的謠言,大概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吧。
而長生劍宗把胥禮的遺體安置在降星台,並請他也上降星台“施救”,也是很有講究的。
牧遠歌劍道第三重的高手,單槍匹馬上長生劍宗還能帶着人出去,大半個長生劍宗高手齊出輪番上陣都沒攔下他。
就結果而言,連胥禮宗主都是他手下敗將,但這樣的人卻有個致命的弱點。
不會御劍術。
他不會長生劍宗有點天分的年輕弟子必備的御劍術,沒辦法御劍飛行。
上了這高台,除了往下跳沒有更好的出路。
而不會飛行的人落在半空中,是活靶子;站在地面上,也是御空之人的活靶子。
“牧遠歌!勸你趕緊救人,否則七一過,你救不活宗主,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先前還彬彬有禮的人已經反客為主,鋒芒畢,居高臨下的口氣。
“斬殺正道首座罪無可赦,但只要你能救活胥禮宗主,我等也會給你一線生機。”
“這不還有一晚上嗎,慌什麼,”牧遠歌轉身下了一階台階,他面朝着的那波人嚇得往後傾,就像風颳過麥田。
牧遠歌往台階上一坐,道:“我餓了,實在力不從心,給我上桌‘饕餮盛宴’,我吃飽了才有力氣幹活。”
“你又想耍什麼花招!”幹活不是救宗主,而是幹他們吧!
“你看着宗主的屍身,你居然還咽得下東西!!”大長老阮慕安面上傷痕未消,給那一貫温潤的臉平添了幾許戾氣。
就算是死刑犯,上路之前也得吃頓好的不是。
牧遠歌笑着道:“怎麼?肯去請我,卻連一頓飯都不願招待?看來你們想救宗主的誠意還是不夠啊。”自古兵不厭詐,宗主已經無力迴天,其實沒人覺得他能救活。
就算“千面”藥王不現身,沒有那套説辭,長生劍宗的人也會不惜一切去請牧遠歌前來拜祭宗主。
不為別的,只為送他上路。
沒有宗主包庇牧遠歌,那就不會是車輪戰,而是天羅地網,可以窮盡一切手段只為徹底誅殺君,平衡正兩道,是為大義。
“別緊張,給他上。”阮慕安臉鐵青,卻端的是大氣,“不用為這點小事給他捏住生事的由頭。”
“可大長老,九十九道菜,他是在拖延時間……”
“給他上!”二長老步嶢咬着銀牙道,“一百道一千道,通通給他上!看他吃得下去!他那麼、那麼挑食的一人……”
“饕餮盛宴”只是當年某個弟子給取的一個説法,其實是水席,逢年過節的時候,劍宗內才會為內門弟子擺這樣的筵席。真正宴請四方時,遠不是這種規模。
侍者面無表情地在降星台上擺了長桌,陸陸續續上來些家常菜。
牧遠歌看着菜餚,對下面喊道:“喂。”
“又怎麼了!?”步嶢聽他聲音就腦弦緊繃。
“上來給我試個毒。”
“這裏是長生劍宗,不屑使魔歪道的手段,休要血口噴人!”
“是麼,”牧遠歌只覺這裏每個人都信不過,道,“那你們宗主怎麼會無緣無故受這麼重的內傷?”阮慕安對步嶢道:“別上去,他或許是想拿你當人質!”
“我也沒想上去,”步嶢在上一戰中傷了腿,傷口沾了死氣癒合得很慢,一瘸一怪地走到降星台九重台階下,攔着上菜的侍者,拾起筷子吃了兩口,硬着頭皮道:“把這盤給承天府君端上去,再把上面的撤下來,我嚐了以後,你再端給承天府君。”牧遠歌只是想要個人陪他吃飯而已,暗中害胥禮的人連胥禮自己都沒揪出來,更不用説他這個外人了。
他心不在焉地夾了幾筷子,放進嘴裏,嚼了上百下才艱難地嚥下去。
飯菜沒問題。
趕到這裏的正道中人也是很長時間沒吃東西,本該很受刺,但莫名的看承天府君吃東西,看得食慾全無。
牧遠歌認認真真地每道菜都吃了點,那表情讓人如鯁在喉,這人就是吃個東西也能把廚子氣病,有這麼難吃麼!?
一個時辰上菜,又一個時辰盡數撤下,步嶢吊着鳳眼瞥了瞥,每盤菜都是滿滿當當,就像沒下筷子似的。
“連點心都沒有,這也算盛宴?”牧遠歌道。
“你還有什麼不滿足!?”
“有桂花糕嗎?”牧遠歌記得以前有的。
步嶢一愣,道:“沒有。”牧遠歌道:“我想吃。”
“真沒有!你有完沒完!”步嶢真被他折騰煩了,你都殺了宗主,你憑什麼吃桂花糕,你憑什麼要人伺候還挑三揀四,他哽咽道,“當年做桂花糕的師傅早就不幹了啊。”牧遠歌倍可惜,轉身走向玄冰台。
眾人腦弦緊繃,生怕他猛地發作,突然一發不可收拾。
素白帷幕隨風飄搖,牧遠歌手揣在衣袖裏,掏了掏,掏出一枚古樸別緻的鑰匙,用線穿了起來,系在胥禮的脖子上,端詳了幾眼,這才將那鑰匙吊墜進胥禮衣襟。
這一幕並沒有迴避眾人,認出此物的人全都大吃一驚:“承天府鑰!”為什麼要放到胥禮身上?難道他要帶走胥禮的遺體!?
眾目睽睽之下正道中人誰敢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