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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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動聲的摩挲,偏過了頭道:“高山青,你且去探一探。”這是他帶來的一行人中輕功最為高妙的人物,身手不錯,頭腦也靈光。
一位高瘦的中年人站了出來,抱拳行禮後,整個人如同一隻猿猴一般,極輕盈地在山石間跳躍而去。
並沒有多久,山寨的大門“吱嘎”一聲,從裏面被慢悠悠的打開了,那名為“高山青”的捕快就站在大門的中間,他呼哨一聲,吹了三長兩短的調子,領頭人便一揮手,率先縱馬前進。
“怎麼回事?”領頭人沉聲問道。
“沒有人,”高山青有些驚懼道:“一個人也沒有,大人,這是一座空寨。”
“你發現了什麼?”領頭人注意到了他的異常,下了馬來,問道。
“不是有組織的撤離,”高山青為大家引路道:“沒有任何打鬥過的痕跡,依照塵埃的厚度來看,應該是從很早以前就已經沒有人打理過了。”他推開一扇左邊屋子的木門,招手揮散了厚重的蛛網,踩過了從開着的窗户中飄落而入的落葉,似乎是因為被雨水浸濕的緣故,這些葉子上滿是斑駁的黑點,他看了看,伸手一指桌面上的布褂道:“這件衣服的補丁明明已經縫補好了,就只差最後的打結,這樣隨手就能夠做到的事情,卻偏偏擱置在這裏……”
“這廚房之中一鍋爐的水已經備好,柴火也已經放入,就差添上一把火的事,卻一直擱淺到現在,”從門內出來,又從內宅中轉移到另一邊的大堂,高山青肅道:“還有這滿桌的菜餚……”一些黑的物體乾涸在原本的盤子上,中間一大鍋的黃白的湯盆中,慢慢地飛出來一隻碩大的蒼蠅。
“説明他們最少離開了三個月以上,”高山青道:“但,最重要的卻不是這一點。”領頭之人坐上了大堂最高處的那把椅子,他右手搭扶手上,環顧了一下四周,聲音有些冷硬道:“你是説,他們離開得太過突兀了,若是為了對敵,不至於連那些老弱婦孺也一同戰,若是自主地轉移,最起碼也應該是有過草草收拾的痕跡。除非……”
“除非是突然遭遇到了極可怕的強敵,”高山青道:“哪怕是剛剛收穫了一場的慶祝會,也依舊不能給這十三人一丁點的信心,望風而逃,説得就是他們了。”領頭人依舊有些猶豫,這樣的理由已經是他們最能夠説服自己的原因了,但他還是覺哪裏有些不對。
他又掃了一眼眼前,突然意識到了……是了!是了!既然是逃跑,那麼,越是倉促就會越是慌亂,可這桌面上卻有一點,對於毫無秩序的匪徒來説,並不符合常理。
整整齊齊的餐盤,整整齊齊的酒罈,甚至連每一把的座椅都擺放地端端正正,恍惚之間,他好似能夠看得到,這一整個屋子的人,也都一齊轉過了臉來,整整齊齊地瞧着他。
一股悚然的寒意從他的脊椎骨處升起,他下意識地一用力,扳斷了這把漆大椅的扶手,而等他看了過去的時候,他才發現,這處裂痕其實是在這之前就已經有過的……或許有誰,就曾經坐在這張椅子上,遇到過那隻在他臆想中出現過的境況,做出了和他一樣的舉動。
他立刻站了起來,甩了下褶皺的披風,冷聲道:“走!”即使有人並不能夠理解自己這位上官為何突然如此喝令,但他們依舊忠實地執行了命令。一行人連帶着馬匹,旋風一般離開了這座無人的山寨。
這其中,大概也就是高山青有些模模糊糊地察覺到了領頭之人的情緒,他坐在自己的馬匹上,回過頭去看了一眼那越來越遠的寨門,不知為何,心中竟然也好似鬆了一口氣。
“大人,接下來我們去哪裏?”高山青問道。
“先去下一個縣城裏修整一下,”領頭人道:“後面還有很長的路要趕,不必急於一時。”
…
…
太陽逐漸往西而去,明明並不曾熱烈過的陽光,卻在最後描繪出了嫣紅的晚霞,給這天空與萬物,渡上了一層暈黃的光。顧惜朝從縣城北邊唯一的一所學堂之中匆匆往回趕路,一路上遇到的諸多收攤的鎮民們也紛紛對他打起了招呼。
“小少爺回來啦!”
“學習一天辛苦了!”
“要來冰糖葫蘆嗎?”顧惜朝也同樣微笑回覆。這位是做竹篾的何大媽,家住在蚰蜒巷的巷底,和居於臨側的李油郎相看兩厭,曾經為了一枚銅錢的歸屬對簿公堂;那位是開米鋪的林掌櫃,家中獨子是自己在學堂中的同學,因為過於饞食,家中一老一小都是胖子;那邊蜷縮着的是瘸腿張,祖上三代都是飽一頓餓一頓的乞丐,絕對不會是什麼來歷叵測的神秘人物……
因為看完了所有的文書,所以對此知之甚詳的小惜朝在早些的時候,曾經忍不住前去應證過幾次,而他的年齡和他的身份,又並不會讓人升起警惕的心理……更多的其實是油然生出的喜愛與憐惜。
這般一來一去,便是如今的這副場景了。
“駕!”有呼喝之聲襲來,街道眾人紛紛躲避開來,顧惜朝也趕緊跑向了一邊,而後,一列的快馬從他的身側急速而過,馬上之人的衣飾,和他們懸掛在間的長刀,都表明了這些人特殊的身份和來歷。小惜朝抬頭望去,注意到了他們前進的方向,正是官衙所在。
沒有再理會他人的招呼,他開始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