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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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派掌門長老們一起,去參加這一次商討“魔”的修仙大會。
她沒有拜入那位鼎鼎有名的天墉門執劍長老紫胤真人的門下,雖然是因為丟失了那一株家族為她尋來的仙藥的緣故,但許筠也是覺得,或許就算那株仙藥不曾丟失,她拜入其下的可能也並不大,紫胤真人收徒極嚴,到了現在,嘗試者幾許,但也未有一位成功之人。
作為修仙界的一介小萌新,許筠乘坐着天墉城所屬的飛舟法器,從天空雲端降臨而下的時候,她所見到的,就是崑崙之巔上閃耀發亮的皚皚白雪。這裏是距離天空最近的羣山之峯,彷彿一抬手就可以觸摸到光滑如鏡的蔚藍天空,山巔之上是一座整齊的平台,據説是很久以前的一位仙人一劍斬出的仙蹟,其他門派中的來人已到過半,許筠可以看見山峯之下與雪同的冰屋,那是純粹由法力雕出來的冰雪之屋,是崑崙派中一位擅長冰系法術的太上長老的作品,用來招待所有到來的賓客。
許筠跟隨着師姐師兄們來到天墉城所屬的區域之中,一路上遇見了許多曾經聽聞過和未聽聞過的門派,有些和他們客氣和善地打了招呼,有的則是氣氛緊繃地擦肩而過,天空之中不斷的有飛劍迅捷劃過,留下一道道絢爛的痕跡。
“當————”一道悠遠深沉的浩大鐘身響徹了天際,它彷彿一道清澈的溪,從上到下洗滌了每一位聆聽者的內心,一時之間,彷彿有無數的悟從平裏的研讀的記憶中湧現出來,許許多多的仙門弟子們,恍然之間,竟然有些痴了。
蘇夜帶着昭陽,還有兩位青玉壇中的長老從天空中降下的時候,平台之上的大半門派都已經來齊了,他走過被預留而出的道路,來到青玉壇的位置,一朵朵淡青的蓮花從虛空之中悄然綻放開來,蓮花的花蕊部分擺放着一塊布制的蒲團,蘇夜微微挑了挑眉,然後才注意到,在此兩側端坐的,卻是兩家一貫與青玉壇好的門派。
“這真是好大的陣仗啊!”無人聽聞的聲音從某一偏遠的角落響起,“長琴,你來給我説一説,他這崑崙派,到底是想要聚眾毆打我這‘魔’首領,還是想要藉此來顯擺它崑崙的實力,好以此來威壓修仙界,彰顯它修仙大派的威風?”
“我是不知道它用意為何,”分明應該是所有人一起要討伐的“魔”的首領,也就是太子長琴一直跟在其身邊的陳酒,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暗暗地潛入了這一次修仙大會的會場中,太子長琴聲音中帶了些冷:“我只知道,若是這在場之中有一人察覺到了我們,那麼,我們就不可能活着走下這座崑崙山。”蘇夜瞥了一眼此處,太子長琴毫無所覺。
“不,不會有人察覺的。”陳酒信心滿滿的説道,彷彿視這天下間所有的修者如無物。
太子長琴攢緊了眉頭,他不知道陳酒所擁有的自信從何而來,但他們成功地潛入此處卻正賴陳酒之功。距離他們走出那個小村落,“魔”肆天下已經是多年之後的事情了,在最初的時候,太子長琴眼中的陳酒依舊是那個野心的凡人梟雄,雖然有了神奇的控制別人的能力,但從來所做的,都是藉此來滿足自己坐擁天下的慾望。
但是後來,他卻開始慢慢的轉變了。這轉變並不急促,就像是陳酒用血改變而出的“魔人”一般,也是一步步的、緩慢而不可更改,那一次太子長琴所見到的不應屬於陳酒的神情,就是一切最初的開始,後來的他越來越向着另外的一個人開始轉變,他開始變得沉穩、智慧、機、開闊,他的威勢也逐漸形成,一點點的厚重起來,一直到了後來,完全成了一個與最初的他截然不同的人物。
但他依舊還覺得自己是“陳酒”。
這樣旁觀着一個人被緩慢替代乃至噬的過程,給太子長琴帶來了難以忘卻的印痕,這樣就在身邊發生的事情不由得令他想到了自己。我認為自己就是太子長琴……但我真的還是真正的太子長琴嗎?
他強制讓自己停止了延伸下去的思路。
那麼現在,在這張“陳酒”的表皮之下,內裏隱藏的又到底是誰呢?
太子長琴將深深的忌憚放到了心中。相比較於這崑崙台上飛來飛去的人間修者,或許自己身邊的這個,才是更加危險的存在吧。
“無聊的場景。”
“陳酒”俯視着現場中的一切,忽而有些厭煩地説道。
又來了,太子長琴的指尖微微抖動了一下,他不動聲道:“這可是崑崙派好不容易才心搭建起來的戲台啊。”
“哼。”陳酒輕哼一聲,好似一下子就褪去了之前的興致,或者説那興致本來就不是他的。他轉過頭來,看向垂手低眉的太子長琴,忽然勾起了一抹笑意,就好像太子長琴是要比在場的諸人都更為有趣的東西:“再輝煌的劇本,若是寫書人突然厭棄了它,也不過是幾張簡陋無用的廢紙而已。”他伸出細長的手指,點了點這崑崙之巔上的眾修士,“這一場盛大的除魔大會,我若不想下台,”
“陳酒”輕輕笑道:“耗費了自己所有的力的傢伙們,就會成為一隻只無頭的鴨子,嘎嘎直叫着獨自一方在舞台上亂撞,這豈非是一場絕妙好笑的笑話?”
“為什麼要去合他們呢?”
“陳酒”歪了歪頭道,“誰説當正道艱難努力地凝成繩索來對抗魔道的時候,我就一定要粉墨登場地去陪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