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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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白裏茂葱的樹林,在暗夜之中,也開始顯得猙獰起來,冷風淒寒,仿若不可視之物的低,黑暗混沌如水,將人心擠壓成點,迫壓住呼,生怕驚動了什麼。
“簌簌簌簌……”耳邊傳來昆蟲細小的攀爬啃噬的聲音,身體下是夜晚濕的土壤,還有土壤上腐爛的樹葉,二者相混合,散發出一種難聞的腐朽的氣味,衣服上浸染上了山間的水,沉重地束縛在“他”的身體上,彷彿被魘住了一般,眼皮被粘合在了一起,無論如何也無法睜開。
不行!要趕快醒過來才行!要儘快掌控住這具身體,已經沒有再進行一次渡魂的力量了……付出了這麼多,捨棄了這麼多,怎麼可以在這樣一個地方終結!
暗之中,一雙慘綠的眼瞳從另外一邊亮起,輕輕地,踩在葉片上面的瑣碎聲微弱傳來,伴隨着“嗚嗚”聲的試探,一隻半人高的大狼十分謹慎地出半個身子來。它出鋒利的牙齒,腦袋上的耳朵缺少了半邊。
“他”的手指顫動了一下,好像即將要從昏中清醒過來,又好像還要花費更多的時間來掙扎,遙遠的樹林之中,隱隱有火光閃爍移動,模糊的呼喊的聲音若有若無地傳進他的耳朵裏,雜亂的腳步聲愈來愈近,愈來愈近……
獨狼悄無聲息地退去了。
“快過來!”帶着些驚喜的叫聲響徹夜晚,火把湊在“他”的臉龐,似乎是辨認出了“他”的相貌,“找到了!”領頭的人高聲呼喊道。在他們頭上的林地的高處,聽見了喊聲的其他村民們舉着火把,探出頭來望了一眼後,也匆匆轉變了方向,向着下方趕了過來。
“不錯,就是這個地方。”人羣紛紛散開,走出的一位年長者,他的發須中夾雜着霜白,但身材依舊高大直,看不出任何一點的老邁,他環顧了一下四周:“那丫環報的地方沒有錯,沒有騙我們。”他又看向了仰躺在地面之上的青年,身邊立刻有人湊過來:“還有呼,就是很微弱,也不知道撐不撐的住……”年長者眉頭皺緊道:“算了,先來幾個人,將他抬到老徐那裏去。”
“雖然幹出了那等事,但好歹也還是沈夫子的孩子。”搜尋的人羣中有人嘀嘀咕咕道。
“……是啊,能幫一把還是幫一把,”有人嘆息道。
有幾人上前來,抬起了“他”的身體,遠離了冰冷濕的土地,在一陣輕緩顛簸之中,“他”最終還是陷入了無所知的昏眠之中。……鼻尖傳過來一縷藥香。
牀上的青年倏然睜開眼,他有些艱難地扭轉了脖子,似乎是想要觀察一下自己周身的環境。但片刻之後,他眸子中帶上了茫然,好像不怎麼明白自己的處境。
“醒了?”有老人慢條斯理地説話。他的手中正在處理某種草藥,葉片細長,開有藍的小圓花。
“這是哪?”青年困惑道。
老人端坐在桌子旁邊,身形略帶有一些佝僂,他的衣物雖舊卻很乾淨,整個人的氣神很好。
“怎麼?”他頭也不轉地嗆聲道:“幾天沒見,就把你徐伯給忘得一乾二淨了?”
“徐伯?”青年的語聲中仍然帶着揮之不去的疑惑。
徐伯鼻腔中冷哼一聲:“是啊,為了個女人,就不管不顧地將親人和朋友都拋下,結果呢?還不是一個人被丟在山林裏,如果不是大家看在夫子的面子上,你以為你還可以撿回你這條命?”
“夫子?”青年面上的困惑又多籠罩上了一層。
徐伯終於放下了手中的活計,他認真地審視了一眼青年,而後不怎麼確定道:“傻了?”青年微微挑了挑眉,對着這位言語“犀利”的老人他不動聲試探道:“請問,你是誰?”
…
…
“小姐,”陸管家在得到應允後,推門而入,躬身一禮,“那和綠漪賤婢私逃的沈元已經被抓回來了。”
“可有受傷?”這位小姐神淡淡道。
“小姐何必為其擔憂?”陸管家是一位服侍了許家三十年之久的老管家,他忠心、誠懇,對於主家之事,一貫憂於己身,他十分不解道:“這沈元不僅和那綠漪私自定情,甚至還在奔逃之際,盜走了小姐珍藏的寶物,那一株仙藥,可是主家為了小姐您此次拜師……”
“陸老。”這小姐不疾不徐地打斷了老管家的話,止住了他後面的話語。
情知無法再勸誡下去的陸管家只好輕嘆一聲後回答道:“救回來的時候估計已經在山林底下躺了三天,灌了好幾罐湯藥下去後,命是被拉回來了,但是卻傷到了腿,而且,腦袋好像還出現了問題,據説連自己姓什麼叫什麼都給忘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到自己闖了大禍,故意假裝來欺騙我們的……”
“陸老,”這小姐好笑地搖了搖頭:“那沈元你我也都見過,還有那能夠被綠漪這小妮子玩股掌間的情,是不是在偽裝,只消我們去看一眼,不就可以辨別而出了嗎?”陸管家又嘆了口氣,他覺自己在車隊停留在這個村子裏的時候嘆氣的次數是從前的數倍,但既然小姐已經定下了決定,那他這位僕從也不好再説什麼,雖然小姐的年齡還輕,但她的心智和手段,都萬萬不是自己所能比的,他只好再次深深行了一禮後,囑託道:“只盼望小姐您莫要忘記了時間,我們是提前了不少子,但是天墉城開派授徒的時也已經將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