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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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寒江問道:“你有什麼看法？”肖樓説:“虞隊有沒有注意到，幾個老人家拿的胰島素，和我們在垃圾桶裏發現的並不一樣？”虞寒江點頭:“他們帶的胰島素，都是類似圓珠筆的東西，也就是你説的胰島素筆？”肖樓的右手隨意搭在桌上，修長的手指微微彎曲，食指指尖一邊輕輕敲擊着桌面，一邊認真地分析着:“我有同學是內分泌科的醫生，目前，治療糖病比較常用的就是這種‘胰島素筆’，一來方便攜帶，二來，也免去了用注器取針劑的麻煩。”他頓了頓，緊跟着道:“胰島素筆，用的針頭更細，會減少疼痛，筆上面有明顯的劑量標註，筆可以隨時更換，外出的時候只要攜帶足夠的筆，每天按時注會非常方便。”為了讓虞寒江更好理解，肖樓舉例道:“這就像‘圓珠筆’和‘傳統鋼筆’的區別。圓珠筆，沒墨了直接換一個筆繼續用，筆攜帶方便。但是，鋼筆需要從墨水裏面取墨汁，多、少不好把握，隨身帶墨水很不方便，就像傳統的注器，取胰島素會比較麻煩，不好攜帶。所以臨牀上，基本都是用‘胰島素筆’來注。”聽到很多專業知識的虞寒江立刻明白過來:“你的意思是，垃圾桶裏搜出來的傳統注器，還有針劑，並不屬於李哲民？”肖樓點頭:“沒錯。李哲民那麼有錢，胰島素筆攜帶和使用都很方便，沒道理其他的老頭老太太都知道用胰島素筆，他還用最落後的注器給自己打針。”肖樓拿起圓珠筆，在本子上迅速寫出一個公式，道:“還有個問題，我剛才仔細想了一下，胰島素的用量可以按這個公式來估算，舒萍阿姨很瘦，體重最多50公斤，算下來每天胰島素的用量是20u左右，她包裏的胰島素，劑量夠她用一個月的。”虞寒江低頭看了眼計算公式——[空腹血糖(mmol/l)18-100]10體重(kg)0.6÷1000÷2……

肖樓的字跡雋永端正，這麼長的公式，也多虧他記得住。

虞寒低頭沉思片刻，推測道:“照你的分析，垃圾桶裏的針劑和注器並不屬於李哲民，因為李哲民治療糖病使用的設備，肯定是比較高級的‘胰島素筆’，而不是傳統的塑料注器。但是，我們在李哲民的包裏，並沒有發現胰島素，反而是舒萍包裏出現了超過正常劑量的胰島素，所以，很大的可能是——舒萍把李哲民的胰島素全給偷了？！”虞隊邏輯滿分，秒懂肖樓的意思。

肖樓讚賞地點點頭，道:“我問了小秦導遊，他們這個老年團，從出發到返程總共十天，回程是直接坐飛機，舒萍阿姨帶一個月的胰島素筆，完全沒這個必要。”10天的旅程，帶30天的劑量——這是兩個人的劑量。

看來，老李得罪的人還不少，這個舒萍居然偷光了他的胰島素！

虞寒江整理了一下頭緒，説道:“舒萍剛才臉難看，不想讓我們查她的包，是因為她偷了老李的胰島素，怕我們發現——這個女人問題很大。”肖樓緊跟着道:“但是，給老李用傳統的注器，一次打了差不多300u胰島素的兇手，不一定是舒萍阿姨，如果是她，她沒必要多此一舉去偷掉老李的胰島素筆。”虞寒江贊同:“看來還得繼續調查，這個老年團可真不簡單。”就在這時，導遊秦時月拿着一疊資料過來。

女生經過心理調整，臉已經好了很多，她敲開乘務員辦公室的門，將資料遞給肖樓，説:“我們旅行社對老年人報名的要求比較高，報名表必須填詳細，這裏是12位旅客的報名表，包括他們的家人信息、過往病史，都有記錄。”肖樓朝她點點頭:“謝謝。”秦時月沉默片刻，攥緊拳頭道:“如果真是謀殺的話，一定要找到兇手！”

“放心，我們一定會盡快查清楚。”肖樓在專心看資料，虞寒江便淡淡説道:“小秦，問你幾個問題，這12個人你帶了他們多久？哪些和李哲民關係比較好？”秦時月皺着眉想了想，説道:“我帶他們在之城玩了三天，老李在團里人緣不錯，大部分人都喜歡拍他馬。他兒子特別有錢，之前在之城他請我們所有人去高檔餐廳吃海鮮大餐，一頓飯就吃了幾十萬。他人也很講義氣，誰有求於他，他都會拍脯幫忙。”虞寒江道:“他沒跟任何人起過爭執？”秦時月搖頭:“我帶他們的這幾天，大家相處得都愉快，一路上説説笑笑，看上去沒什麼異常，昨天晚飯還是老李請大家去餐車吃的。”虞寒江問:“沒有人討厭他嗎？比如，私下出厭惡的情緒？”

“這個……”她撓着頭想了想，説:“也就牛大叔討厭他比較明顯，從不跟他説話，吃飯不坐一桌，見面就跟不認識一樣。對了，還有舒萍阿姨，背後總是翻白眼，我看到好多次，老李誇兒子的時候舒阿姨在冷笑。”虞寒江接着問:“2號房間的那三個，和老李關係是不是最好？”秦時月點頭:“買票的時候，他們幾個的座位本不在一起，老李説，要跟哥幾個打牌，特意找我花錢在售票處重新更換了座位，把他們四個的牀鋪換在同一個房間。”這和2號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