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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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娘，他只有他的小叔叔。

他從沒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對，哪怕他小叔叔幾番勸導，他也無法理解他憑何要做改變。

什麼行俠仗義江湖大道，一羣無關緊要的人，他想怎麼對待就怎麼對待，全隨他高興。

尤其——誰敢因他穿女裝而取笑他，他就讓誰哭個痛快。

所以他初將落街頭的段知歡撿回來，便被他那彷彿長在他怒點的一張破嘴給怒了。卻又為了給聶珵打探消息而一時不能殺他，只好想盡辦法折磨他。

偏偏，這看起來就貪生怕死的紈絝公子哥，愣是一身倔骨頭，倔得他一路與他糾纏不休，即使後來得知他對段府諸多秘密並不知情也不肯放他離開，更到最終真相大白，原來寒一粟的弟弟當真不是被他所害，他仍舊不願放手。

潛意識知道他平白冤枉了他，嘴上卻繼續罵着他有今都是咎由自取，將他施加在他身上的所有痛苦都歸結為他應得的報應。

只不過，他越折磨他，越覺無趣。

他竟想在他臉上看到除了憤恨厭惡以外的神情，可惜抓不到一絲契機，反而不知道該如何做才好了。

以至於茫間，叫段知歡得空跑路，他恨得牙癢，馬不停蹄追他一程，才終於將人找着。

結果又是那麼一番鬧騰。

而就在方才，他第一次看到那小少爺分明因當初被姦污而傷痕累累的身心，好似一直隔在他心間某道密不透風的屏障被剎那撕裂，他看清他自己的同時，也突然接受不了他早已荒蕪凋敝的醜陋內心。

自食惡果的，其實是他自己。

“……阿遊？”房間門忽地被敲響，九方泠關切的聲音傳來，“你沒睡嗎？”

“無事——”九方遊原本下意識答着，卻話才出口就停住。

目光閃爍片刻，他向前幾步將門打開。

“你怎麼了？”九方泠抬頭詫異看他通紅的眼眸，隨即視線晃了晃，“你，你是不是找到他了——”

“小叔叔，我好像做錯了事，彌補不回來了。”九方遊似幼時拉住九方泠的手，頹然又無助道。

作者有話説:吶，九方和小段的故事，兩髮結束戰鬥！完整版依舊@天末小蘿蔔～第110章番外·【作攻作受篇】（中）4.

段知歡第二便被老鴇告知，他有“生意”了。

他乍一聽老鴇的話心裏是極為抗拒的，他即使腦子再不靈光也能猜到，連面都沒過，這時候就定了他的人，十有**是他的舊識。

可這種抗拒意外地一閃即逝。

他如今一無所有，再屈辱的事都經歷過，這才算什麼？

他決定向老鴇賒賬做最後掙扎的時候，其實就已經想好，他自幼仗着段府勢力囂張跋扈不學無術，一丁點傍身的本領都沒有，離開九方遊那一路更受盡宿街頭飢餓難耐的苦，卻找不到任何出路，興許他命中註定，只能在這煙花之地鬼混度。

只不過他前十八年是高高在上的少東家，此後，則為他當初最看不起，最常欺辱的小倌，這都是他活該。

所以直到老鴇離開，他都沒有試圖反駁一個字，只訥訥地按照老鴇吩咐，自行洗了身子，安靜等在房內。

像他眼下在謫仙樓的小倌中，也是地位最低下的那一類，連牌子都沒有，更不會有人伺候他。

而他樣貌本就隨他母親，以往經常一身燦金華服，倒稱得上美人，可惜總幹着猥瑣荒唐的事，氣質便油膩得很。此時他早被磨得失了從前的猖獗，換上低等小倌統一的半透明紗衣，前襟半敞，粉面紅，竟又是另一番秀雋。

當然，美中不足的，是他嘴角還帶了幾塊淤青——昨晚被九方遊揍的，今好頓叫老鴇奚落，以為他不願接客，故意毀自己的臉。

他苦笑，他怕疼，怕得要死，他對自己可下不去那麼狠的手。

於是，自傍晚等到深夜，段知歡一動不動坐在牀沿，腦中亂七八糟一片，面容由茫然忐忑轉為睏乏疲憊，終是聽見“嘎吱”一聲。

門開了。

“……”段知歡抬頭詫異看着進來的人。

5.

一個啞巴。

半張臉有着醜陋胎記的啞巴。

段知歡搜腸刮肚想了許久，也不記得自己曾認識這樣奇怪的男子。

好在男子一身水綠長袍，烏髮被玉簪束與腦後，餘下垂於間，身形頎長，若不看那半張臉，倒也算清秀，莫名給人幾分親近之。

他進屋初時卻沒有任何動作，就直直與段知歡對視半晌，看得他一陣無措，險些以為他難不成有什麼怪異癖好，才見他忽然朝自己走近。

竟上來就緩緩地，了段知歡那薄薄的一層紗衣。

段知歡忍着強烈的牴觸，閉眼按照對方動作伏在牀間，心想該來的總要來。

“……爺，”而就在他下面也被了個乾淨，聽到背後響起細微的布料摩擦聲，估摸馬上就要進入正題，他到底忍不住開口，學着以前他遇到的一些小倌可憐兮兮道，“您一會兒能不能，輕一點？”説完他才想起來，這人是個啞巴，或許耳朵也是聽不見的。

於是他趴在那，下意識將手握拳，進嘴裏咬住。

只要過了這頭一次，他定就慢慢習慣了。

然而又過去片晌，預想中的情況並沒有發生。

他正要回頭看一眼，卻身子一晃，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