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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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肩膀中了一槍,血不止,劇痛剝奪了他的一部分意識,讓他難以集中注意力應對接下來的危急情況。
要不要通知顧白墨?
答案顯而易見,可是他卻猶豫了。從成為顧白墨搭檔的那一天起,自己就承諾他,遇到任何危險第一時間向他求助,而顧白墨也曾對着自己起誓,會用生命保護自己的安全。
可是……
林悦隱約記得,這是顧白墨和蘇巖好不容易約定要見面的子。一個是聯邦的情報員,一個是軍團長官,他們能見面的子少之又少。林悦作為顧白墨的搭檔,不會不知道這久別重逢的一刻對他的長官而言有多重要。
眼前的而一切似真似幻,林悦被越發兇狠的大火退了幾步,有火舌舐到他的衣角,沿着他的衣服蔓延到他身上,他卻沒有覺到絲毫疼痛。
這是怎麼回事?
疑惑很快被死亡的恐懼替代,對方用子彈將他到了一個暴的位置,隱約之間,他似乎聽到了對方架起槍的聲音,可無數干擾的聲音卻讓他無法辨別聲音的來向。
子彈飛旋着朝他襲來,等喚醒他危機意識的那一刻,已經近到了一個避無可避的距離。
林悦下意識地閉上眼睛,心臟劇烈地跳動着,接死亡的剎那他全身都是緊繃的,然而……
沒有打中!
突兀又沉悶的聲音燃起了他心中希望,睜開眼的一剎那,林悦就覺身體不受控制地傾倒,被人狠狠壓在了地上。
緊接着,咔嚓一聲,是子彈上膛的聲音。他知道,就在不遠處,有一雙眼睛緊盯着自己,將自己視作勢在必得的獵物。
一個還不能完全駕馭自己3s神力的嚮導,落在那些虎視眈眈的哨兵手裏會有什麼樣的遭遇,他幾乎想都不敢想。
不等林悦反應過來,就覺身上一輕,等他抬起頭時,顧白墨已經跟跟蹤他的哨兵纏鬥在了一起。
顧白墨壓在他身上,帶着他在槍林彈雨中翻滾,就這樣用自己的身體為他抵擋下了所有可能到來的危險,膛傳來的温度滾燙得幾乎要讓他落下淚來。
等顧白墨搖晃着身體從他身上起來的時候,已經解決掉了所有對他虎視眈眈的人,白的軍服上混合着別人和他自己的鮮血,天生温柔多情的眼眸蒙上了一層熾烈的血,深藏的鋒芒有如刀刃般凌厲。
顧白墨握緊了拳頭,緩緩抬頭看他,過了許久,他下手套,伸出沒有被血跡污染的手撫摸上林悦早就被蹭髒的面龐,輕聲笑了:“沒事就好。”
“我承諾過長官會保護你。”顧白墨話音剛落,就猛地一口血吐在了林悦白的軍服上,觸目驚心。他的眼睛緩緩閉上,手無力垂落,剎那間嘴帶着熾熱的温度曖昧地擦過他的,像一個淺嘗即止的吻。
而他的頭垂落在林悦肩頭,手臂環繞過他的身體,就好像死也要極力去擁抱他一樣。
他們維持着這樣一個曖昧的姿勢,如同戰爭結束後愛情生發芽的模樣。
林悦從來沒有哪一刻這樣慌亂過,身上逐漸消散的温度,是他所愛之人逝的生命,是他此生受不起的恩澤,卻不是這個人的愛情。
顧白墨向來是恩怨分明的長官,關心和苛責從來不是矛盾的東西,在顧白墨醒來後確認了他沒事以後,他也不出意外地被顧白墨訓斥了一頓。
“為什麼沒有告訴我?為什麼不向我求助?”顧白墨坐在牀上,身上才剛纏好繃帶,他就已經將襯與軍服一一穿上。
是責怪的話,語氣卻並不重,儘管最初認識的時候他對顧白墨並不怎麼友好,但顧白墨作為自己的長官和搭檔卻向來是寬容的。
“我……”那是林悦第一次被人斥責,心裏卻滿是愧疚。
“下次遇到危險,及時告訴我,別忘了你承諾過我的話。”顧白墨輕描淡寫地提醒着他,保護自己的搭檔在他看來不過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哦。”過了一會兒,顧白墨又加了一句:“這是我的命令,你必須遵守。”林悦動了動嘴,本能地想要解釋:“我只是……”
“任何原因都不應該成為你放棄向我求助的理由。”顧白墨無情地打斷了他的話,從牀上下來,扣上帶,佩戴上肩章,完全看不出受傷的樣子。
“我知道了,長官。”林悦笑了一下,那一刻有暖經過心底,好似他殘留在自己身上的温度。
儘管顧白墨提醒過他,可是後來,那個承諾,他依然沒有遵守。
他不能遵守,怕自己的心會向他傾斜。所以他不告而別,所以他獨自戰鬥,所以,他從不向他求助。
林悦是被巨大的爆炸聲驚醒的。嗆人的煙霧竄進鼻腔,強行喚醒了他過度疲憊的大腦。
長達三天三夜未間斷過的飛行,加上安撫顧白墨導致的神力透支,疲倦很快就鋪天蓋地席捲了他。他蜷縮在巨石後面,枕着冰冷濕的泥地,閉上眼睛只想稍作休息,卻一不留神讓自己陷入了沉睡。
雨水和着他的血水擦拭着皮膚上附着了許多天污泥土,空氣中嗆鼻的硝煙味刺着他的神經,夢裏的幻覺瞬間遠去,周圍的一切漸漸清晰了起來。
火光滔天。
夢裏那陌生的火光和煙,此刻無比真實地呈現在了他的面前。不同於夢裏的無知無覺,近的火舌帶來極大的壓迫,有火星濺到他的身上,瞬間在白皙的皮膚上留下滾燙的傷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