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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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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有詩會,自然齊聚而來。

這不僅是能出風頭的好機會,更是一個展示才華、得入貴人眼的好平台。

“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皇家”,這是每一個士子的追求,錢謹自然也不例外,他眼神爍爍,顯然帶着十二萬分的信心。

詩局還未開始,他就彷彿已預料到了結果,自己就是那個奪得頭名的人一樣。

譚昭修行之人,黑夜視物猶如白,自然不會錯過錢謹臉上的表情,先不論陳娘子的眼睛,此人看着就不是什麼良配。

“你們國子監,現在招收標準這麼低了嗎?”燕袂適時陷入了沉默,因為他也非常認同來着。

“如何?”譚昭轉頭悄聲問坐於窗邊唸經的少年僧人。

少年僧人聞言,停下撥動佛珠的手,搖了搖頭:“離得太遠,一絲也無。”譚昭自己也什麼都沒覺到,只是覺得錢謹身上有些稍稍的違和,至於氣妖氣,半點兒也無:“若不,咱們參加詩會去?”玄奘發出了靈魂拷問:“舅舅可善作詩?”

“……”這便宜外甥,看來是不能要了,能不能不要這麼拆台啊,不能作詩,還不能去旁聽學習一下嗎?

當然,譚昭其實是會作詩的,怎麼的他也是考過科舉的人,宋明兩代的科舉考試可都是需要學子作詩的,特別是鹿鳴宴,一甲作詩那都是硬要求。

但他那點兒微末的作詩能力,和唐朝的詩人比起來,唔,他還是非常有自知之明的。

“也沒規定進場就要作詩吧?”燕袂適時舉起了手:“入堂的話,是需要的。”紈絝界二人齊齊陷入了沉默。

但最後,四人還是非常順利地進入了會場,畢竟這裏是燕家的場子,少東家帶幾個人進去,當然是非常合情合理的事情。

“如何了?”掌櫃的將情況簡單表述,説如今場上只有六位才子在分高下了。

“你且等等,將這紙條拿下去,説是最後一局,以此作詩,你就這麼説……”燕袂將提前準備好的題目和詩給掌櫃的,掌櫃的自然無不應是,帶着紙條就下去了。

錢謹,自然在那六人之人,而他作過的詩也被人呈了上來。

譚某人雖然寫的不咋地,看卻是會看的:“好詩好句,就是這風格多變了些。”玄奘在看到那尚未看乾透的筆墨時,眉頭就輕輕蹙了起來。

“這麼風光綺麗的詩句,當真是錢學究寫出來的?他從前不是整呆在家中嗎?”賈明思瞪大了眼睛。

燕袂想起自己那莫名被換的文章,忍不住就出一個諷笑:“説不得咱們這位才子,神魂夜遊長安呢。”正適時,掌櫃的在下面揭開了最後一局的題目《登高》。

登高這個題目非常簡單,但簡單的題目就意味着想要出彩非常難,台上六人紛紛冥思苦想,掌櫃的卻突然掛出了取出一副詩詞懸於堂中,言道此詩乃是出題人所作,只要有誰作的詩超過此詩,便算今晚的詩魁。

這和説好的不一樣,但比詩這回事,從來不講什麼規矩。

眾人圍攏,品讀懸掛的詩詞,一個個如痴如醉,直言此詩意境絕佳,使人心開闊,奮進努力。

錢謹臉上的自信忽然陷入了沉默,但很快他的身上就爆發出了一股力量。

譚昭和玄奘幾乎是在這股力量起來的時候,齊齊站了起來,兩人相互看了一眼,將另外兩人按下,快步下了樓。

而此時此刻的台上,力量已經漸漸浮現出本來的模樣。

譚昭身上有混沌珠,而玄奘此時此刻也不過是個凡人,兩人落地,這股力量繞過兩人,並未有任何察覺,就像對在場的其他人一樣,妄圖修改某種認知。

就是幾個呼的時間,譚昭再抬頭,懸於堂上的那副詩詞已經變了模樣,什麼意境,什麼心,不過就是一首隨便來了讀書人都能作的大眾詞調罷了。

譚昭微微眯了眼睛,難得出了厭惡的神情。

只見原本心有憂慮的錢謹忽然一展眉頭,在其他五位才子還在斟酌詞句時,他就上前一步,念出了一首七言絕句。

這首七言絕句意境絕佳,用詞大膽又新鮮,實屬上乘之作,可不就是剛才懸於堂上那首嘛。

錢謹這詩作罷,便引得滿堂彩,眾人鼓掌稱讚,另外五位才子已出了頹唐之

這一幕,詭異又真實,何為虛幻,何為真實,燈火掩映,人間熱鬧,方才的一切,在場似乎沒一個人覺得不對。

錢謹受人追捧,臉上喜意洋洋,他語帶謙虛,解釋起詩句來,竟還套用了剛才有個品評詩句的文人的話。

譚昭對其人的厚臉皮,頓時就有了長足的認識。

少年僧人也陷入了沉默,他就站在僻靜處,望着台上的喧囂,這如果不是他親眼所見,恐怕是絕不會信的。

可這恰恰就是他親眼所見,親耳所聞,人之慾望,甚為可怕:“殷施主,他的心裏,住了一隻兇獸,阿彌陀佛。”兇獸?倒是個非常妥帖的形容詞了。

這確實不是妖,也不是,更不是天地魔物,這是人心中,被無限放大的兇獸。

第241章一個正經人(二十二)人之心術,多則險,寡慾則平。

但一旦超過某個界限,被慾望支配,那麼就可能會出現錢謹這種情況。而在慾望不斷被滿足的過程中,人心中的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