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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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死又有什麼區別呢。
説不定他們這一妥協,家中的兒老母就會無辜喪命,又或者……早就在這世道活不下去了。
太難了,不如死了算了,長城上自殺的民夫還少嗎?
“那如果我説,再也沒有來生呢?”滿堂皆靜。
隨後又有人帶節奏:“大家別聽他的,他必是暴秦派來……”譚昭難得蠻地打斷人説話:“冤有頭,債有主,讓你們陷入慘境的是誰?受大雪苦楚的又是誰?”
“恕我直言,你們報復的只是無辜百姓,他們何其無辜!與從前的你們,一樣!但今之後,你們揹負罪孽,再無輪迴的機會,而與你們相關的親眷,也會因為你們的一念之差揹負這份罪孽,天道清算,受貧困疾苦輪迴,直到償還這筆孽債。”
“覺得我在騙你們?”
“説句殘忍的話,你們的死,外頭百姓的死,與我何干?不過是不想你們受矇騙,白瞎一條命罷了。”除了殷嬌的歌聲,又是長久的死寂。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有人發出了不甘的聲音:“俺信你!俺還想活!不孬!”有人帶頭,自然就有些附和,説時遲那時快,一道紅光自祭壇衝殺上來,譚昭見之,眼神中迸發一絲厭惡,提着的劍早已蓄勢待發,一道寒光迅速了上去,擦出令人牙酸的碰撞聲。
“不想死的,就把口的東西擦掉!”譚昭吼完,他便不再留力,也是難得地痛下殺手,這東西可不是人,不需要他去遵守系統不能殺人的規則。
譚昭的劍,一向快而鋒利。
有人反應過來,艱難地拉開口的破布,卻發現用手本無法擦除,他心裏一急,忽然就發現原本用鮮血畫就的圖案開始褪。
有人褪得快,有人心有不死,無法褪去。
趁着這番功夫,譚昭舉劍,將紅光斬於空中,劇烈的血在頭頂炸裂開來,這是——秦趙氏血脈的血。
譚昭立刻明白過來,他的動作也不可謂不快,只見他從系統空間裏掏出一個玉瓶,幾乎是剎那間的功夫,就將即將要墜落在人山之上的“紅雪”全部接住。
又迅速將玉瓶封好,丟到系統空間裏和公子酒的血作伴。
隨後剎那間,地動山搖。
譚昭落在地上,祭壇已經在劇烈晃動了,他設下的遮掩陣法瞬間失效,外面的人看到裏面的景象,立刻意識到事情已經到了最緊張的時刻。
殷嬌再不留力,聲音裏的靈力迅速暈盪開來。
張良和張戌也拔劍而起,只待結界失效,便衝將進去,鍾煥瞧着顯然已經有些力,他們雖並無神鬼手段,抵禦一二卻還是做得到的。
譚昭朝外面望了一樣,明白自己不是一個人在戰鬥,用劍支撐在原地,看着一個個已經死去的靈魂消去印記,在歌聲的安撫下往生。
直到最後一個靈魂往生,他終於噗通一聲坐了下去。
張良已經衝了進來,以劍護衞着鍾煥,口中難掩關心焦急:“疏之,你沒事吧?”譚昭搖了搖頭,示意那些活着的民夫並沒有強橫的武力,傷不到他。
而那頭,張戌仍在護衞殷嬌,歌聲並沒有停,甚至變得愈發平和起來。
不知幾時,風雪忽然就停了,靜謐的曠野之上,仍然是白茫茫的一片,只有他們這邊急促的呼聲,似乎昭示着生命的渺小而倔強。
殷嬌這才停了歌聲,她的嗓子也啞得不成樣子,用靈力歌唱即便是鮫人都非常耗損元氣,她由張戌攙扶着過來,深藍的眸子有些悲哀與憐憫。
祭壇已經整個裂開來了,有些民夫已經死了,有些尚還活着,但歷經獻祭一事,即便儀式沒有最終完成,失的東西卻是再也補不回來了。
八百多條人命,幾乎是以眼可見的速度逝了。
祭壇陣雖破,但四人的心情卻各有沉重。
**公子酒第二醒來,大雪已經停了,甚至久違的太陽難得的和煦,半點兒不像寒冬裏的太陽,雪化得出乎意料得快。
“唧唧!”
“小祖宗,你怎麼在這兒?”公子酒嚇得差點竄起來。
風狸將壓在身下的錦出來,再度唧唧了兩聲,往前推了一推。
“給我的?”公子酒狐疑地接過,入目就是遒勁飛揚的大字,不是難懂的秦篆,而是行書,大佬這字真是沒的説啊,再細看內容,他才知道大佬有事離開,他現在的監護權移給小祖宗了,順便暫任鏟屎官。
“……那就有勞小祖宗照拂了。”覺怪怪的,不過算了,能保命比啥都強。
風狸唧唧兩聲,順着人的手掌爬到了頭頂,然後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閉上了眼睛。
公子酒:……咋地,是他的肩膀不夠寬,不能給人安全嗎?
等大概到了中午時分,公子酒去見兄長扶蘇,得到了兩個消息。一是照這個融雪速度,明就可返回上郡,二是孟姜女昨夜凍死了。
“凍死了?”公子酒心裏有點兒沒數,怕不是大佬他們做了什麼吧。
扶蘇多鋭的人啊,立刻意識到裏面的事情恐怕沒有這麼簡單,立刻道:“你,不對,是鍾先生有所動作,對不對?”遭了遭了,大佬你快回來呀!
公子酒支支吾吾説不出來,他也確實什麼都不知道,好在這個時候頭頂的小祖宗及時醒來,不知打哪兒又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