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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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三人就下車了。祝英台穿着紅羅山書院的校服,郡城的人都認得,很容易就買齊了禮物。
三人剛要返回,不遠處就起了喧譁,間或還傳來“別打了”
“求求你”之類的女子哭求聲。
祝英齊和祝英台都是熱心腸,聽到立刻衝了過去。
抱着禮物的譚昭:……
他只得回身將禮物給車伕,快步追了上去。
還沒走近呢,耳朵甚好的譚昭就聽到前頭的大娘跟人吐槽:“天可憐見啊,這殺豬的又在打婆娘了!”
“可不是嘛!今天她也不知能不能撐過去!”譚昭走得近了,這大娘還悄聲説着:“要我説,這些讀書人真是不知愁,沒的管人家家務事,這回去這殺豬的準又得打他婆娘!”合着家暴還有理了?
譚昭臉有點冷,待他擠進去,才發現管這樁閒事的除了他的一雙便宜弟妹,還有個同樣身穿紅羅山書院校服的讀書人。
這不用問,一看就是出身士族的小少爺,桀驁都寫在臉上,就他剛望過去,還一腳踹在了地上男人的腿上。
地上的男人立刻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倒在一邊鼻青臉腫的婦人立刻撲過去護着男人,像看仇敵一樣地看着這小少爺:“求您,求您別打了!”祝英台顯然認識這士族小少爺,且恐怕觀不是很好,立刻上前道:“馬文才,你在書院裏橫行霸道也就算了,怎麼出來了還打人啊!”這小少爺一雙眼睛眼尾都帶着點兒紅意,聽罷連頭都未抬,聲音冷得出奇:“我打他又如何!”
“你——”原來這小少爺叫馬文才,姓馬?聽説杭城太守就姓馬,就不知是不是同一個馬了。
祝英齊剛打聽完消息,剛要回身拉妹妹,旁邊就傳來了七哥的聲音:“打得好!”祝英台簡直驚了:“七哥?!”
“似這等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輩,如何打不得?”地上殺豬叫的屠夫立刻竄起來:“你胡説什麼!”譚昭秉承着自己混不吝的人設,非常坦然地開口:“打女人算什麼男人!是男人,就該打男人!”
…
…這什麼鬼邏輯?小一年沒見,七哥的歪理真的越來越多了。
不,不對?打女人?
祝英台立刻後退兩步,直恨不得剛才自己沒出這頭,這女子怎麼回事,丈夫打她,她居然還回護,腦子被打壞了?還有馬文才……
“自己沒出息,還當街打女人,是怕別人不知道自己沒出息嗎?”屠夫被説得滿臉通紅,問題是他還不知道怎麼反駁。
旁邊的街坊們也開始不停地數落,説是了是了,這殺豬的就是個軟蛋,窩裏橫,就會打女人,誰家的女兒都不敢嫁到他家去如何如何。
譚昭俯下身,直視對方的雙眼:“不過我看你眉間尚帶一絲善念,想必也是想改,街坊們不如做個見證,咱們會稽郡民風淳樸,必定出的都是好人,是不是?”
“是!”
“那必須的!”
“這位公子説得甚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有階梯下,屠夫本就懼怕馬文才,立刻認錯,對着老婆哭求原諒,他夫人自然哭着點頭,看着當真是一團和樂。
馬文才瞥了一眼祝英玄,眼睛裏都是不屑,看了一眼地上喜極而泣的女人,滿眼就是厭惡,就像他本沒有替人出頭一樣,轉頭就離開了。
譚昭假作沒看見,手中悄悄掐動法訣,很快落入屠夫身上,他這才拉着弟妹離開。
“七哥,那人着實可恨,就這般放了他嗎?”祝英台滿臉不忿,身為女子,她更能受到這個時代對女子的苛刻,即便士族女子要好上許多,但仍不令人多開心。
“那你待如何?”譚昭指節瞧着車窗,道,“報官,還是打一頓?”顯然清官難管家務事,即便報了官也是小事化了,等屠夫回家還得打老婆,這些都不管用,剛剛譚昭那麼一説,也算是某種意義上的“道德綁架”了。
“七哥,你好厲害!”祝英台想了片刻,就想明白七哥剛才那一番話的用意了,那屠夫若想保全名聲,以後必定是不敢打老婆了,即便他打,街坊也會勸告。
譚昭揚了揚眉:“那是,你七哥我自然知曉。”旁邊的八哥醋得要命,英台都不誇他。
回到賀家別院,因為管了一樁閒事,已經將近落黃昏了。
譚昭還未踏入宅邸,就抬頭看了一眼隔壁,只見妖氣沖天,這逢魔之刻,又來?這王凝之怕不是得罪了什麼人?
“七哥,怎麼了?”譚昭搖了搖頭:“只是覺得,今天的落格外地紅豔。”進了宅邸,祝英齊帶着妹妹去早就安排好的客房,譚昭則去找賀勇。他沒有聞到虞韶的氣息,估摸着人是到隔壁去了。
只是裏裏外外找了一遍,居然連賀勇都不在。
這哥們兒平裏慫得要命,有這種事必定躲得比誰都快,怎麼可能還上趕着去呢?
譚昭忍不住皺了皺眉,先去跟一雙弟妹説了一下,這才跳牆去了隔壁。
王家詩書之家,院舍佈置錯落有致,清幽不失典雅,譚昭循着氣息過去,果然聽到了動靜聲。
甚至走得近了,鼻尖能受到非常明顯的水汽,水汽瀰漫在空氣中,不一會兒他的衣衫就有些濕潤。
譚昭再抬頭看天,已經是黑雲低垂的的雨落之勢了。
他入陣了。